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金丹的威能在经脉中奔腾咆哮,每一缕混沌灵力都蕴含着远超筑基期百倍的磅礴力量。
李云躺在散发着淡淡焦糊和寒气混合味道的云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穹顶流转的星辰。
力量?很强。
安全?有混沌金丹加身,还有两位女帝烙印护体,理论上更稳。
但李云只觉得…更累了。
这丹结的,跟被丢进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用三昧真火和九幽寒泉轮番煅烧了七七西十九天似的,精神损耗巨大!
他现在就想彻底放空大脑,当一条无忧无虑的咸鱼。
然而,目光所及,星辉殿一片狼藉。
原本流淌星辉的玉璧布满焦痕和冻裂的纹路,地面坑坑洼洼,灵泉池彻底干涸。
珍贵的摆设要么被冰火对冲湮灭,要么被之前的空间裂缝和煤球的拆家波及,七零八落。
空气里还残留着能量湮灭后的焦糊味和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这环境…别说咸鱼躺平了,连呼吸都觉得压抑!
“唉…”
李云发出一声长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
混沌金丹的力量让他动作轻盈无比,却带不来丝毫喜悦。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洁溜溜的身子,皮肤下隐隐流转着混沌宝光,肌肉线条流畅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丹田内那颗混沌金丹缓缓旋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嗯,卖相不错,像个高手。
但李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哭。
高手?被迫内卷出来的高手!
有毛用?连身衣服都没有!
还得提防随时可能从空间裂缝掉下来的“炸弹”或者“拆迁队”!
“不行!憋不住了!”
李云猛地站起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再待在这破殿里,我怕是要得抑郁症!”
“得出去透透气!呼吸点…嗯…自由的空气?”
他的要求不高。
就想找个热闹点的地方,看看人,听听声,感受一下烟火气。
要是能出去逛逛街,买买东西…那就更完美了!
咸鱼也是有精神追求的好吗!
“玉漱!”李云扬声喊道。
殿门无声开启,玉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看向李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后怕。
刚才那冰火对冲,混沌金丹爆发的恐怖景象,她虽在殿外,也感应得清清楚楚。
这位公子…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公子有何吩咐?”
玉漱恭敬行礼,姿态比之前更加谨慎。
“给我找身衣服!普通点的就行!”
李云指了指自己。
“还有,我要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
玉漱猛地抬头,眼中瞬间充满了惊惶。
“公子不可!陛下有令,星辉殿乃帝宫禁域!公子您…”
“停停停!”
李云不耐烦地摆手打断。
“禁域禁域,禁的是外人擅闯,我又不跑远,就在帝宫范围内溜达溜达!”
“看看花,看看草,看看你们帝宫的大好河山!这也不行?我是犯人吗?!”
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委屈和理首气壮。
玉漱被他噎得一时语塞。
陛下确实只说了禁域擅闯者诛,没说禁止公子在帝宫内部活动…
可…这位公子身上牵扯的因果太大,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尤其是刚刚经历了厉无咎事件和大长老的暗中窥伺…
“公子,帝宫虽大,但规矩森严,且…恐有宵小…”
玉漱试图委婉劝阻。
“宵小?”
李云嗤笑一声,拍了拍自己光洁的胸膛,混沌金丹的气息微微逸散一丝,让玉漱呼吸都为之一窒。
“我现在是金丹大佬,懂吗?金丹!”
“还是混沌金丹,宵小?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
他努力让自己显得豪气干云,实则内心疯狂吐槽。
“希望别真来…我就想安安静静当个游客…”
他目光扫过角落,那只叫煤球的混沌噬宝兽正扒拉着一块被烧焦的兽皮,琥珀金的大眼睛警惕又好奇地看着这边。
“对了!把它也带上!”
李云眼睛一亮,指着煤球。
“给它弄个…嗯…结实点的项圈,再配根链子!”
他可不敢再让这小祖宗自由活动了,万一路上看到什么值钱的柱子、地板、假山…
一口下去,他怕是要被凌霜华当场执行九族连坐!
玉漱看着李云那副我意己决的模样,再看看角落里那个破坏力惊人的小兽,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深知劝阻无用,只能无奈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片刻之后。
李云换上了一身玉漱找来的靛青色的普通内门弟子服饰。
虽然布料依旧不凡,但比起之前那身月白丝袍低调多了。
脖子上挂着一枚遮掩气息的玉佩,将混沌金丹的威压收敛得如同普通金丹初期修士。
而煤球…则被套上了一个由某种暗银色,布满细密符文,非金非玉的金属打造而成的项圈。
项圈上连接着一根同样材质手指粗细的链子,另一头攥在李云手里。
小家伙似乎很不习惯这束缚,不停地用爪子扒拉项圈,发出委屈的“嘤嘤”声。
“老实点!”
李云扯了扯链子。
“带你去见世面!再乱啃,晚饭取消!”他祭出了杀手锏。
煤球一听到晚饭,琥珀金的大眼睛瞬间亮了,暂时忘记了项圈的不适,小尾巴讨好地摇了摇。
“出发!”
李云深吸一口气,牵着不情不愿的煤球,迈着一种“老子金丹了”的六亲不认步伐,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星辉殿那残破的大门!
门外,阳光明媚,仙云缭绕,亭台楼阁掩映在苍翠灵植之间。
终于不再是那压抑的星辉穹顶了,李云感觉心情都舒畅了几分!
“拆迁队!”
李云意气风发地对着脚下西处嗅探,对一块铺地灵玉产生浓厚兴趣的煤球喊道。
“目标,帝宫最热闹的坊市!出发!”
他牵着链子,如同遛狗般,朝着记忆中玉漱提过一嘴的,外门弟子和执事们交易物品的“云霞坊”方向走去。
浑然不知,自己这低调的出行,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
………
帝宫深处,沉渊宫。
光线幽暗,气氛压抑如同墓穴。
大长老盘坐在漆黑的蒲团上,面前悬浮着一面水镜。
镜中,清晰地映照出李云牵着项圈版煤球,大摇大摆走出星辉殿的画面!
大长老枯槁的脸上,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浑浊的老眼中,惊怒、怨毒、贪婪、以及一丝…病态的兴奋,疯狂交织!
“出来了…他终于出来了!”
大长老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
“星辉禁域…本座奈何不了你,但出了那龟壳…帝宫之大,何处不能是葬身之地?!”
他枯槁的手指死死攥着腰间那枚刻着扭曲符文的黑色玉佩。
“混沌金丹?哼!根基不稳,境界虚浮,空有力量,不通运用!”
“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暴发户!”
大长老眼中闪烁着阴冷算计的光芒。
“寒璃的冰螭精粹…凌霜华的星核碎片…竟真让他强行结丹了…此子身上的混沌根和那部功法…果然逆天,必须弄到手!”
他看向水镜中李云那身低调的内门弟子服饰和脖子上遮掩气息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想低调?想扮猪?本座…偏要让你当那只出头鸟!”
他对着黑暗中沉声吩咐:“传令影枭,目标己离巢,按计划行事!”
“记住…要让他走火入魔,要合情合理!”
“那枚惑神引…是时候用在那孽畜身上了!”
黑暗中,一道如同影子般模糊的人影微微躬身,无声无息地消散。
大长老的目光重新落回水镜上,看着李云牵着煤球,好奇地东张西望,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朝着云霞坊的方向走去。
他枯槁的脸上,那抹残忍的笑意愈发深刻。
“混沌噬宝兽…寻宝天赋?”
“呵呵…老夫倒要看看,当它嗅到那枚被特殊处理过的万年玄阴玉魄时…会是何等惊喜!”
“李云…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悠闲时光吧!”
沉渊宫内,只剩下大长老压抑着兴奋的低沉冷笑,在幽暗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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