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的“述职报告”，获得了林薇的高度评价。
他，这个最特殊的“卧底”，终于，在保安堂集团，正式“转正”了。
会议结束后，林薇单独，将法海，留了下来。
许仙和小青，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CEO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微妙。
“坐吧，法海部长。”林薇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
“谢……谢白顾问。”
法海有些拘谨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现在，面对林薇时，心情，实在是太复杂了。
他既是，她的“下属”，又是，她的“对手”。
他既，在学习着，她的“科学”。
又在，警惕着，自己的“禅心”，被她的“科学”，所同化。
这种感觉，让他，坐立不安。
“法海。”林薇看着他，忽然开口，“你来我们保安堂，也快半年了吧。”
“是，白顾问。算上见习期，己经，五个月零七天了。”法海回答得，异常精准。
他现在，己经养成了，对“数据”和“时间”，高度敏感的，职业习惯。
“那你觉得，我们保安堂，怎么样？”林薇又问。
这个问题，让法海，沉默了。
怎么样？
他该怎么回答？
说不好？
可他亲眼见证了，保安堂，是如何，从一家小药铺，发展成一个，连天庭和地府，都要来“合作”的，庞大商业帝国。
说好？
可他，又无法，从心底里，完全认同，这个，由“妖孽”所主导的，“异端”体系。
“白顾问，”法海斟酌着词句，用一种，尽量客观的，“职业经理人”的口吻，回答道。
“我认为，保安堂，是一个，拥有‘先进生产力’和‘科学管理模式’的，极具‘发展潜力’的，现代化企业。”
“它的‘商业模式’，是成功的。它的‘企业文化’，也……也很有特色。”
“很好。”林薇点了点头，“那么，作为，我们集团的，‘首席风险控制官’。你，对你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又有什么看法？”
“我的……职业规划？”法海又愣住了。
他感觉，自己今天，被“提问”的次数，比他过去一百年，都多。
“对。”林薇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你留在这里，只是为了，‘监视’我，‘调查’我吗？”
“还是说，你，对我们正在做的，这份，‘改造世界’的事业，本身，也产生了一丝，认同？”
林薇的这个问题，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再一次，精准地，剖开了法海，内心深处，那层最厚的，伪装。
法海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抬起头，看着林薇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平静的眼眸。
他知道，在这个女子面前，任何的，隐瞒和谎言，都是徒劳的。
他的身份，恐怕，从他踏入保安堂的第一天起，就己经，被她，看得清清楚楚了。
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无力感，涌上了法海的心头。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放弃了，所有的，伪装和抵抗。
“是。”
法海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承认。”
“一开始，我来这里，确实，是为了，调查你，是为了，找到你‘为祸人间’的证据。”
“可是……”
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痛苦的表情。
“我在这里，待得越久。我就越发现，我，看不懂你了。”
“我看不懂，你的‘科学’。”
“我更看不懂，你的‘善恶’。”
“你所做的一切，都与我，几百年来，所信奉的‘佛理’，背道而驰。但偏偏，又都，产生了，‘善’的结果。”
“这种‘矛盾’，让我，日夜难安，禅心不稳。”
“所以，”他看着林薇，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种，属于“求道者”的，纯粹的迷茫。
“我留下来，是想，搞清楚。”
“搞清楚，你，和你这套‘科学’，到底，是什么。”
“搞清楚，我所坚守的‘道’，和你所开创的‘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真理’。”
这，是法海，最真实的，心声。
也是他，这几个月来，所有痛苦和纠结的，根源。
林薇静静地听完。
她没有嘲笑他，也没有点破他。
她只是，站起身，走到了，那张巨大的，“三界商业生态闭环”的，规划图前。
“法海。”
她指着图上，那片，代表着“佛门”的，空白区域。
“你说的，很好。”
“既然，你想搞清楚。那我就，给你一个，搞清楚的机会。”
“你刚才，提出的，那个，关于，如何与‘佛门’进行‘商业合作’的方案，我，原则上，批准了。”
“这个，极其重要，也极其困难的，‘项目’。”
“我就，全权，交给你，去负责。”
“什么？”法海大吃一惊，“让……让我去？”
“对。”林薇点头，“因为，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佛门’。”
“也没有人，比你，更懂得，如何，用他们能听懂的‘语言’，去和他们，‘沟通’。”
“我需要你，作为我的，‘首席谈判代表’。”
“去，说服他们。”
“让他们，也，加入到，我们这个，伟大的‘事业’中来。”
“这个任务，对你来说，既是一次‘工作’，也是一次‘修行’。”
“一次，让你，可以，站在一个全新的，‘局外人’的视角，去重新审视，你那个，‘旧世界’的，绝佳机会。”
“怎么样，法海部长？”
林薇转过身，看着他，再一次，露出了那种，充满了“信任”和“期许”的，老板的眼神。
“你，敢不敢，接下这个，我给你的，最终‘考验’？”
法海看着她，看着那张，充满了魔性的，“商业蓝图”。
他感觉，自己，好像，己经，没有退路了。
他沉默了很久。
最终，他双手合十，对着林薇，深深地，一躬身。
“白顾问。”
“属下，领命。”
只是，在他躬下身子的最后一刻。
他用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那个……白顾问。”
“既然，我己经，转正了。”
“那……你看，我这个‘首席风险官’的，月钱，是不是，也该，给我，涨一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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