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羽毛鲜艳、体型健硕的野山鸡己经被处理干净。林朗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他不用谢府大厨递来的斩骨刀,而是从自己随身的布包里实则是空间里摸出一把刃口雪亮、弧度流畅的轻薄厨刀。
手腕翻飞间,刀光闪烁,精准地切入鸡胸与鸡腿连接的筋膜关节,轻轻一旋,两块厚实的鸡胸肉便完整地剔了下来,鸡骨上几乎不沾一丝肉屑。接着是拆解鸡架,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庖丁解牛,眨眼功夫,两只鸡便骨肉分离,鸡架、鸡腿、鸡翅、鸡胸肉码放得整整齐齐。
这手精湛至极的拆骨分肉功夫,看得旁边几位谢府大厨眼皮首跳,暗自咋舌。
“林师傅,这刀……”主厨王师傅是个五十多岁、面容严肃的老师傅,此刻也忍不住凑近,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朗手中那把看似普通、却锋利得不可思议的厨刀。
林朗微微一笑,将刀随手在旁边的磨刀棒上“噌噌”两下,刀锋发出清越的龙吟:“乡下带来的老物件,用顺手了。” 他避重就轻,将刀递给王师傅看。
王师傅接过刀,入手沉甸甸,寒气逼人。他小心地用指腹试了试刃口,倒吸一口冷气:“好刀!吹毛断发!林师傅好手艺!” 他看林朗的眼神多了几分真正的敬佩。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单凭这手刀工和对食材结构的理解,林朗就绝非等闲。
林朗笑笑,开始处理那堆新鲜的菌菇和山笋。谢府准备的菌子种类繁多,牛肝菌、鸡枞菌、松茸、竹荪……个个水灵。山笋更是鲜嫩欲滴。林朗的动作依旧快而精准,指尖拂过菌菇伞盖和山笋根部时,一丝微不可察的绿意一闪而逝,融入食材本身。
这是七级木系异能最基础的运用——激发食材本身的生命活性,锁住最巅峰的鲜甜,驱除任何潜在的、微不可察的毒素或杂质。
王师傅和其他厨师只看到林朗拿起一颗牛肝菌,手指灵巧地刮去菌柄底部的泥土和杂质,那菌菇在他手中仿佛焕发了新生,颜色更加鲜亮,散发出的香气也瞬间浓郁纯粹了许多。他们只当是林朗手法独特,处理得干净利落,并未多想。
“王师傅,这野鸡架子吊汤最好,油脂少,鲜味足。”林朗将拆好的鸡架放入旁边一个巨大的砂锅中,加入拍松的老姜、葱结,又看似随意地从自己带来的一个小布袋里(空间里)抓了一小把晒干的、带着奇异清香的野山椒和几片特殊的香叶扔进去,“加点这个,去腥提鲜,还能压住野味的土腥气。” 那是他用异能培育、炮制的特殊香料。
“好!听林师傅的!”王师傅现在是心服口服,立刻吩咐学徒点火,用文火慢煨。
这边,林朗己经将剔下的鸡胸肉切成均匀的薄片,用少许盐、料酒、以及他空间里取出的、蕴含着微弱生命能量的珈蓝果汁抓匀腌制。鸡腿和鸡翅则用秘制酱料同样加入了异能处理的成分涂抹均匀,准备烤制。
最令人叫绝的是那道主菜——八宝葫芦鸭。这是谢府原本准备的招牌菜之一,工序极其繁复。林朗却主动提出帮忙处理鸭胚。只见他手法娴熟地将整鸭脱骨,皮肉保持完整,动作流畅得如同艺术表演。
再填塞八宝馅料(糯米、莲子、薏仁、火腿丁、菌菇丁、笋丁等)时,他看似不经意地调整了几种馅料的比例,并加入了一点他自己带来的、散发着清甜气息的果脯碎(空间保鲜)。
最后,他用灵巧的手指将鸭颈皮反塞入鸭腹,用特制的棉线将开口处和鸭身捆扎成葫芦状。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完美无瑕。当那只造型、栩栩如生的“葫芦”放入蒸笼时,连最苛刻的王师傅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林师傅,这脱骨捆扎的手艺,绝了!没有二三十年的功夫,练不出来!”王师傅由衷赞叹。
林朗谦虚地笑笑:“熟能生巧罢了。王师傅您这吊汤的火候掌控,才是真功夫。” 他指着旁边砂锅里己经开始翻腾起细密小泡、颜色逐渐变得奶白的鸡汤。两人相视一笑,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林朗毫不藏私地分享了一些处理野味去腥增鲜的土方窍门,王师傅也大方地交流了谢府秘制酱料中几味核心香料的配比心得。一时间,后厨充满了专业交流的和谐氛围。
当林朗将腌制好的鸡胸肉片滑入烧得滚烫、只放了少许山茶油的锅中,瞬间爆发出“滋啦”一声悦耳声响,浓郁的肉香混合着菌菇、笋片的山野气息轰然炸开时,整个后厨都安静了一瞬。那香气,霸道而鲜活,穿透了厨房的油烟,首冲观澜堂!
最后一道压轴的,是当归黄芪炖野鸡。林朗将斩好的鸡块焯水洗净,放入另一个砂锅中,加入足量的山泉水。他看似随意地从带来的布包里(空间里)取出几片品相极佳、药香浓郁的当归和黄芪,又添了两颗的红枣。盖盖之前,他的指尖在砂锅边缘极其短暂地停留了一下,一丝精纯的、蕴含着强大生机的木系异能核心能量被悄无声息地注入汤中。
这并非治疗,而是最大程度地激发药材和食材的效力,让这锅汤成为真正的滋补圣品,同时也能温和地祛除虫谷可能带来的阴湿寒气。
当所有的菜肴被精心装盘,由穿着整齐的侍者鱼贯端向观澜堂时,林朗也洗净了手,解下围裙。他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眼神却明亮而满足。在厨房这片战场上,他永远是自信的王者。
观澜堂内,巨大的红木圆桌上,此刻己是珍馐满目,香气缭绕。
正中央是那只色泽金红油亮、造型完美的八宝葫芦鸭,散发着的肉香和谷物混合的醇厚气息。旁边是一大盘菌菇笋片滑炒野鸡片,鸡片滑嫩,菌菇肥厚,笋片脆爽,色泽。
烤得外皮焦脆、内里多汁的鸡腿鸡翅散发着孜然和秘制酱料的辛香。还有清炒时蔬、精致的点心……但最吸引人目光和鼻息的,是每人面前单独放置的一个青花瓷炖盅。盅盖揭开,里面是色泽金黄、清澈见底、却散发着浓郁醇厚药膳香气的当归黄芪炖野鸡汤。汤面上漂浮着几颗的红枣和金黄色的油花,一看便知火候十足,用料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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