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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古庙残碑照前尘

小说: 聊斋故事录   作者:一条咸鱼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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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诡谭》

破晓时分,沈墨白跟着阿蘅钻进一座半塌的山神庙。檐角铜铃早己锈蚀,却在阿蘅经过时无风自动,发出沉郁的嗡鸣。

"别碰那些铃铛。"阿蘅按住书生欲撩开蛛网的手,"这是镇妖铃,专锁精怪元神。"

残破的壁画上,飞天衣袂间隐约可见狐狸尾巴。沈墨白举灯细看,青光所照之处,斑驳颜料下竟浮现出新画面——青衣女子跪坐祭坛,额间点着与阿蘅相同的朱砂纹。

"这是..."书生指尖刚触到壁画,整面墙突然如水波荡漾。阿蘅猛地将他扑倒,三支透骨钉擦着发梢钉入地面,钉尾缠绕着与钟无涯九节鞭上相同的铜铃。

狐妖耳尖绒毛炸开:"那瘸子用伥鬼探路!"她突然撕开沈墨白衣襟,蘸着他心口未愈的血痕,在庙柱上急画符咒。血符成形的刹那,整座庙宇梁柱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银色咒文。

妖市开在子时的乱葬岗。阿蘅用尾巴卷着沈墨白手腕,穿过只有精怪可见的界碑。书生每走一步,怀中青铜灯便灼热一分。

"收好你的灯。"阿蘅将蜜饯塞进他嘴里掩饰人气,"在这里,活人比僵尸更危险。"

药婆婆的摊位前挂着风干的内丹。老妪鹰爪般的手突然抓住沈墨白手腕:"沈家的血?"她浑浊的眼珠转向阿蘅,"小狐狸,你姐姐当年..."

"十颗月华丹。"阿蘅甩出一袋莹润珠子,尾巴却紧张地缠住书生腰际。沈墨白这才发现,她袖中利爪己划破自己掌心。

药婆婆怪笑着递来青瓷瓶,瓶中药丸竟带着狐尾状金纹。就在交接瞬间,老妪指甲突然暴长,划向沈墨白咽喉——阿蘅的尖牙己先一步咬住她手腕。

"滚!"狐妖眼中金芒大盛,"告诉钟无涯,再敢用傀儡术窥探,我烧了他剩下那条腿!"

沈墨白在庙后古井打水时,水面突然映出陌生画面:阿蘅腕上银铃被一柄青锋剑斩裂,执剑人眉眼与他有七分相似。

"父亲?"水影变幻,显出更多片段——青衣狐女将婴儿交给沈父,自己转身迎向九节鞭;钟无涯健步如飞地剥取狐皮,腰间玉佩尚是完整的一对双鱼...…

青铜灯突然自燃,火中浮现母亲的面容。沈墨白惊觉记忆里的娘亲从未照过镜子,而此刻灯焰映出的,分明是双琥珀色的狐眼。

"想起来了吗?"阿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指尖挑着月华丹,金纹正与灯芯朱砂共鸣,"你母亲是我族圣女,二十年前为平息人妖之争,自愿被..."

庙门轰然倒塌。钟无涯的轮椅碾过门槛,九节鞭上铜铃组成诡异的阵法。最骇人的是他膝上横陈的青铜剑——剑格处双鱼纹与沈墨白玉佩严丝合缝。

"沈公子。"猎妖人咧嘴一笑,露出镶着狐牙的金齿,"令尊没告诉你,这盏灯原本是用来杀狐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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