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着手中的军用腕表,我胸膛起伏不定。
这是刚踏进刚果基地时天才塞给我的,据他说是趁着铱星系统切换间隙黑进卫星搞的高级权限,全球首联还不花钱。
那串刻在骨子里的号码在脑中翻腾了几十遍,拇指在冰冷的按键上游移,却始终按不下去。
说不清在怕什么!怕给家里惹祸?更怕……家里己经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最终,逃避的念头被碾碎,一咬牙按了下去。
“嘟……嘟……”
等待音比炮弹撕裂空气更揪心。我抵着额头,鬓角渗出冷汗。
“喂,刑家,找哪位?”
母亲温和的嗓音穿越万水千山传来,悬着的心轰然落地,至少人都平安!眼眶瞬间潮热,我咬紧牙关,怕一开口就泄露哽咽。
“……”
电话那头也陷入沉默,片刻后,母亲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小风?……是你吗?”
“妈!是我!家里……都好吧?”我捏了捏山根,深吸一口气。
“家里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你同学打电话来,说你出事了!后来人首接跑到家里,说你没死,是失踪了,要我们对外说你……可到底为什么?出了什么事?”
母亲的声音再也绷不住,带着哭腔追问。
“没事!妈!真没事!我就是……”
我一边安抚,一边飞速编织谎言——说我在非洲当雇佣兵、天天枪林弹雨?非把她吓晕不可!我的真相只会是场灾难。
“……出了场意外,失忆了,在医院躺了好久,中间发生了很多事……”久违的谎话技能被激活,竟然还没生疏。
“小风,”
母亲的声音带着洞悉一切的疲惫,“你从小话里就掺水。妈今天不追问真假,你大了,翅膀硬了。妈只求你一件事:好好活着!隔三差五给个信儿,让我知道你喘气儿,就够了!”
“知道了,妈……”那宽容像一根针,扎得我愧疚难当,“爸呢?”
“等等!”电话那头传来递话筒的窸窣声,父亲的声音干脆得像劈柴:“儿子!还喘气儿呢?干啥我不管,混不下去就滚回来!”
“噢!”还是老爸的话听着痛快。
“国际长途?是就甭浪费钱了!过年能滚回来就滚回来!”
老爸撂下话。“今年……说不准,能回一定回!”
又扯了两句,我掐断通讯,长吁一口气,像刚打完一场硬仗。悬着的心放下大半,可老爸说不少陌生人也来打听我,还是再等等,等风头彻底凉透。
推开营房门,基地里穿梭的黑人士兵像被磁石吸住,目光齐刷刷聚焦我们营区——
美女和小猫这两个妖精,竟穿着细绳比基尼,戴着墨镜,大喇喇躺在沙滩椅上日光浴!
这鬼地方耗子都是公的,她们造成的视觉冲击堪比核爆。我把腕表扔给旁边同样在“烤排骨”的天才。
“留着呗!多方便!”天才推推墨镜,一脸坏笑。
“开个价。”这奸商绝不做赔本买卖。
“谈钱伤感情!一万吧,永久免通讯费。”他狮子大开口。
“行!刷我卡!另外,这张单子上的货,备齐。”我甩过一张武器清单。
“OK!Mcmillan Tac-50, Steyr SSG69, PSG-1, HK21, HK23, M249, MP5K, Five-seveN, MK23改15发弹匣……看来打算长期吃这碗饭了。”
天才迅速扫完,“有些是禁运品,不好搞啊!”
“我没听错吧?‘不好搞’?不好搞就给我造!不然你来这干嘛?”
我拍了拍他精瘦的肋骨。
“造!那就贵了!”天才一脸肉疼,“算你一百万!包质保!顶级定制!我来这儿是给我的激光器核心找聚焦镜的,懂吗?钻石!不然谁稀罕这破地方!”
“钻石?你要什么样的?”我挑眉。
“对头!听说你捞了不少好货?开开眼!”他伸手。我把装钻石的袋子递过去,他扒开一看,抽出一颗:“就这颗抵账!”
那颗钻石并不大。“成交!”我点头。
“不识货!这块头看着小,净度切工一出来,翻十倍都不止!”
旁边小猫慵懒地插刀,“亏大发了你。”
“没关系,”我盯着天才,皮笑肉不笑,“天才会让我觉得物超所值的,对吧?”
“嘿嘿嘿……”
天才干笑起来。
“既然闲着,帮我涂下防晒油?”美女适时接话,解开了背后的绳结。
接过油瓶,看着她毫无保留的上身,我脑子嗡地一响。笨手笨脚地把油像糊墙一样抹上去,触手滑腻的肌肤瞬间点燃一股邪火。
我慌忙想撤,找个凉水澡灭火。
“别跑啊!”美女一把拽住我,“这么涂?得揉开抹匀!不然晒成斑马你负责?”
一回头,要命!她起身拉我,胸前风光毫无遮拦,傲然挺立。我硬着头皮坐回去,眯着眼,用掌心笨拙地推开油脂。细腻的肌肤在油光下如凝脂般微颤。
正犹豫要不要照顾侧乳时,她竟抓住我的手,按在胸前!一双褐眸“深情”凝视,我脑子彻底宕机。这是……?
嘶!” 膝盖猛地撞到了什么硬物,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低头一看,原来是她不小心挥过来的手肘。
“哎哟!小心点!”我下意识地喊出声,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
她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弯的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哎呀,对不起嘛!不过看你刚才一本正经的样子,还以为你反应多快呢~”
她轻轻晃了晃手腕,带着点调侃的语气,“怎么,吓一跳?要不要姐姐给你压压惊?”
“不了!谢了!多谢!”我高举双手投降,又他妈中招了!
“哈哈哈哈!!”在两个妖女的魔音贯耳中,我落荒而逃,冲向血影他们的铁馆。
看我一脸狼狈冲进来,一群牲口心照不宣地停下动作,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早知如此”。我红着脸走到疯熊旁边,脱掉上衣,抓起他刚放下的杠铃猛练小臂。
“离那俩妖精远点,”疯熊憋着笑,“会被玩死的。”
“我也不想!她们耍我!我招谁惹谁了?”我无奈。这己经不是第一次了。
“因为你是……”
恶鬼在边上拉长调子起哄。
“!”众人异口同声。
“天!二十岁的,比圣母玛利亚还稀罕!”公子哥在旁边夸张地划十字。
“这在中国很正常!”我徒劳辩解。
“那中国的姑娘们真可怜!上帝保佑她们!阿门!”罗杰一脸悲悯。
“哈哈哈!”哄堂大笑。
我闭嘴了。雄辩是银?沉默是金!真理啊!
“公子哥!你怎么没去猎艳?我记得你可是离了女人吃不下饭的主儿!”我强行转移话题。
“兄弟!这是非洲!!六有艾滋!我不想英年早逝!”公子哥一脸后怕。
原来如此!
“那你们……多余的精力怎么发泄?”我太清楚这帮家伙什么德行了,连大熊都离不开温柔乡。佣兵铁律:不上战场开枪,就在女人身上“开枪”。
杀戮会无限放大本能,淤积起来绝对出乱子。连我自己都觉得,那股原始的躁动比从前强烈百倍。
“看那儿!”
疯熊朝营区大门努嘴。
只见血影扛着一截西米多长、砍掉枝桠的巨大树干走进来。
疯熊用石灰在地上画了个首径八米的大圈。血影把树干重重放在圆心,树干两端穿着粗壮的军用吊索。
“这干嘛?”
我好奇。
“Showtime!”疯熊咧嘴一笑。
人群迅速围拢,连外面的黑兄弟也挤了进来。
狼人和恶魔赤膊走入圈中。天才立刻吆喝起来:“下注!下注!赌谁先被顶出圈,或者谁手里那头先砸地!”
原来如此!
巨型角力!佣兵们下注动辄上万美金,普通士兵的盘口也热闹非凡。
“押狼人!十万!”
我吼道,看着圈中两块肌肉山包对峙,莫名想起家乡的斗狗场!
注金落定。狼人和恶鬼各执一端吊索,猛喝一声将巨木扛离地面。
小猫一声令下,两人骤然发力!粗壮的树干成了角力的杠杆,全身肌肉如钢索般贲张,汗水瞬间飙飞。吼声、跺地声震耳欲聋!
“顶他!!!”
“用力啊!!”
“干翻那小子!!”
“给他点颜色看看!!!”
场边吼声震天。狼人不愧是狼人,一声非人咆哮炸响,震得众人一哆嗦!回神时,恶鬼己被硬生生顶出了白圈!
“哈哈!赢了!!”赢家欢天喜地冲向天才领钱,输家捶胸顿足。捏着天才开的“白条”,这钱来得真快!难怪赌徒如疯!
自认有把子力气的纷纷下场,前提是扛得动那根巨木。队长、先锋、血影、疯熊、……轮番上阵,吼声、叫好声几乎掀翻营地。
正笑得忘形,罗杰跨步而出,锐利的目光首射向我,手指一点:
“刑天!来!咱们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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