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
站姿: 看似随意地倚着门框,但肩背自然挺首,重心下沉,双脚分开的幅度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戒备僵硬,又能在瞬间发力。这是一种长期习武或经历生死搏杀后形成的、融入骨子里的平衡感和瞬间爆发力的预备姿态。谢雨辰见过太多所谓的“练家子”,但能将这种姿态融入日常、如此自然不露痕迹的,很少。这绝非普通市民。
眼神:温和,清澈,带着真诚的笑意,这是表象。但深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静与……审视?尤其是在自己下车的那一瞬间,那短暂的恍神之后迅速恢复的清明,以及此刻虽然含笑听着黑瞎子聒噪,但目光扫过自己和张麒麟时那种极快、极细微的“扫描”感,仿佛在确认着什么。这绝不是普通邻居该有的警觉。
气质: 平和,温润,带着一种让人舒服的烟火气。与黑瞎子、张麒麟那种常年行走在阴影边缘、身上带着洗不掉的土腥味和血腥味的“江湖气”截然不同。但这份平和的底色下,谢雨辰却隐隐感觉到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如同平静海面下涌动的暗流。矛盾,却意外地和谐。
**言语:**
自我介绍“森林的林,开朗的朗。” 简洁明了,声线温和稳定,不卑不亢。面对自己这种明显身份地位悬殊的陌生人,没有丝毫谄媚或畏惧,也没有刻意表现出的清高。那份真诚,至少在表面上,谢雨辰没看出破绽。
应对黑瞎子的吹捧, 全程微笑,不反驳,也不居功,甚至对黑瞎子言语中对自己小院的“贬低”也毫不在意。这份豁达和包容,要么是心性真的极其宽广,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这些虚名,或者说,他有更深的底气?
**环境:**
小院:干净,整洁,甚至可以说是井井有条。墙角搭着葡萄架,绿叶葱茏,生机勃勃。几只母鸡在角落里悠闲踱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令人舒适的草药清香当归、黄芪?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的……鸡汤香气?混合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构成一种极其踏实安宁的生活氛围。这与黑瞎子那个常年锁着、仿佛无人居住的院子形成鲜明对比。一个能把临时住所打理得如此用心、充满生活气息的人,内心必然有着对“安稳”的强烈渴望。
黑瞎子的态度: 这是最关键的佐证。黑瞎子是什么人?道上出了名的“黑心肝”,看似嬉皮笑脸,实则心细如发,戒备心极重。能让他如此毫无防备地勾肩搭背,如此真情实感地夸赞“人特好”,甚至在他面前如此放松地抱怨、耍宝……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黑瞎子信任他,甚至……依赖他?还有哑巴张麒麟,那家伙的警惕性和生人勿近是刻在骨子里的。可他刚才路过林朗身边时那微不可察的停顿……谢雨辰看得清清楚楚。能让哑巴放下本能戒备的人,凤毛麟角。
**初步结论:**
善良,热心,赤诚至少对黑瞎子和北哑是如此,厨艺精湛这点从黑瞎子反复强调和空气中残留的香气可以佐证,喜欢投喂,北哑被“养胖”了就是明证。身手不凡,防范意识强,绝非普通市民。背景成谜“森林的林,开朗的朗”?这介绍太简单,也太刻意。能与黑瞎子和张麒麟这种极度危险又极度封闭的人建立如此深厚的信任关系,本身就证明了他的不简单和人格魅力。目前看来,对黑瞎子二人无恶意,甚至是他们重要的“锚点”和后方保障。非道上人,至少不是明面上混的,气质迥异。值得结交,也……需要进一步观察。
谢雨辰心思电转,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无懈可击的温和笑意。他适时地打断了黑瞎子似乎还想继续下去的“谢府一日游”介绍,目光重新落回林朗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欣赏:“黑爷说得没错,林先生这方小院打理得极好,宁静温馨,让人心生向往。听黑爷多次盛赞林先生厨艺,今日虽无缘品尝,光是闻着这院中的香气,就己令人垂涎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真诚了几分:“今日仓促,实在不便久留。改日若有闲暇,还请林先生和黑爷、张爷一起,务必赏光来寒舍坐坐。谢某虽不才,也备有薄酒清茶,更想找机会真正领略一下林先生的手艺,让我那府上的厨子也开开眼界。” 这邀请,姿态放得低,诚意却表达得很足。他称自己的府邸为“寒舍”,将品尝林朗厨艺说成是“开眼界”,既给足了林朗面子,又巧妙地表达了自己的期待。
林朗微微一怔,随即笑容更加真诚了几分。他能感受到谢雨辰话语里的真诚,以及那份属于上位者却毫不盛气凌人的尊重。他爽朗地应道:“谢老板太抬举了。您府上才是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不过,若有机会,能去见识见识,尝尝大厨的手艺,也是我的荣幸。”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立刻应承,回答得滴水不漏。
“好,那就一言为定。”谢雨辰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那双桃花眼在暮色中流转着温和的光彩,“期待那一天。今日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他朝林朗和黑瞎子微微颔首,动作优雅矜持。
“花儿爷慢走!路上当心!”黑瞎子连忙挥手。
谢雨辰转身,拉开车门,动作流畅而从容。就在他即将坐进驾驶座的前一刻,目光似乎不经意地再次扫过林朗的小院,在那生机盎然的葡萄架和几只悠闲的母鸡身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若有所思的光芒。然后,他坐进车内,关上车门。
低沉的引擎声再次响起,黑色的轿车平稳地滑入胡同的暮色深处,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城市的背景,只留下淡淡的尾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顶级香水的清冽余韵。
首到车尾灯彻底消失在胡同口,林朗才轻轻舒了口气,感觉那无形的、属于上位者的气场压力也随之消散。他转头看向黑瞎子,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行了,别杵着了,进屋吧。锅里还给你们煨着当归黄芪鸡汤呢,这会儿喝正好。” 他指了指自家院门。
“嘿!我就知道!”黑瞎子眼睛一亮,瞬间把什么谢府、什么花儿爷抛到了脑后,搓着手就跟着林朗往院子里钻,“还是林老弟心疼人!这半个月在外面,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就惦记你这口汤!哑巴!哑巴!别收拾你那破包了!赶紧过来喝汤!晚了可没了!” 他扯着嗓子朝隔壁喊。
隔壁院子里,正默默将那个沾满泥污和血迹的背包塞进角落柜子深处的张麒麟,动作微微一顿。隔着院墙,他似乎真的闻到了那熟悉而的、混合着药材清香的鸡汤味道。帽檐下,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林朗笑着摇摇头,走进厨房,揭开灶上砂锅的盖子。浓郁的、带着药膳特有香气的鸡汤热气扑面而来,瞬间盈满了小小的厨房。他拿起汤勺,舀起一勺金黄油亮的汤,轻轻吹了吹,尝了一口。嗯,火候正好,味道醇厚。
屋外,黑瞎子咋咋呼呼的声音和张麒麟沉默走近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屋内,鸡汤的香气氤氲升腾。
小院的灯火,在沉沉的暮色中,显得格外温暖而明亮。远行的人,终于归巢。而那位惊鸿一瞥的谢老板和他带来的波澜,仿佛只是投入这宁静水面的一颗小石子,涟漪过后,水面终将恢复平静——至少,此刻的林朗是这样希望的。他只想守着这方小院,守着眼前这两个能平安回来喝汤的人。
至于谢雨辰那句“期待品尝厨艺”的邀请?林朗并未多想。能结交这样的人物固然不是坏事,但对他而言,远不如眼前这锅热气腾腾的鸡汤来得实在。他拿起两个干净的青花瓷碗,开始盛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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