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给我轻点儿！”
吴天趴在沙发上，咬着牙，对正在给他擦着红花油的女人道。
“现在知道疼了？”李丽用嗔怪的笑声道：“我让你轻点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轻点，嗯？”
手上故意加了力道。
“哎哟！你他妈……存心的是吧？”吴天疼得浑身都一抖。
“什么存心，我是为你好。”
李丽俯下身来，湿热的呼吸喷在吴天光溜溜的后颈上:
“你的身子要是坏了……谁来养我呀？”
吴天感到两团温热压在了背上，一下子被下面的真皮沙发顶的难受。
当即翻过身来，把只穿了一身薄纱睡衣的李丽压在了身下，狠狠捏了一把。
“少来这套！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老子今晚上要是死了，你个贱女人明天喝个豆浆的功夫就能找到下家！”
可谁让这女人润呢。
接着一颗光头就埋进了温软的峰谷里。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
电视机里，春晚主持人倪晓碧和赵亭靳正在倒计时。
“新年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了！”
“让我们一起，迎接美好的1996年！”
“10！”
“9！”
“8！”
“……”
“1！”
砰！砰！砰！
吴天发射完毕，从李丽身上挪开的时候，倒计时刚好结束。
此时此刻。
一个身影也正奔跑在龙潭大桥上。
在他西面八方，无数巨大耀眼的烟花腾空而起、炸裂。
将整片龙潭的夜空都烧成一片翻滚着的、绚烂喧嚣的彩色。
李丽在一片“大家新年好！”的祝福声中走进淋浴室，花洒冲刷着她白如脂玉的身子。
“真是个废物。”李丽想到刚才那几下，心里就泛起恶心。
“你在里面嘀咕什么呢？”吴天在客厅喊道。
李丽只能掐着嗓子道:“我说天哥你像头小老虎！”
“小老虎？”吴天呵呵笑了笑，“老子刚出道时外号叫光头炮王。”
零点过后，倪晓碧开始给接下来登场的乐队报幕:
“下面出场的是西个来自汉东的年轻人，他们的乐队，在过去半年的时间里，不光火遍了我们华国的大江南北，还漂洋过海，在东瀛、高丽、南洋，都收获了不少狂热的歌迷！”
“他们就是——”主持人倪晓碧拖了个长音。
舞台下的观众立刻沸腾起来。
“九月天！”
“九月天！”
电视屏幕，歌曲名缓缓打出——《你恨不恨我》。
灯光打在穿着黑色皮衣的乐队主唱凌效国身上。
“我找个理由，逼你平衡～”
“我找个借口，逼你接受～”
吴天一边听，一边也跟着节奏抖腿。
“这小词写得还挺带劲！”
到高潮部分，他也跟着哼了起来。
“你恨不恨我，我也不会为你做些什么！”
“你到底恨不恨我，打醒了你也就不再难过……”
这时裹着浴巾的李丽走了出来，看着正在唱歌的吴天笑道:“天哥，你这嗓子，我觉得也能组个乐队上春晚。”
吴天摸了摸光头笑道，“那你说，我乐队叫什么名？”
李丽想到刚才吴天那几下都没撑到零点，就带着丝嘲讽的意味，指着墙上的钟道，“这不刚过零点么，就叫零点吧。”
吴天浑笑道：“零点有什么意思，老子要叫就叫寄点乐队！”
李丽看吴天心情好了，就贴上去道:今晚上场子里那个，该不会真是杀人犯吧？
“杀人犯怎么了，龙潭这地界哪天不死个人啊？”
吴天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
“天哥，这回可不一样，这可是大白天当街给人开瓢啊，听说杀的还是个农民！”
“屁个农民！”吴天想了想，觉得好笑，农民能那么有钱吗？媒体上就没几个字能信的。
“反正这事情不简单，不像刘华强那帮子人，死了也就死了，警察高兴还来不及。”
“诶，我说好好的，你提那条疯狗做什么？”
吴天烦躁地一脚踢开了李丽，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听到刘华强三个字，他就不舒服。
他也知道沾黑干不长久，这两年一首在想着搭线、洗白，脏事都外包出去。
也因为这样，他的场子被刘华强砸了后，都没什么像样的反手。
被踢开的李丽脸上一青，但很快压了下去，又给吴天点上支烟赔笑道:“是我嘴欠，不提他了，好不好？”
“对了，那个杀人犯，你总放走了吧？”
“没有！”吴天抽了口烟，没好气道。
“天哥，你留这种人干嘛？”
“你以为是我想留？老子还要陪他过年吗？”
“那是谁？”
虽然对方说了，这事情一定要保密。但吴天还是忍不住想给李丽显摆一下他的关系。
“是赵立冬，他让我留的。”
“新调来的那个副局长？”
吴天点了点头，“赵立冬说，这个人他有用。”
电视机里，九月天的歌声落下。
在全场雷动的掌声中，主持人赵亭靳快步上台，故作玄虚道:“观众朋友们，不知道你们听完这首歌是什么感受，反正我是想问一下这几个年轻人。”
“起这样一个歌名，你们恨谁呀？”
台下观众也都摆起了好奇脸。
一般来说，春晚这样讲究喜庆的场合，不会让带有“恨”字的节目上场。
就像某位歌手的《一无所有》再火也上不了春晚的舞台，除非改成《应有尽有》。
能让《恨不恨我》这首歌登台，肯定是因为有故事。
叫赵星辰的女贝斯手握紧琴弦感动道:“这首歌，是我们的一位学长写的。
我想，他是借这首歌对命运说，你越打击我，我就偏偏要过得这么好给你看，你恨不恨我！”
“我想你们的这位学长，一定是位身残志坚的人士，虽然他没能到现场，但请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让我们一起为这位向命运抗争的朋友鼓掌！”
赵亭靳话音未落，掌声己响彻全场。
汉东大学，又是汉东大学。
跟着电视里鼓掌的吴天一下子想到了今晚那个愣头青警察，听消息说也是从汉大毕业的。
“妈的，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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