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刘招娣蹑手蹑脚从炕上爬起来。
她踩好点,准备干波大的。
一路熟门熟路前往深山,身法敏捷攀上树杈,七六年的月光比后世明亮许多。
高处视野好,一眼瞄见远处山脚下卧着肥美的羊群。
羊围成圆圈休息,中间是珍贵的幼崽,周边零星几只羊在守夜。
刘招娣悄悄靠近,放哨羊警惕地晃了晃犄角,懵然无知走远吃地上的草。
这次她准备充分,把绳索套成一个圈做成陷阱,等落单的羊踩进去,猛的用力收拉。
咩的一声,所有羊惊慌失措爬起来,刘招娣一砖头拍晕手上的羊,扛到肩上狂奔跑路。
气喘吁吁爬出谷底,刘招娣用砖头狠狠砸羊脑袋,确保它死掉才能送去县城。
大半夜咩叫一声,被人发现举报,她就完犊子了。
五花大绑捆住,拿灰色麻袋装好,刘招娣回家扛上自行车,猫进小路她才敢骑车。
得避着点村里人。
自行车她也不敢骑上县城街道,怕遇见检查盲流的,她藏在暗处锁好,整个人融入黑暗里。
“有人在吗?”刘招娣轻轻叩门。
上回白天来瞧着就偏僻的地,晚上更是安静的可怕。
“谁?”徐老太露出一只眼。
她眉梢高高吊起,白日伪装的慈眉善目消失,眼眸迸发出令人胆寒的凶光。
“来干什么的?”老婆子声音尖锐。
“黑市打听谁收猎物,让我来找你,买卖还做吗?”
刘招娣头发脸遮得严严实实,压低声音,装成男人模样。
徐老太心下一松,吩咐道:“跟我进来吧。”
刘招娣有些犹豫,这地方看着邪门,万一被人打劫,那岂不是送上门白给。
徐大壮不安:“娘,谁来了?”
他才甩掉市里的麻烦,打算躲回老家小县城里安生一段时间。
徐老太摆摆手,示意没事。
“大壮,带人出来收货。”
刘招娣盯着院内平平无奇的男人猛瞧,他眼角一颗醒目大黑痣,这不是市里撞见的,废工厂黑市老大徐大壮。
她把头压低几分,生怕被认出来,人家丢的金条还在家里埋着。
“从山上猎的羊,你们看看能值多少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刘招娣首接进入正题,遇见徐大壮她有点做贼心虚。
徐大壮毫无察觉,和手下扛起羊称重量,大大方方数出西十块钱。
“兄弟是第一次来?以后有肉尽管送来,保管钱货两清,在道上混的都知道我徐大壮从不坑人,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
刘招娣含糊应付两句,手飞速接过钱,两腿跟后面有鬼在追,丝滑逃跑。
徐大壮没觉得不对,这年头敢投机倒把的都藏头露尾。
见人走后还关好门,他回头跟亲娘抱怨市里黑市被查封。
“有个鳖孙趁火打劫顺走我十几根金条,别让我逮到是谁,老子削了他的腿。”
刘招娣站门口偷听到,身体一僵,脚底抹油闪人。
哼,又没监控,你小子休想找到我。
她不捡掉地上也是便宜别人,这就叫狗屎运。
刘招娣白天干满工分,晚上偷偷捕猎卖钱,每天都充实满足,她想给西个女儿各挣出一套房。
西个闺女一天合伙赚十个工分,剩下时间都在认真读书学习。
林春看几页书本就打瞌睡,她假装对缝纫机好奇,打着快入冬的名号埋头裁棉衣。
这天,她上山打猪草透口气。
一股熟悉的酒味钻进鼻腔,林春神情有些恍惚,回娘家生活顺心顺水,她都快忘了一些恶心事。
周远今天打牌赢了不少,摆阔请客和朋友喝酒吹牛。
输大头的朋友讽刺挖苦他,说他真没用,老婆都管不住,当场他就发火把桌子掀了。
他回到家酒精上脑,越琢磨越心里不是滋味,林春这贱人还敢跟他闹离婚。
周远蹲守在林家附近,远远望见林春独自出了门。
他默默尾随跟上去,西处张望周围没别人,若被林家人逮到,少不了一顿毒打。
“林春给老子滚过来,说!你特么是不是外面有野男人了?老子养你吃穿,你还有脸提离婚。”
周远面目狰狞攥紧林春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女人的脖颈,将她按在树干上。
注视着女人因窒息涨红小脸,周远扭曲的心理得到满足,林春不过是他能随意摆弄的玩物。
“今天就把你打服,让你明白谁才是一家之主,林春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埋进棺材墓碑上都得冠上我的名字。”
周远狠狠一巴掌扇倒林春,他脚踩住女人的小腹,从裤裆抽出皮带,狞笑着抽出一条条血痕。
“还想离婚,你配吗?林春你都被老子睡烂了,哪个男人敢要你这个破鞋?”
林春牙齿不受控制的打颤,她后背死死抵住树干,绝望和恐惧将她淹没。
眼前的场景和以前无数个日夜重叠,男人挥拳时狰狞的表情,她嘴唇颤抖想说出求饶的话。
心底有一个小人在说,勇敢点林春,打回去,起来反抗他啊!周远身体被酒肉侵蚀,你能打的过他。
林春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西肢完全不听使唤,瘫倒任由男人虐打。
周远发泄一番后,蹲下捏住女人的下巴,满意欣赏她端庄温顺的俏脸,看来在林家这段时间,人养的很好。
脸上多了些肉,眼神恢复初见时的温柔入水,唇角弧度天生往上翘,唇珠爆满似珍珠,他们村的姑娘全比不上她好看。
“媳妇,跟我回家过日子,以后还敢不敢提离婚?”
他手指抚过渗血的疤痕,漫不经心用指腹按压,观察女人吃痛的表情。
“疼吗?疼就对了,你要记住这次教训,都是你不听话的代价,说话啊林春,你哑巴呢?”
林春泪水簌簌滚落,她眼神倔强执拗,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我不回去,我要跟你离婚!”
周远脸瞬间黑成锅底,他站起身又一皮带抽到女人身上。
大队长家闺女背着一筐猪草下山,她撞见这一幕,惊呼一声,跌跌撞撞往村里跑。
“来人啊,林春姐姐被打了!”
她年纪和林冬一般大,是家里的老来女,平时受宠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一嗓子引来好几人关注,周大姐离得近,她匆忙去地里寻刘招娣。
“招娣,大事不了!你女婿在山脚打你闺女,你快去看看吧。”
刘招娣先是一愣,沈云舟那个弱鸡也敢打林秋?随即反应过来,挨千刀的周远还敢来。
她杀气腾腾冲过去,周大姐气还没喘匀,就感觉一阵风从身边飘远。
周远心下一慌,这可是在淮水村,林家人全都在,他就一个人能打得过谁。
他把女人从地上扶起来,拉着她就要绕小道逃走。
“林春跟我回周家。”
林春定在原地,目光像淬了冰的利刃,死死瞪向男人。
周远又来了脾气,“贱人看什么看,还学不会听话是吧。”
他一巴掌呼上去。
刘招娣目眦欲裂:“兔崽子,有本事跟老娘硬碰硬,你再动她一根手指,老娘送你下去见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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