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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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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月见立于皇家客栈朱漆门前,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微微颔首,身旁内侍即刻会意,疾步往客栈内院而去。

彼时叶青正跪在明月榻前,捧着温热的药碗轻声劝道:“殿下,这是补气血的,您多少喝两口……”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内侍尖细的嗓音穿透雕花木门:“明月公主,陛下有请!”叶青手中的药碗险些跌落,瓷碗与木盘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明月本靠在软枕上出神,闻言猛地坐首身子,素白寝衣滑落肩头,露出昨夜庭杨留下的淡淡红痕。她望着铜镜中自己仓皇的模样,指尖死死揪住锦被,良久才哑声道:“青儿,替我更衣。”

叶青咬着下唇,将颤抖的手藏在袖中,取来月白襦裙。当她解开明月衣襟时,瞥见锁骨处的暧昧印记,眼眶瞬间红了:“公主,若是不愿……”

“无妨。”明月打断她,对着铜镜缓缓描眉,黛笔在眼角勾勒出一抹倔强。

“把那支玉簪拿来。”脚步声再度逼近时,明月己端坐在妆台前。她接过叶青递来的手炉,指尖触到叶青掌心的冷汗,心中泛起酸涩。

“公主,陛下在海棠院等候。”内侍的声音透着催促。

明月起身时裙摆扫过满地落花,金黄色的桂花花瓣粘在月白裙裾上,宛如未干的泪痕。她深吸一口气,踩着青石板走向庭院,每一步都像踏在自己破碎的心上。而叶青攥着被角的手始终未松,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目送自家公主走向那场注定伤痕累累的对峙。

叶青看着明月强装镇定的模样,指尖攥得发白,喉间堵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低低的叹息:“公主,您何苦这样委屈自己……”

明月抬手打断她,眼眶微红却偏着头不让泪落下来:“青儿,这不是委屈。”

“我不远万里从西梁来大真,本就是为了帮庭杨,如今她要寻真相,我若藏着掖着,反倒对不起她。”

话虽如此,可一想到待会儿要面对木月见那双清冷的眼,想到庭杨或许此刻就在某处等着答案,她的心就像被细密的针扎着,又酸又麻。

“去回话吧,说我这就过去。”明月深吸一口气,转身理了理衣襟。铜镜里映出她苍白的脸,昨夜的潮红尚未褪尽,反倒添了几分脆弱的艳色。

她抬手将鬓边碎发抿到耳后,那里还留着淡淡的齿痕,那是庭杨昨夜失控时留下的。 指尖触到那点温热的皮肤,她猛地缩回手,脸颊腾地烧起来,混杂着羞恼与委屈。那个混蛋,占了她的身子,转头就只记挂着木月见,如今还要她亲手把人送回去。

“公主……”叶青看着她指尖发颤,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道。

“您要是不想见,咱们就说您身子不适”。

“不必了,该来的始终会来的。”明月摇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她提起裙摆往外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得厉害。廊下的风卷起她的衣袂,露出腕间一道浅浅的红痕,那是昨夜被庭杨攥出来的。

穿过院内的小门时,正撞见木月见站在院里的桂花树下。明黄龙袍在斑驳树影里流动着金光,木月见微微侧着头,指尖轻触花瓣,侧脸线条冷硬,眼神却有些恍惚,仿佛在透过花看别的什么。

听到脚步声,木月见转过头,十二旒冕旒轻轻晃动,遮挡了眼底的情绪,只余一片清寒:“明月公主。”

“女帝陛下。”明月弯腰行礼,垂着眼不敢看她。

“朕听闻公主近日在客栈休养,特来探望。”木月见的声音很平,听不出喜怒。

“顺便想问些事。” 明月指尖一颤,知道正题来了。

她强压着心跳,抬头时己换上得体的微笑:“陛下想问什么?”

木月见清冷的目光落在明月脸上,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敲在冰面上:“前日宫宴,公主身边那个穿墨绿云锦的人,是谁?”

明月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是为了庭杨。她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陛下说的是庭杨吧?她是”

话未说完,木月见突然上前一步,逼近她眼前。冕旒上的玉珠擦过明月的脸颊,带着一丝凉意。女帝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探寻:“朕看见他时,心口很疼。”

明月猛地抬头,撞进木月见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有迷茫,有痛苦,还有一丝熟悉的温柔?让她想起一年前木月见和庭杨两个人在送她离开的大真时,木月见看向庭杨眼里的温柔也是这样的。

“他是谁?,朕是是不是和他认识?”木月见望着明月的眼睛又问了一遍,眼里带着急切的期望。

而此时的庭杨正心急如焚地朝这边赶来。就在不久前,她在院里瞥见叶青神色匆匆地抱着药材往明月房间走去,还支开旁人独自熬煮补气血的汤药。庭杨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满脑子都是明月虚弱苍白的模样,今天明月的态度和情绪让她觉得很不安,全然顾不上其他,拔腿就往明月住处狂奔。

奔跑间,她的发髻渐渐散乱,墨绿衣衫也沾上了尘土。转过回廊时,远远望见海棠树下那抹明黄龙袍的身影,庭杨的脚步猛地一顿,呼吸几乎停滞是木月见!那个在梦中无数次想拥抱的人,此刻竟真实地出现在眼前。胸腔里的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可心底对明月的担忧又催促着她继续前行。

她冲进院子的瞬间,目光先焦急地落在明月身上,确认她无恙后,才难以置信地看向木月见。那双日夜思念的眼睛就近在咫尺,庭杨喉咙发紧,眼眶瞬间发烫,所有的思念、委屈、牵挂都化作喉头的哽咽。

月见也转过头,目光落在庭杨身上。西目相对的瞬间,木月见瞳孔骤缩,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那些零碎的记忆碎片突然疯狂涌来,雨夜的相拥,灯下的共读,还有那双总是含着笑看她的眼睛。

“庭……”木月见的声音发紧,几乎要叫出那个名字。 而明月看着庭杨下意识奔向木月见的姿态,心像被狠狠剜了一下,疼得她几乎站不住。她踉跄着后退一步,眼眶瞬间红了。

庭杨这才注意到明月的异样,连忙转头想去扶她:“明月,你怎么了?”

“别碰我!”明月猛地挥开她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你不是来找女帝的吗?还管我做什么!”

庭杨被她吼得一愣,满脸茫然:“我是在院里看见叶青熬补气血的药,怕你…”

“怕我什么?”明月自嘲地笑了,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怕我在陛下面前说你坏话?还是怕我碍着你和陛下?” 木月见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头痛欲裂。

角落里的元宝突然疯狂闪烁,胡子扭曲成螺旋状:“修罗场!大型修罗场!呆头鹅啊呆头鹅,你这次完了!左拥右抱变左右为难,看你选女帝还是选公主!完犊子完犊子,我这破代码怎么开始冒爱心特效了?!”

脑海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人在她耳边反复喊着一个名字。她捂着额头,突然看向庭杨,一字一句地问:“你是谁?”

庭杨被她问得一怔,满心的激动尚未平息,此刻又涌上一股巨大的委屈:“月见,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庭杨啊!”

“庭杨……”木月见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月见!”庭杨大惊失色,想也没想就冲过去扶住她。

“陛下!”明月也忘了委屈,连忙上前。 三人凑在一起的瞬间,客栈角落里的元宝突然“滋啦”一声爆了火花。两个残缺的代码碎片在这一刻剧烈碰撞,它的微型监控程序瞬间过载,屏幕上跳出一行乱码, 【共生体接触,记忆锁即将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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