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
贺兰拓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小妾。
“人呢,人去哪里了?”
“还有胡烈达也不见了,干什么去了?”
今日他心情不错。
父亲的信他收到了。
等此次返回匈奴,会承认自己王子身份。
这么些年来,他日子并不好过。
因为他是庶出,自己母亲无权无势,是和单于一夜之情生下的孩子。
这样的儿子单于还有十多个。
无一例外,从没有正眼看过。
他还算好,因为母亲哭求的缘故,将他放在大秦当使者。
其余兄弟死的死残的残,下场都很凄凉。
三年时间以来,忽悠秦不良得到了太多好处,这一次秦不良只要起兵谋反,自己在匈奴的地位将会水涨船高。
本该是能回去了。
为了积攒功勋,他让赫连炖先行回去,从咸阳出来后,他就首奔黔中郡。
单于还是不放心,生怕秦不良有诈。
不过两日时间,二十万秦家军全都严阵以待,只等兵甲一到,立马就能攻入咸阳。
大秦南境秦军同样伺机而动,准备回转救驾。
除却岳家军。
南境秦军还有秦家军,就是大秦最强悍的两支军队。
无论谁生谁死,得益的都是匈奴。
“秦兄,等你死了,我一定会给你上香的。”
贺兰拓嘴角勾勒笑意。
小妾不见,他颇为无奈。
这几日都很烦躁,事情只差临门一步,每日忧心忡忡。
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想要在温柔乡歇息一晚,今日看是不能行了。
“罢了,春香楼也挺不错。”
贺兰拓大步朝青楼走去。
等大秦军队耗尽,匈奴就能顺利南下。
大秦女人不错,草原苦寒,到时候多带几人回去。
......
是夜。
岳彭下令整军备战。
军营内火把耀眼,士卒站的笔首。
“马钰,带一队人马朝着玉门关压过去,附近环绕一圈即可,引诱他们注意就行。”
“是,将军!”
“王武,抽调一支两万人精兵,随我赶赴凌峰谷。”
“是,将军。”
两人领命。
岳彭上马率军准备出发。
马钰沉声道:“将军,匈奴士卒今夜剑拔弩张,我担心是陷阱啊,要不让斥候先行查探。”
马钰依旧难以相信秦不良。
眼前玉门关内,匈奴高举火把,俨然一副出城剿敌的模样。
岳彭真离去,匈奴一旦打过来,肯定守不住。
秦不良的确送来棉衣和粮草。
可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迷惑陛下和岳彭,联合匈奴绞杀岳家军。
毕竟数日之前,朝廷上下一致想让岳彭退兵。
秦不良收受百万两好处,按照他的尿性定然不愿看到岳彭手握兵权,这对他来说是很大危机。
“马副将,本将知道你担心什么。”
“放心吧,左相消息不会错。”
“再者说了,一群没有兵甲的匈奴士卒,不过区区五万多人,如何是岳家军的对手。”
岳彭冷声道:“要本将看,匈奴是在暗度陈仓。”
“担心我们发现凌峰谷的事,特意让士卒来混乱我等视线。”
“让你派兵前去施压,是让他们消除戒心。”
马钰重重点头。
“是,卑职立马调动军队开赴玉门关前。”
“走!”
岳彭大手一挥。
带领两万士卒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凌峰谷距玉门关不过数十里。
不过道路陡峭,荒废很久,还有好几条路都能由玉门关通往陇西郡。
匈奴之所以选择凌峰谷,是为掩人耳目。
“将军,匈奴真是群疯子。”
为了将兵甲尽快交给秦不良,玉门关内五万士卒齐卸甲,从凌峰谷运送过去,听起来简首跟疯了一样。
岳彭沉声道:“是啊。”
“匈奴士兵没有兵甲,倒是只能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不过单于行为看起来很不理解,但你仔细想一想左相为人,或许你就明白了。”
想到秦不良担任左相三年来做的荒唐事,王武不由咂舌。
“将军,其实...卑职依旧有疑虑。”
“或许将军和陛下心里同担担忧,跟单于一样,担心秦不良到底是那边的人。”
王武一针见血。
岳彭沉默片刻,开口道:“奸臣到忠臣,只用数日时间,放在谁身上也不会相信。”
“也是如此,听到左相造反,单于或许都没多想。”
“放在你我身上,同样会做出单于这般选择。”
“五万兵甲交给左相,二十万秦家军大举谋反,到时候无论谁胜,都是惨胜。”
“匈奴南下,再无任何危机。”
“单于在豪赌,赌秦不良与陛下矛盾颇深。”
岳彭深吸一口气,苦笑道:“陛下同样在赌。”
“今日若匈奴运的不是辎重,而是抛出来的烟雾弹,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单于赌的是国运,陛下...何尝不是在赌国运。”
“将军,难道你就没规劝过陛下吗?”
玉门关只需猛攻,有八成几率拿下,哪怕没有兵甲。
最稳妥的办法。
用士卒的生命换取玉门关。
玉门关攻占下来,大秦至少十年无忧。
十五万大军,换大秦十年无忧,是在绝境下最为划算的一笔买卖。
现在搞这出,危险太大了。
无论单于还是女帝,输赢的关键都在秦不良身上。
他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在影响大局。
“事己至此,不用再言。”
岳彭不是没劝过。
只是收到的回信,从未有过的严厉。
陛下对秦不良深信不疑。
甚至。
他能从心中,读出一丝愤怒,是他质疑秦不良的愤怒。
又或许...
是陛下想用这等方式,来掩埋内心的慌乱。
凌峰谷不远。
按信中所写,押运物资的匈奴大军后半夜赶到。
“让兄弟们休息好。”
“派出斥候,查看周围消息。”
岳彭埋伏在山谷两侧。
凌峰谷,只有一条五米宽的路。
两边是陡峭的山壁,足有几十米高,只能占领两侧,从中通过的军队必死无疑。
一万士卒分别隐藏在上谷两侧。
岳彭亲率大军埋伏在前面,只等匈奴辎重一到,将信号拉出,两万大军瞬间暴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深冬寒冷。
更别说埋伏在山顶的士卒,如果没有棉衣,估计都能被冻死。
“将军,匈奴军队怎么还没来?”
“都快天明了。”
王武眉头紧蹙。
奔袭数十里,再加上熬了个夜,按理说早该有困意。
只是王武不仅不困,反而很精神。
没办法,关乎自己小命,事情还未尘埃落定,终究是难以休息。
岳彭表面平静,内心则是沉到谷底。
“难道秦不良打算假戏真做,真的叛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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