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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番外·漏断归墟

小说: 聊斋故事录   作者:一条咸鱼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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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枕中孽》独立番外篇正文,聚焦更漏鬼巡梦时遭遇的时空裂变:

**关键词**

时沙倒灌 · 伞冢忆渊 · 槐瘿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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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子时,青铜更漏的滴答声在江南梦境裂开细纹。

更漏鬼阿戌拖着瘸腿穿过浅梦层,磷灯照见骇人景象:本该流淌忘川支流的梦河竟倒悬空中,银针河床刺穿民宅瓦顶。某间绣坊里,织娘们闭目飞针走线,绣品却是自己惊惧扭曲的脸。

“墨公残息作祟...”阿戌敲响更漏。

铜音荡开处,时空裂缝渗出腐檀味。他磷灯探入裂缝,见中梦层的血轿卡在槐树枝杈间,轿帘滴落的血珠逆飞向云端——那里悬着蚕宫废墟的倒影!

灯柄突然发烫。

浮现柳梦麟的槐树纹传讯:“西北浅梦层...有‘逃梦犯’...”

阿戌猛拽锁链,更漏喷出时沙裹住他撞向裂缝:“又是你...沈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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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梦层当铺废墟上,沈三娘正剜取尸体额间朱砂痕。

她脚下躺着七具更漏鬼残躯,每具尸首的青铜更漏皆被捏碎。阿戌的瘸腿突剧痛——当年正是这女人为逃噩梦,用裹尸布勒断他脚筋!

“阿戌哥别来无恙?”沈三娘舔着指尖梦痕,“借你时沙补个窟窿...”

她甩出裹尸布缠住更漏,时沙倒灌进布匹。布面显出血淋淋的《归墟海图》,图中漩涡眼嵌着半朵伞形红花!

阿戌磷灯炸裂:“你敢动守梦人的轮回印!”

时沙凝成巨斧劈去,沈三娘却捏碎怀中霜蚕。蚕尸爆出墨公残笑:“区区更漏鬼...且看新得的玩具...”

蚕尸灰烬里升起微型血轿,轿帘掀处——

走出的竟是少年柳梦麟,手握滴血银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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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阿戌踉跄跪地。

少年瞳仁霜蚕游动,银簪刺向他瘸腿:“更漏该换了...”

剧痛中阿戌见骇人真相:沈三娘用梦痕复刻柳梦麟弑亲记忆,造出墨公操控的傀儡!

“冒牌货!”阿戌震碎更漏外壳。

内置时沙喷涌成河,冲垮血轿。少年傀儡在沙浪中融化,露出心口的伞形红花投影——正是槐树顶那朵轮回印的倒影!

沈三娘尖啸着抓向投影:“得了这印...老娘自建梦国...”

阿戌瘸腿猛蹬地,时沙凝出巨茧裹住她:“休想玷污守梦人的轮回!”

茧内忽传墨公嘶鸣。

沈三娘额间九道梦痕齐亮,声音变作男女混响:“蠢货...我等本是一体...”

茧壳“咔嚓”裂开,钻出的竟是阿戌丢失的瘸腿!腿骨缠满蚕丝,足尖滴着腐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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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腿来!”阿戌磷锁链缠去。

瘸腿如活蛇窜逃,所踏之处梦境坍缩。追至中梦层时,阿戌撞见此生至怖:

忘川支流飘满裹尸布,每块布缝着更漏鬼的脸。河心浮着巨茧,茧壳透明处可见沈三娘与瘸腿融合——她正蜕变成新代墨公!

“阿戌...来当梦国更夫...”她口吐蚕丝网。

阿戌点燃磷灯芯:“老子宁作碎沙!”

灯焰吞没身躯,时沙自七窍喷涌。沙瀑冲垮巨茧时,他瞥见茧底压着真正的伞形红花——花瓣己萎靡大半!

“轮回印将熄...主上危矣!”阿戌化沙流扑向残花。

沈三娘蚕丝刺穿沙流:“柳梦麟早被槐树吸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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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古槐剧震。

树瘿墨公面容睁开独眼:“时候到了...”

柳梦麟在树心挣扎,见自己血肉正被槐根吞噬。当年为镇妖,他早与妖槐共生,如今墨公残魂正借树重生!

“阿姐...助我...”他抚向心口。

蚕心镜残片突射金光,镜背金蚕纹游进树脉。所经之处,槐根分泌返魂香液。

深梦层里,阿戌的沙流裹住伞形红花。

花蕊突绽强光,绛衣虚影撑伞踏出:“小更漏...辛苦...”

红伞旋出火凤,凤唳震碎沈三娘。残余蚕丝聚向伞花,凝成新的青铜更漏。

“拿好新更漏。”绛衣将伞柄插入阿戌瘸腿断面,“替我去归墟海...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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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柄化腿的刹那,阿戌坠进《归墟海图》。

海水是粘稠时沙,漩涡底沉着蚕宫残骸。骸骨堆顶插着半截银簪,簪下压住昏迷的柳梦麟本体——他心口槐根缠绕,伞形红花仅剩一瓣!

“主上坚持住!”阿戌掷出新更漏。

漏口倒吸时沙,海面现出深渊。墨公残魂从槐根探头:“凭你也想...”

伞腿突然离体飞刺,首扎墨公独眼!

“阿姐的伞骨?!”柳梦麟惊醒。

他抓住银簪捅进槐根,返魂香液混血喷涌。墨公在香血中融化:“不...这是守梦魂的...”

伞骨在墨公眼窝炸裂,冲击波震塌归墟海。

阿戌拽着柳梦麟跃向更漏口,身后残瓣伞花坠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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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下晨露未晞。

柳梦麟抚着心口新疤——伞形红痕己消失。阿戌单膝跪地,献上青铜更漏:“属下无能...轮回印...”

“无妨。”柳梦麟掰断槐树瘿。

瘿木断面年轮间,嵌着朵微雕伞花:“它早在我心里。”

更漏突然自鸣,漏口飘出沈三娘残魂。她跪地捧上梦痕沙:“求主上...允我守归墟海赎罪...”

柳梦麟将沙撒向槐根。

根须缠绕成新茧,茧内传出婴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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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归墟海岸。

渔童常见跛脚更漏鬼巡逻,身侧跟着捧沙瓶的沈三娘。每当噩梦潮汐涌起,他便倾倒沙瓶,瓶中时沙化作伞形红花镇住浪头。

有醉汉称在海岸拾得琥珀。

内封双头蚕与红伞微雕,置于枕边可安眠。医馆剖开琥珀入药,惊见蚕腹刻极细小字:

**“大梦应有归”**

是夜,古槐顶绽出新的伞形红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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