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寒梅'。"
护士撕下伪装，露出白发老者的面容，"原计划取消。底片呢？"
余则成将底片交出，老者却塞回他手中：
"你带着它去顶楼。救出'翠鸟'后，从水塔西侧排水管下去，有车接应。"
"您呢？"
寒梅笑了笑："老头子我活了六十多年，够本了。"说着按下手中的引爆器。
整栋医院剧烈震动！走廊里顿时乱作一团。
寒梅推着余则成出门："走！记住，底片必须送到延安！"
余则成冲向楼梯间，身后传来激烈的交火声。
当他踹开水塔间的铁门时，一个满脸血污的年轻人被铁链锁在墙角。
"王星火？"
年轻人虚弱地抬头："余...副处长？姐姐她..."
余则成用捡来的钥匙打开镣铐："你姐姐是个英雄。现在能走吗？"
突然，水塔间的门再次打开。
余则成举枪对准门口——戴笠和郑介民同时现身，两人手中的枪也都对准了他！
顶楼的风呼啸而过。戴笠的西装沾满血迹，郑介民的右臂简单包扎着，两人显然都经历了恶战。
"则成啊，把底片交出来。"戴笠的声音疲惫却不容置疑，"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郑介民冷笑："戴局长好大的口气。
余副处长，把底片给我，我保证你和王星火安全离开，还有五万美金酬劳。"
余则成护在王星火身前，突然大笑。
戴笠脸色骤变："你看了底片？"
"不止看了，还复制了一份..."，他拍拍胸口，"就在这里。"
郑介民突然调转枪口对准戴笠："戴局长，看来我们都被这小子耍了。不如先解决他，再谈分配？"
戴笠的枪却稳稳指向郑介民："郑兄，你我斗了这么多年，今天该做个了断了。"
余则成趁机拖着王星火退到水塔边缘。
排水管就在下方三米处，但跳下去的风险极大。
枪声骤然响起！戴笠和郑介民几乎同时开火。
戴笠的子弹击中郑介民左肩，而郑介民的射击打伤了戴笠的左手腕。
余则成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抱起王星火纵身跃向排水管。
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钢管在重力作用下剧烈晃动，他的手掌被锋利的接缝割得血肉模糊。
落地时，一辆黑色轿车急刹在他们面前。车窗降下，"钢笔先生"急切地招手："快上车！"
余则成刚把王星火塞进后座，医院顶楼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炸！
整栋建筑在火光中摇晃，无数碎玻璃如雨点般砸在车顶。
"寒梅同志他...""钢笔先生"声音哽咽。
余则成望着熊熊燃烧的医院，默默敬了个军礼。
轿车飞驰离开时，他取出怀中的底片——这沾满鲜血的胶片，将改变整个中国的命运。
"去码头。"余则成沉声道，"我们必须在天亮前离开武汉。"
王星火虚弱地问："去哪？"
余则成望向东方渐白的天际："你要坚强起来，去延安。”
汉口码头的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
余则成压低帽檐，扶着虚弱的王星火快步走向预定泊位。
远处传来警笛声，整个武汉城因为昨晚医院的爆炸而戒严。
"再坚持一下，"余则成低声鼓励王星火，"接应的船就在前面。"
突然，一阵激烈的交火声从仓库区传来。
余则成本能地拽着王星火躲到一堆货箱后面。
透过木板缝隙，他看到五六个中统特工正在追击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那人右腿鲜血淋漓，却依然顽强还击。
当那人转过脸时，余则成呼吸一滞：是戴笠！
"是...戴局长？"王星火声音发抖。
余则成大脑飞速运转。戴笠没死在医院爆炸中，现在被中统追杀。
救还是不救？救，可能暴露行踪；不救，失去重回军统的绝佳机会。
一声惨叫打断他的思绪。
戴笠的子弹打光了，踉跄着摔倒在离货堆不到十米的地方。
中统特工们冷笑着围上去，领头者掏出手枪对准戴笠太阳穴。
余则成瞬间做出决定。
他闪电般拔枪，三声精准的点射，最靠近戴笠的三名特工应声倒地。
剩下的人慌忙寻找掩体，余则成趁机翻滚到戴笠身旁。
"局座！坚持住！"
戴笠满脸血污，眼神却依然锐利："余...则成？你...是来杀我的？"
"属下救驾来迟！"余则成假装没听见质疑，一把架起戴笠往货堆后撤。
子弹追着他们的脚步，在水泥地面溅起火星。
王星火己经按计划躲到更安全的角落。
余则成将戴笠安置在一辆空货车的车厢里。
"为什么...救我？"戴笠虚弱但警惕地问。
余则成撕开衬衫为他包扎："局座，郑介民勾结美国人要出卖国家利益，属下岂能坐视？"
"那底片..."
"属下己派人送交重庆。"余则成面不改色地撒谎。
"但局座安危关乎党国存亡，属下必须确保您安全撤离。"
戴笠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还想追问，外面又传来脚步声。
余则成示意噤声，从车厢缝隙看到剩余的中统特工正在挨个搜查货箱。
"还有两分钟接应的船就要开了。"余则成快速思考着。
"但带着受伤的戴笠和王星火，根本不可能突破封锁..."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余则成脑海中成形。他迅速脱下外套裹住戴笠："局座，请相信则成一次。"
不等戴笠回应，他跳下车厢，故意暴露身形引开追兵。
子弹呼啸而过，余则成蛇形奔跑，突然转向停泊区的一艘渔船。
中统特工果然紧追不舍，叫嚷着"活捉余则成"。
渔船甲板上，余则成假装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浑浊的江水中。
追兵们对着水面疯狂扫射。
余则成潜游三十米后，从另一处码头悄悄上岸，绕回原处。
戴笠正在焦急的等着。
余则成顾不上他，先找到藏身的王星火："计划有变。你先跟'钢笔先生'去延安，我必须带戴笠回军统。"
"你疯了？"王星火瞪大眼睛，"他醒来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余则成苦笑："只有重回军统核心，才能获取更多情报。这是命令。"
(http://www.tianyask.com/book/N0PPNj.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tianyask.com。天涯书库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tianyas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