秦不良走了。
他还是没能得到秦天云给的答案。
“难道...我秦家才是满门忠烈？”
秦不良疑惑片刻，又嘲弄一笑，“开什么玩笑。”
“签订卖国条约，坑杀百姓，通敌叛国，指鹿为马，无论哪一件事，都是奸臣之极。”
“怎么也洗不白的。”
见秦不良离开后，秦天云虎躯有些颤抖。
许久。
他才走入一个屋子内。
里面是一个灵堂，上面供奉着瓜果，灵牌之上赫然写着秦山二字。
秦天云跪在地上，“自古皇家多薄情。”
“只是不良心怀天下，不愿背负奸佞之名，想要追随先贤。”
“秦相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会护他周全。”
秦天云轻声呢喃，离开灵堂后，写下一封信。
“交给他。”
“是，将军。”
......
茫茫草原。
被厚重的白雪覆盖，冷的让人不停颤抖。
一排排帐篷突兀出现在雪原之上。
“嘶，这鬼天气，简首要人老命。”
“谁说不是呢，不过好在用不了多久，我匈奴的铁骑就能踏破大秦了。”
“哈哈哈，是啊，听说秦不良那蠢货想要造反，到时候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我们也能有过冬的地方。”
巨大的营帐内。
地上铺着厚实的羊毛毯，桌上摆满牛羊肉。
一众匈奴王爷吃的嘴角流油。
“吃吃吃，咱哥几个可好久没聚在一起了。”
“是啊，不过你这厨子挺不错，改日给我用两天。”
“行，都是小事。”
呼延绰哈哈笑着。
自己那厨子，是攻打大秦时候带回来的。
这些年他做的饭菜也吃腻歪了，给出去也算做个顺水人情。
大秦即将内乱，到时候南下再抓几个就行。
呼延绰看向首座上的中年男子，无奈笑道：“单于，秦不良什么尿性我们还不清楚？”
“相比起兵甲铁匠，让大秦内乱才重要。”
“等到打入大秦，别说些许兵甲，大秦的美人金银，想要多少有多少，单于不必多虑。”
“就是啊单于，这有什么担心的。”
众人哈哈大笑。
谋反这事儿，在这关头放在别人身上他们肯定不信。
可要是秦不良做的，他们深信不疑。
三年时间，秦不良做了多少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一开始他们同样抱有疑虑。
久而久之，发现秦不良完全是个蠢货，脑子里想的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样，只认钱财不认人 。
钱财到位，什么事情都敢做。
主位上。
单于罕见心绪不宁。
“不知怎么回事，本王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本王担心那小子跟女娃子联合起来，麻烦可就大了。”
“哈哈哈。”
听到这话，兰战大笑道：“单于，我看你就是多虑了。”
“秦不良和女帝不对付的事情谁都知道。”
“别说联合了，只要两人一日不闹出幺蛾子，大秦就谢天谢地了。”
“是啊单于，我看您就是多虑了。”
“不错，再说西王子做事小心，以防万一还让女帝心腹听到秦不良的奸佞之言，两人水火不容，定然不会联手。”
提及贺兰拓，单于愁苦的脸上闪过一抹欣慰。
该说不说。
对于贺兰拓，他的确看走眼了。
三年时间，自己这儿子为匈奴立下多少功劳，让他地位都愈发稳固。
“是啊。”
“本王也没想到，那小子还有此等能力。”
“你们说的不错，一个纨绔子弟，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看待。”
单于笑了笑。
现在想来自己的确多虑了，秦不良还没那脑子。
就在此时。
大帐末位，一个身着青袍，长相儒雅的男子眼眸微垂。
他不是匈奴人，而是货真价实的大秦人。
只是九原郡被破后，他转投匈奴帐下。
“贾绪，本王看你犹豫，难道对此事有不同看法？”
单于目光落在贾绪身上。
其余人同样如此。
众人目光各有不同，有嫉妒，有羡慕，也有厌恶。
贾绪沉吟片刻拱手道：“大王，贾绪听闻秦不良两日做了不少事。”
“沐颜宁、难民两事，贾绪认为秦不良有古怪。”
“没准他同女帝己然和解。”
“现在将兵甲、铁匠交给秦不良，两者联合起来，对匈奴是致命打击。”
贾绪沉声道：“匈奴三十万士卒，二十万套兵甲。”
“现在给出五万套，再将一半铁匠分出去，对匈奴而言是重大损失。”
“贾绪认为，现在将派送辎重的队伍追回，还有回转的余地。”
这个时代，兵甲和铁匠很值钱。
秦不良索要的，俨然是一个天文数字。
单于沉默了。
他同样担心女帝和秦不良联合。
五万兵甲，七千铁匠真到女帝手里，凭借岳彭实力，拿下玉门关不是难事。
这是一场豪赌。
赌赢，匈奴顺利吞并大秦，休整数年兵伐突厥，一统天下。
赌输，来年春突厥大举进攻，匈奴必遭重创。
“危言耸听。”
呼延绰冷声开口：“贾绪，你一个败军之将，怎敢妄论国事。”
“若你谋略滔天，又怎会兵败入我匈奴。”
呼延绰对单于拱手道：“大王。”
“臣认为此乃天赐良机，万不可错失。”
“冬日一过，突厥进攻必定凶狠。”
“到时突厥和大秦南北夹击，匈奴现在的实力支持不了双线作战。”
“秦不良的为人，难道我等还不清楚吗？”
呼延绰早看贾绪不爽。
一个俘虏，现在跟他们平起平坐，还成了单于的心腹，凭什么！
“要我看，贾绪还当自己是大秦人，想恐吓单于，让大秦有缓和机会，来年开春再联合突厥对我匈奴动手。”
“我早看出这小子有反骨，还请单于将其斩首。”
“不错，我也这样认为。”
随着呼延绰跳出来。
早看不惯贾绪的匈奴将领纷纷开口。
大秦和匈奴本就是死仇。
让一个秦人站在他们头上，比杀了他们还痛苦。
“放肆！”
单于冷哼，“贾绪为匈奴立下不少功劳，早己是匈奴人，这话不许再说。”
“至于兵甲铁匠之事...”
单于刚想开口，帐外一道急促声音传来。
“大王，咸阳探子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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