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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霍格沃兹人均谜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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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声不疾不徐的掌声,像是一柄柄淬了冰的铁锤,狠狠地凿在伊丽莎白那根绷到的神经上。

熔炉里那足以熔化一切暴戾的余温尚未散尽,

一股更深沉,能将灵魂都冻结成冰的寒意,己经从她的脚底,沿着脊椎,闪电般窜上了天灵盖。

她瞳孔在瞬间缩成了针尖般的形状。阿不思·邓布利多。他就站在那片由熔炉入口投下那深邃的阴影与光明的交界处。

那身绣着星辰和月亮的深蓝色长袍,依旧是那么的熟悉,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也依旧挂着那种温和仿佛能原谅世间一切罪恶的微笑。但那双总是藏在半月形镜片后的双眼,此刻,却像两片深不见底,能倒映出宇宙所有秘密的湖泊,正饶有兴致凝视着她。他身旁还飞着一个蛋筒冰淇淋。香草味的,上面还淋着一层亮晶晶看起来很甜的覆盆子酱。

在此时此刻这个充满了后工业时代那种残暴美感,巨大的熔炉里,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如此的……荒诞。

以及令人毛骨悚然。伊丽莎白的大脑,宕机了。

足足三秒钟。

那台刚刚还以超光速运行、构建出元素嬗变这种禁忌魔法的超级计算机,此刻,只剩下了一片滋啦作响,混乱的雪花屏。

【草。】

那个刚刚还沉浸在“亲手掐死一段剧情”酣畅淋漓的中的灵魂,瞬间被打回了原型,变回了那个怕死又怕麻烦的陈玲。

【他怎么会在这里?!】

【有求必应室不是绝对安全的吗?!】

【他什么时候来的?他看到了多少?他看到了我融了那本日记吗?他听到了我说‘我是你爸爸’吗?完了完了完了要被抓去切片研究了……】

一万个念头,像一群被捅了窝般惊慌失措的马蜂,在她的脑子里疯狂乱撞,却撞不出一个能让她逃离眼下这个绝境而有效的解决方案。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偷偷在家里开高达结果被班主任当场抓包的小学生。不,比那更糟。是开着高达把邻居家给炸了,然后发现班主任就住在隔壁。

邓布利多缓缓向她走来。他每走一步,那双软底绣着星星的靴子,都发不出任何声音,但伊丽莎白却感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自己的心跳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相当精彩的……一场烟火表演,莉莉丝小姐。”

邓布利多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温和,甚至还带着一丝赞许的笑意,仿佛他刚刚看到的,不是一个学生在用禁忌魔法销毁一个邪恶的灵魂容器,而是一场无伤大雅充满了想象力的恶作剧。他走到那座黑曜石祭坛前,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了那块被三千度铁水烧灼出琉璃质感的光滑凹痕上。

他没有伸出手去触摸,但伊丽莎白能感觉到,一股无形却又磅礴如海的魔力,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温柔地包裹住了那块痕迹。

“三千度。”

邓布利多忽然说,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学者发现新课题时纯粹的好奇,

“用元素嬗变,强行将空气中的铁元素剥离、聚合、升温……最后,用纯粹的、物理意义上的高温,进行湮灭。真是……一个充满了想象力又极其……简单粗暴的解法。”

他的目光,从祭坛上移开,重新落回了伊丽莎白那张己经毫无血色的脸上。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笑意更浓了。

“我必须承认,这比我能想到的任何一种解咒,都要来得更彻底。也更……解气。”

伊丽莎白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死死掐住了。他说出的每一个词,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毫不留情的剖开了她所有的伪装。

他什么都知道。

他不是刚刚才来。

他从一开始,就在那里。像一个坐在剧院顶层包厢里的、唯一的观众,欣赏完了她整场笨拙又疯狂的独角戏。包括那句……“那么,”

邓布利多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促狭地眨了一下,

“能告诉我吗,汤姆·里德尔的新……父亲。你是怎么知道,那本日记里,藏着他的灵魂呢?”

轰——

伊丽莎白感觉自己大脑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羞耻,恐惧,和一种被当众处刑的绝望,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宁愿伏地魔现在就破门而入,给她来一发阿瓦达索命。

她甚至宁愿斯内普现在出现,用摄神取念把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吐槽全都读一遍。

也好过,站在这里,被这个看似和蔼可亲、实则腹黑得要命的老狐狸,用这种堪比公开鞭尸的方式,反复折磨。

“我……”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解释?怎么解释?说我是穿越来的,看过原著,知道那就是个魂器,还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他会信吗?他信了之后,又会发生什么?

“我……我能感觉到,”

伊丽莎白的大脑,在极度的恐慌中,终于挤出了一句连她自己都觉得漏洞百出的、苍白的辩解,

“它很邪恶。书上说,有些强大的黑魔法物品,会蛊惑人心。”

“哦?书上说的。”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一副“我信了”的表情,

“那一定是本非常、非常古老的书。毕竟,元素嬗变的理论,上一次出现在主流魔法界的视野里,还是在尼可·勒梅年轻的时候。”

他的话,像一把温柔的刀子,又捅了进来。伊丽莎白彻底放弃了抵抗。她垂下头,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一言不发。再多的谎言,在这个活了一个多世纪见证了无数风云变幻的老人面前,都显得像小孩子一样可笑。

熔炉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停了。伊丽莎白感觉到,邓布利多走到了她的面前。

“抬起头来,孩子。”

他的声音,不再带有任何戏谑,而是多了一份她从未听过的、混杂着疲惫和一丝悲悯的柔和。伊丽莎白缓缓地抬起头,对上了那双蓝色的眼睛。在那么近的距离下,她才看清,那双总是闪烁着智慧和狡黠光芒的眼眸深处,原来,也藏着一片化不开,深沉的悲伤。

“你很累,是不是?”

邓布利多问。这个问题,和斯内普那句“为什么蝴蝶消失了”,和达芙妮那句“你看起来像是赢了一场战争,然后烧掉了自己的国家”,有着异曲同工且首击灵魂的穿透力。但又不一样。斯内普是试探,是审问。达芙妮是看穿,是悲悯。而邓布利多……是理解。

伊丽莎白的心,那块被她自己亲手变成又冷又硬的石头,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缝。那股被她强行压抑下去的、深入骨髓的厌倦和疲惫,像找到了宣泄口的岩浆,从那道裂缝里,疯狂地涌了出来。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但她没有哭。她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些即将夺眶而出软弱的液体,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用一种沙哑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做着徒劳的抵抗。邓布利多看着她那副倔强的像一只浑身长满了刺却在瑟瑟发抖的小兽一样的表情,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没有再追问下去。他只是将身旁那个冰淇淋,递到了她的面前。

“覆盆子口味的。”

他说,“

我个人认为,它对缓解……存在主义危机,有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作用。”

伊丽莎白愣愣地看着那个冰淇淋蛋筒,大脑再次陷入了混乱。这是什么神展开?上一秒还在审判,下一秒就开始推销甜点了?但她还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接了过来。蛋筒的边缘,伊丽莎白咬了一口。

甜腻带着果酱酸涩味道的奶油,在她的舌尖上化开。那股被无梦酣睡剂带走对味道”的记忆,仿佛在这一刻,被重新激活了。然后,她听到了邓布利多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将成为我们之间的一个小秘密。”

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平静而有力的、属于霍格沃茨校长的语调,

“你销毁了一件非常危险的东西,莉莉丝小姐,你保护了整个学校的学生,包括金妮·韦斯莱小姐。为此,我必须感谢你。”

“但是,”

他的话锋一转,那股属于最伟大白巫师的、不容置疑的威严,悄然降临,

“你所使用的力量,你所知道的事情,都远远超出了一个二年级学生应该触碰的范畴。它很危险,孩子。不只是对别人,更是对你自己。”

他看着她,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郑重。

“在你能完全控制它之前,在你能真正理解你所背负的‘知识’的重量之前,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伊丽莎白握着那个小小的蛋筒,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不是请求,是警告。也是一种……保护。说完,邓布利多转身,向着阴影处走去。巨大的熔炉,在他身后,像一场华丽的梦境,悄无声息地,瓦解,消散。西周的景象,迅速变回了那个堆满了各种废旧家具和杂物的、熟悉的储藏室。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足以载入魔法史的事件,从未发生过。

“哦,对了。”

就在邓布利多的身影即将完全消失在门口时,他忽然回过头,脸上又挂上了那种老顽童似的、狡黠的笑容,

“关于那个……称谓的问题。我个人建议,下次你可以试试‘我是你债主’。根据我的经验,这通常比‘父亲’,更具威慑力。”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伊丽莎白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捏着一个快要融化掉的冰淇淋蛋筒,脑子里,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有求必应室的。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壳,凭借着肌肉记忆,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麻木地向前移动。

就在她即将走到通往地窖的楼梯口时,一个身影,从旁边的阴影走了出来。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她没有穿校袍,只是穿着一件深绿色的羊毛衫,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她似乎己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她没有问她去了哪里,也没有问她做了什么。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伊丽莎白那张像是刚刚大病了一场的脸,然后,用一种轻得像叹息一样的声音,问了一句和之前那句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你又打赢了一场战争,对吗?”

她停顿了一下,那双总是像刀锋一样锐利的眸子,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倒映着伊丽莎白失魂落魄的影子。

“这一次,你又烧掉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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