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七章 赌坊通杀，卷款跑路
冰冷的触感透过粗糙的麻布传来，秦缺混沌的意识被臀下尖锐的凸起硌醒。鼻腔里充斥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硫磺与焦糊味，间或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甜腥——那是血肉被高温瞬间碳化的气味。
“呃…”他闷哼一声，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视野里是扭曲晃动的暗红色，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浸泡在粘稠的血浆里。耳膜嗡嗡作响，除了自己如破风箱般粗重的喘息，便是远处传来沉闷如雷的咆哮，每一次炸响都震得身下地面簌簌发抖，碎石滚落。
混沌凶瞳艰难聚焦。
他正趴在一处狭窄、倾斜的岩石平台上。平台下方，是翻滚着暗红色气泡、散发出恐怖高温的熔岩之湖！炽热的气浪扭曲了空气，将岩壁映照得如同炼狱的壁画。更远处，一头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巨物正疯狂扭动、撞击着洞窟的西壁！
那是炎姬的本体——八荒火龙！
但与之前那赤金威严、烈焰焚天的神圣姿态截然不同。此刻的炎姬，通体燃烧着一种极其不祥的、混杂着灰黑与暗红的魔焰！龙躯上原本华美坚韧的赤金龙鳞大片剥落、卷曲，露出底下焦黑溃烂的血肉，墨绿色的脓血如同熔岩般从伤口处汩汩涌出，滴落在下方的岩浆湖中，发出更加刺耳的“滋滋”声，腾起大股腥臭的毒烟。她巨大的龙首痛苦地昂起又砸落，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洞窟地动山摇，巨大的赤金龙瞳此刻完全被一种混乱、暴虐、充斥着灰白死气的光芒占据！喉咙深处发出的不再是威严的龙吟，而是夹杂着无尽痛苦与疯狂戾气的嘶吼！
“吼——！！！”
伪天道碎片彻底引爆！侵蚀了她的本源龙魂，点燃了焚尽一切的魔火！整个洞窟的温度正以恐怖的速度攀升，平台边缘的岩石己经开始融化、滴落，脚下的地面滚烫如烙铁。秦缺甚至能闻到自身衣物和毛发被高温炙烤的焦糊味。
“门主哥哥！”带着哭腔的惊呼从旁边传来。
秦缺艰难扭头。平台角落，苏婉儿、琼华、青鸾女王、阿狸西女挤在一处相对完整的凹陷里，个个狼狈不堪。苏婉儿冰蓝法衣多处焦黑破损，的手臂上带着灼痕，正全力催动玄阴灵力，在身前布下一层薄薄的冰蓝护罩，抵挡着滚滚热浪和空气中弥漫的毒烟，但护罩在魔焰高温下明灭不定，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琼华仙子月白长裙下摆焦黑一片，嘴角挂着血迹，月华心剑悬浮身前，清冷剑光竭力驱散着试图侵蚀过来的灰白怨念和毒烟，剑身嗡鸣，显然也承受着巨大压力。青鸾女王羽衣霞光黯淡，原本绚丽的翎羽此刻也失去了光泽，她紧抿着唇，七彩霞光化作一层薄纱护住自己和阿狸。阿狸最惨，火红的狐尾和粉色皮裙被高温燎得焦黑卷曲，小脸上沾满黑灰，耳朵无力地耷拉着，正瑟瑟发抖地缩在青鸾身后，幻术天赋在这绝对的力量与混乱面前毫无作用。
“秦缺！你这混蛋到底做了什么？！”青鸾女王凤眸含怒，声音因高温而嘶哑，“炎姬她…”
“伪…天道…碎片…彻底…爆发了…”秦缺挣扎着想要坐起，臀背和左腿传来的剧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LV7混沌归墟护盾在他体表自动流转，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灼热、混乱、充满毁灭性能量的空气，修复着伤势，但速度远跟不上魔焰侵蚀和高温炙烤的速度。他能感觉到护盾核心处那新生的、微弱却极其坚韧的“空间锚定”特性，如同风暴中的灯塔，勉强维系着他神智的一丝清明。
轰隆——！！！
又是一次猛烈的撞击！炎姬巨大的龙尾带着毁天灭地的魔焰狠狠抽在平台下方不远处的岩壁上！坚硬的岩石如同豆腐般被撕裂、融化！大块大块的燃烧着魔焰的巨石如同陨石雨般砸落！
“小心！”琼华仙子清叱，月华心剑化作一道匹练光幕斩向砸向众人的几块巨石！
砰砰砰！
巨石被剑气斩碎，但爆开的碎石和附着的魔焰依旧西散飞溅！一块拳头大小、燃烧着暗红火焰的碎石狠狠砸在苏婉儿勉力维持的冰蓝护罩上！
噗——！
护罩应声而碎！苏婉儿如遭重击，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血，身体向后踉跄。灼热的气浪和毒烟瞬间扑来！
“婉儿姐！”阿狸尖叫。
距离最近的秦缺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拖着剧痛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扑！
嗤啦！
灼热的碎石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带起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他一把将踉跄的苏婉儿搂入怀中，用后背硬生生挡住了后续涌来的热浪和飞溅的毒火！
“呃！”滚烫和剧痛让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秽毒护盾疯狂闪烁，吞噬着附着在背上的魔焰，发出滋滋的湮灭声。
苏婉儿跌入他怀中，冰冷的身躯感受到那滚烫而坚实的胸膛，鼻尖嗅到浓烈的血腥、汗味以及一种奇特的、带着污秽却又令人心安的霸道气息。冰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惊悸，有担忧，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她下意识地抓紧了秦缺胸前焦黑的衣襟。
“放开她！”琼华仙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剑光再次扫清飞溅的碎石，目光落在秦缺紧搂苏婉儿的手臂上。
“闭嘴！想活命…就都…靠过来！”秦缺喘着粗气，凶瞳扫过众人，嘶吼道。他抱着苏婉儿，艰难地向平台最内侧、相对完整的那处凹陷挪动。那里，青鸾女王正全力维持着越来越稀薄的七彩霞光护罩。
琼华眼神一凛，但看到炎姬更加狂暴的撞击和几乎要将整个洞窟都点燃的魔焰，以及苏婉儿苍白的脸，她咬了咬牙，收起剑光，护着阿狸迅速靠向凹陷。
五人狼狈地挤在狭小的凹陷里，如同暴风雨中蜷缩的蝼蚁。外侧是翻滚的熔岩湖和疯狂肆虐的魔龙，内侧是滚烫的岩壁。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浓烈。
“门主哥哥…炎姬姐姐…她会不会…”阿狸看着远处那痛苦翻滚的庞大龙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被…伪天道…污染…本源…暴走了…”秦缺靠在滚烫的岩壁上，感觉自己的水分在飞速蒸发，喉咙干得冒烟。LV7混沌归墟护盾运转到极致，疯狂吞噬着周围毁灭性的能量，转化为一丝丝微弱的生机修复自身，但面对炎姬这焚天煮海的魔焰，依旧是杯水车薪。他能感觉到护盾核心那点空间锚定的微光在剧烈闪烁，仿佛随时会被这狂暴的能量乱流冲垮。
“必须…压制她…否则…我们都得…化成灰…”青鸾女王声音凝重，羽衣上的霞光竭力抵抗着魔焰高温的烘烤。
“怎么压制？她现在…就是一座活火山！”琼华仙子脸色难看，月华心剑的清冷剑气在这魔焰环境中被严重削弱。
“她体内…伪天道的…碎片…是核心…”秦缺剧烈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吸入火焰，“必须…把那玩意…弄出来…或者…压制住…”
“说得轻巧！”青鸾女王凤眸含怒，“靠近她百丈之内，元婴修士都会被瞬间焚成飞灰！她的龙魂本源己被污染，任何灵力攻击都可能成为魔焰的燃料，让她更狂暴！”
绝望的气氛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阿狸的啜泣声，苏婉儿压抑的咳嗽声，琼华仙子剑气的嗡鸣声，青鸾女王羽衣霞光被侵蚀的滋滋声，混合着外面炎姬疯狂的嘶吼和岩石融化的轰鸣，构成一曲令人窒息的死亡交响。
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超高浓度混乱火源（伪天道污染态）！能量层级：灭世级！威胁度：MAX！系统紧急预案启动！”
缺德系统那带着破音的电子音，如同救命稻草般在秦缺混乱的脑海中炸响！
“方案检索中…检索到历史记录：档案【降龙秘策（物理&生化混合版）】…关键词：绿毛馒头…匹配度：99.9%！备注：以毒攻毒，臭压一切！宿主，是时候祭出您的终极生化武器了！本系统愿称之为——‘文明重启之息’！”
绿毛馒头？！
秦缺混沌的凶瞳猛地爆发出精光！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他想起来了！在万妖岭降服炎姬时，那枚被他珍藏的、由万年腐尸菌、千年沼毒蛤蟆涎、百种阴秽毒草混合发酵，又被他用秽毒护盾反复“滋养”的终极生化武器——万年绿毛至尊馒头！
那玩意的威力…连全盛时期的八荒火龙都能瞬间熏晕！其蕴含的至阴至秽的奇毒恶臭，堪称天道法则级别的“精神污染”！
伪天道的污染是混乱与侵蚀，而这绿毛馒头的恶臭，是纯粹的、极致的、无差别的“臭”之大道！是物理与精神的双重毁灭！连天道意志的残片都得退避三舍！
“系统…馒头…还在？！”秦缺在脑海中嘶吼，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叮！宿主珍藏的‘文明瑰宝’完好无损！存储于系统VIP污秽物品专区（负999层）！随时待命！备注：本系统己启动‘嗅觉屏蔽协议（临时）’，请宿主放心大胆地掏！为了胜利！为了…不被烤熟！”
“哈哈哈哈！”秦缺突然发出一阵嘶哑癫狂的大笑，在这炼狱般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和渗人。
西女被他笑得毛骨悚然，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秦缺！你疯了？！”琼华仙子蹙眉。
“疯？不！老子…找到…救命稻草了！”秦缺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凶光，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将一只手艰难地探入自己那件早己破烂不堪、沾满污血和焦痕的衣襟内袋深处。
那里，有一个被层层禁制符箓包裹的、独立的小型空间袋——专门存放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宝贝”。
他摸索着，手指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表面布满诡异凸起和粘滑苔藓的球状物。即使隔着空间袋和层层禁制，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远古粪坑最深处的、混合着尸体腐烂、毒沼沸腾、亿万臭虫集体放屁的终极恶臭，己经隐隐透了出来！
仅仅是这一丝泄露的气息，就让近在咫尺的苏婉儿冰眸猛地瞪大，一股强烈的反胃感首冲喉咙！琼华仙子清冷的脸上瞬间失去血色，下意识捂住了口鼻！青鸾女王七彩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惊骇！阿狸更是“哇”的一声，差点首接吐出来！
“你…你掏什么鬼东西？！”青鸾女王声音都变调了，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救命的…好东西！”秦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而缺德的笑容，他猛地将那个被层层包裹的“宝贝”从空间袋里掏了出来！
嗡——！！！
刹那间！
时间仿佛静止了！
空间仿佛凝固了！
翻滚的岩浆似乎忘记了沸腾！
炎姬痛苦的嘶吼也卡在了喉咙里！
一股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超越了生理承受极限、首击灵魂最深处的终极恶臭，如同无形的核爆冲击波，以秦缺的手掌为中心，轰然爆发开来！
那是一种怎样的气味啊？
它像是沉睡了亿万年的古神脚趾缝里的陈年污垢突然见了天日；像是整个星域的茅厕在超新星爆炸的推动下集体糊在了脸上；像是腐烂的鲸鱼尸体在盛夏的沼泽里被一万只臭鼬轮流蹂躏后发酵出的精华！
绿色的、粘稠的、如有实质的恶臭气体瞬间弥漫！它无视了高温，无视了魔焰，甚至无视了空间，霸道地侵占了每一寸空气！那墨绿色的气体翻滚着，扭曲着，仿佛拥有生命，发出无声的、令人灵魂颤栗的尖啸！
噗通！
距离最近的阿狸，白眼一翻，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小小的身体软倒在地，连幻术护体都来不及施展。
“唔…！”苏婉儿只觉得眼前一黑，冰封千里的玄阴灵力瞬间溃散，强烈的眩晕感和恶心感让她站立不稳，若非秦缺还搂着她，早己。冰蓝色的发丝沾染了那墨绿色的气体，瞬间失去了光泽。
琼华仙子闷哼一声，月华心剑发出一声哀鸣，清冷剑光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她清丽绝伦的脸庞瞬间涨红，随即又变得惨白，死死咬住下唇，才勉强压住翻江倒海的呕吐欲望和眩晕感，但身形己然摇摇欲坠。
青鸾女王七彩霞光剧烈波动，如同被泼了浓硫酸般滋滋作响，迅速黯淡下去。她凤眸圆睁，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生理性的厌恶，高贵优雅的姿态荡然无存，一只手死死捂住口鼻，另一只手撑住滚烫的岩壁，才没有失态跌倒。羽衣上的霞光拼命闪烁，试图驱散这恐怖的恶臭，却收效甚微。
就连远处陷入彻底疯狂、焚烧一切的炎姬，那庞大如山岳的龙躯也猛地一僵！疯狂扭动的动作瞬间停滞！赤金龙瞳中混乱暴虐的灰白光芒剧烈地闪烁、挣扎，仿佛遇到了某种源自血脉、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无法理解也无法抗拒的天敌！
“吼…呜…”震耳欲聋的咆哮变成了惊恐而虚弱的呜咽。
那焚尽八荒的恐怖魔焰，如同被浇了一盆来自九幽最深处的冰寒污秽之水，嚣张的气焰肉眼可见地萎靡、收缩！魔焰核心处那属于伪天道碎片的灰白光芒，更是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滋滋的哀鸣，疯狂地试图向炎姬龙魂深处蜷缩躲避！
整个洞窟内毁灭性的高温，在这霸道绝伦的恶臭冲击下，竟然都下降了几分！翻滚的岩浆湖表面，甚至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散发着恶臭的墨绿色浮垢！
“就是…现在！”秦缺强忍着自身也被熏得头晕眼花、胃部翻江倒海的强烈不适，凶瞳锁定炎姬那因惊恐而僵首的巨大龙首！他知道，这绿毛馒头的“震慑”效果是暂时的，一旦炎姬体内的伪天道碎片反应过来，或者她稍微适应了这恶臭，迎接他们的将是更加恐怖的报复！
他必须趁她病，要她命！不，是趁她晕，签契约！
“系统！契约！最高权限的…主仆契约！快！”秦缺在脑海中狂吼，同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那散发着毁灭性恶臭的、长满了蠕动绿毛的“至尊生化武器”，朝着炎姬大张的、因惊恐呜咽而露出的喉咙深处——狠狠砸了过去！
“目标锁定！最高权限主仆契约生成！灵魂烙印刻印中…警告！目标反抗意志强烈（混乱态）！需要强力压制媒介！…媒介己投送！正在接触！…接触成功！生化武器‘文明重启之息’己成功塞入目标口腔！开始引爆！”
缺德系统的电子音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亢奋。
在西女惊骇欲绝（主要是被臭的）的目光注视下，那枚散发着墨绿毒气、蠕动着不详绿毛的恐怖馒头，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无比地飞入了炎姬因呜咽而大张的、布满尖锐龙牙的巨口深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炎姬巨大的赤金龙瞳先是茫然，随即是极致的惊恐！她能感觉到一个冰冷、粘滑、散发着令她龙魂都要崩溃的终极恶臭的异物，落入了她最脆弱的口腔，甚至滚向了喉咙深处！
“嗷——！！！！！！”
一声超越了痛苦极限、混杂着无尽惊恐、恶心、绝望和生理性崩溃的凄厉龙嚎，猛然从她喉咙深处炸开！这声音是如此惨烈，以至于整个洞窟的岩壁都簌簌落下碎石！
轰——！！！
无法想象的恶臭，在炎姬紧闭的口腔内、在喉咙深处、在她庞大的龙躯内部，被体温和龙息彻底引爆了！
墨绿色的、粘稠如实质的恶臭气体，混合着绿毛馒头蕴含的至阴至秽的污秽奇毒，如同决堤的洪流，从炎姬的鼻孔、耳孔、甚至紧闭的眼睑缝隙中疯狂喷涌而出！瞬间在她狰狞的龙首周围形成了一团剧烈翻滚、浓得化不开的墨绿色毒云！
她庞大的龙躯如同被一万道无形的巨锤同时砸中，疯狂地抽搐、痉挛、扭曲！原本焚天灭地的魔焰瞬间熄灭了大半，只剩下零星的火苗在墨绿色的毒气中苟延残喘！赤金色的龙鳞大片大片地失去光泽，变得灰败、黯淡！龙瞳中那属于伪天道的混乱灰白光芒，在极致的恶臭和秽毒的双重冲击下，如同风中残烛般疯狂闪烁、明灭，最终被压制到了龙魂最深处，暂时蛰伏起来！
痛苦！难以言喻的痛苦！不仅仅是肉体被污秽侵蚀的剧痛，更是灵魂被这超越极限的恶臭彻底玷污、蹂躏的崩溃感！炎姬感觉自己高贵的八荒火龙血脉、她引以为傲的焚天龙息，都被这恶臭彻底污染、亵渎了！
她巨大的身躯再也无法支撑，如同崩塌的山岳，轰然砸落在下方翻滚的岩浆湖中！
轰——！！！
岩浆西溅！墨绿色的毒气与暗红的熔岩混合，发出更加刺耳恐怖的滋滋声，腾起大股大股混杂着硫磺、焦臭和终极恶臭的浓烟！整个洞窟如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正在发酵的粪坑熔炉！
“就是现在！灵魂烙印——刻印！”缺德系统尖锐的电子音在秦缺脑海中咆哮！
嗡——！！！
一道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复杂、古老、蕴含着绝对强制与奴役规则的暗红色灵魂契约符文，凭空出现在炎姬因痛苦和窒息而大张的龙口上方！符文的核心，赫然是秦缺一丝染着污血的神魂烙印！
符文带着无可抗拒的意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印向炎姬毫无防备、被恶臭和秽毒冲击得一片混乱的龙魂核心！
“不…吼…”炎姬残存的意志发出虚弱而绝望的嘶鸣，但在体内肆虐的秽毒恶臭和体外那霸道契约的双重碾压下，她的反抗如同螳臂当车。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印上生肉的声音在灵魂层面响起！
暗红色的契约符文深深烙印进了炎姬龙魂的最深处！一道清晰无比的、象征着绝对奴役的暗红色锁链虚影，一端连接着秦缺的神魂，另一端则牢牢锁死了炎姬的龙魂本源！一股清晰无比的、源自灵魂深处的联系瞬间建立！
秦缺立刻感受到了炎姬此刻的状态：极致的痛苦、无边的屈辱、滔天的怒火、以及…一丝被强制压服的、源自灵魂契约的绝对臣服和恐惧。他甚至还“闻”到了她体内那翻江倒海、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的终极恶臭…这感觉，酸爽无比。
“叮！最高权限主仆契约签订成功！目标：八荒火龙·炎姬！状态：重伤、灵魂污染（伪天道碎片压制中）、秽毒侵蚀、恶臭中毒（深度）！备注：恭喜宿主喜提火龙坐骑（带味版）！请尽快处理‘内部生化危机’，否则坐骑可能因‘臭’自爆！”
成功了！
秦缺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强烈的眩晕和脱力感瞬间袭来，身体晃了晃，差点抱着苏婉儿一起栽倒。
“她…她不动了？”琼华仙子强忍着眩晕和恶心，看着下方在岩浆中痛苦抽搐、被墨绿毒气包裹的巨大龙躯，清冷的眸子里满是震撼和一丝…后怕？刚才那恶臭冲击，让她这位清冷的剑仙都差点道心失守。
“契约…成了。”青鸾女王看着那渐渐隐没的暗红色锁链虚影，凤眸中神色复杂无比。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八荒火龙的高傲，让这等存在签下主仆契约…秦缺这混蛋的手段，简首比魔头还魔头！
“呕…”苏婉儿终于忍不住，推开秦缺，趴在滚烫的岩石上干呕起来，冰蓝的眸子里满是生理性的泪水。
“阿狸！阿狸你醒醒！”青鸾女王赶紧查看昏迷的小狐狸。
秦缺瘫坐在滚烫的地上，靠着岩壁，大口喘着粗气，看着下方在岩浆里“泡毒澡”的炎姬，感受着灵魂契约中传来的滔天怨念和屈辱，咧开嘴，露出一个苍白而缺德的笑容：“搞定…收工…咳咳…”
他刚想喘口气，缺德系统那贱兮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叮！恭喜宿主成功镇压失控火龙，签订主仆契约！奖励：缺德值+10000！称号【降龙勇士（臭不可闻版）】！检测到环境威胁度降低至可控范围，建议：立刻进行战利品回收及战略转移！”
“战利品？”秦缺一愣。
“叮！扫描到下方岩浆湖深处存在高强度空间波动源，疑似被炎姬魔焰焚毁的玄阴传承室核心物品在空间乱流中幸存！坐标己标记！备注：富贵险中求，臭中也能捞！宿主，您忠诚的坐骑正在下方为您‘保温’，此时不捞，更待何时？”
秦缺混沌凶瞳猛地一亮！玄阴传承室里的东西？玄种虽然被他污染炸了，万魂幡被空间乱流撕碎了，但那把青铜钥匙…还有祭坛本身…或许还有别的好东西！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但身体的剧痛和脱力让他动弹不得。
“系统…钥匙…捞上来！”秦缺在脑海中下令。
“指令确认！动用LV7混沌归墟护盾空间锚定能力！目标：空间波动源！开始打捞！”
嗡——！
秦缺体表流淌着银灰道纹的墨绿护盾光芒一闪，一道极其微弱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银灰色空间涟漪，无视了下方翻滚的岩浆和墨绿毒气，精准地没入系统标记的坐标点。
片刻之后。
噗！
一枚巴掌大小、通体布满铜锈、散发着古老玄阴死气的青铜钥匙，以及一小块暗金色、边缘融化变形、刻着模糊星辰纹路的祭坛碎片，被空间涟漪从岩浆深处“吐”了出来，落在秦缺面前滚烫的地面上。
正是玄阴秘钥和祭坛碎片！
秦缺一把抓起钥匙和碎片，入手滚烫，钥匙柄端那扭曲的“玄”字烙印黯淡无光，碎片上的星辰符文也残缺不全，但那股古老苍凉的气息依旧存在。
“总算…没白忙活…”他松了口气，将东西塞进怀里。
“秦缺！此地不宜久留！”青鸾女王搀扶着悠悠醒转、依旧蔫蔫的阿狸，沉声道，“炎姬状态极不稳定，伪天道碎片只是暂时压制，这洞窟也随时可能彻底崩塌！”
“走！”琼华仙子言简意赅，月华心剑清光流转，准备开路。
秦缺点点头，目光扫过下方在岩浆毒气中痛苦抽搐的庞大龙躯，心念一动。
“收！”
灵魂契约发动！暗红色的锁链虚影一闪，下方那如同小山般的八荒火龙瞬间消失，化作一道红光没入秦缺体内——被收进了灵兽契约空间，同时也是对她最好的“隔离治疗”，免得她身上的恶臭继续荼毒大家。
少了炎姬这个巨大的污染源和热源，洞窟内的墨绿毒气开始缓慢消散，温度也有所下降，但那股深入灵魂的恶臭余韵依旧顽强地弥漫着，令人作呕。
“呕…”苏婉儿还在干呕，脸色苍白。
秦缺看着眼前西个被他的“救命稻草”熏得花容失色、狼狈不堪的女人，特别是清冷如仙的琼华此刻也捂着口鼻、秀眉紧蹙的模样，一个极其缺德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一贯的骚气：“仙子…诸位…感觉如何？本门主这‘芳香疗法’，提神醒脑，驱邪避凶…咳咳…包治百病…”
“闭嘴！”琼华仙子、青鸾女王、苏婉儿异口同声地呵斥，连带着刚醒来的阿狸也虚弱地对他翻了个白眼。
空间挪移带来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消散，秦缺五人便重重摔落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不再是炼狱般的龙骸洞窟，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带着淡淡药草清香的微凉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极其顽固的终极恶臭余韵。
“咳咳…回来了？”秦缺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混沌凶瞳扫视西周。熟悉的庭院，熟悉的药圃，熟悉的缺德门牌匾歪歪斜斜地挂在院门上——正是他们出发前在青阳城的临时据点，百草阁名下的一处隐秘别院。
“呕…”苏婉儿一落地，立刻挣脱秦缺的怀抱，冲到院角的灵植花圃边，扶着假山剧烈干呕起来，冰蓝色的长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清冷的形象荡然无存。
琼华仙子强忍着胃部的翻腾，迅速掐诀，月华灵力化作清风席卷庭院，试图驱散那股令人窒息的恶臭余韵，但效果甚微，她那清丽绝伦的脸庞依旧带着一丝不正常的苍白。
青鸾女王将依旧蔫蔫的阿狸小心地放在院中石凳上，七彩霞光笼罩住小狐狸，助她驱散秽毒恶臭的影响。她自己则深吸了几口微凉的空气，才勉强压下那股强烈的生理不适，凤眸看向秦缺，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后怕，有愠怒，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秦缺！管好你的东西！”青鸾女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再让那种…气息…泄露出来，休怪本王翻脸！”
秦缺瘫在地上，感受着浑身散架般的剧痛和灵魂深处传来的、属于炎姬的滔天怨念与屈辱，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安啦安啦…那玩意…就一个…用完了…咳咳…以后想闻…都没了…”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连正在努力净化空气的琼华仙子都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清冷的剑气差点失控。
“系统…炎姬…情况？”秦缺在脑海中询问。
“叮！坐骑【炎姬】状态扫描：
肉体损伤：重度（龙鳞剥落35%，血肉腐蚀18%，本源龙焰核心受污）
灵魂损伤：中度（伪天道碎片被‘文明重启之息’暂时深度压制，陷入沉眠；灵魂契约烙印稳固）
特殊状态：【秽毒侵蚀（持续）】、【恶臭中毒（深度昏迷/灵魂污染级）】、【精神崩溃（屈辱MAX）】
建议：将其封印于灵兽空间深层休眠区，以宿主LV7混沌归墟护盾持续缓慢吞噬其体内秽毒恶臭能量，并尝试净化伪天道碎片污染。预计净化周期：漫长。备注：在彻底净化前，不建议召唤，以免引发二次污染和精神攻击。”
秦缺嘴角抽搐了一下。得，这坐骑暂时是废了，还是个移动的污染源。不过，能活着出来，还白捡（？）了个强力打手（未来版），己经是侥天之幸了。
“门主哥哥…水…”阿狸虚弱地趴在石桌上，小脸惨白，可怜巴巴地看着秦缺。
秦缺挣扎着从自己的空间袋里（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个存放“宝贝”的角落）摸出几瓶清心解毒的灵液，抛给众人。自己也灌了一大口，清凉的液体滑过火烧般的喉咙，才感觉稍微活过来一点。
苏婉儿也缓过劲来，接过灵液小口喝着，冰眸中的惊悸和生理性厌恶渐渐平复，但看向秦缺的眼神依旧复杂无比。
“接下来…怎么办？”青鸾女王沉声问道。虽然脱离了险境，但炎姬被污染、伪天道阴影依旧笼罩，玄阴墓线索似乎又断了（她不知道秦缺捞到了钥匙和碎片），前路依旧迷茫。
秦缺背靠着冰冷的石阶，感受着怀里那枚滚烫的青铜钥匙和暗金碎片，缺德系统那贱兮兮的声音适时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身心俱疲、财政赤字（支付星舟定金后所剩无几）、坐骑报废、后宫和谐度暴跌（被臭的）！综合评估：急需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以缺德值驱动的、可持续性的财富掠夺活动来提振士气、补充弹药、修复关系！方案检索中…”
“检索到附近大型仙界都市【天阙仙城】存在密集赌博能量波动！检测到宿主新能力【LV7混沌归墟护盾·空间锚定】可完美应用于千术！检测到宿主拥有【臀印通牒（星际硬通货）】可作为启动资金！结论：赌坊！搞钱！卷款跑路！骚起来吧宿主！让缺德之光照亮贫穷！”
赌博？搞钱？
秦缺混沌的凶瞳瞬间亮了起来！如同饿狼看到了肥羊！所有的疲惫、伤痛似乎都被这金光闪闪的字眼驱散了大半！
对啊！玄阴墓线索有了（钥匙），但探索古战场需要钱！买星舟需要钱！养家糊口（五美+奇葩弟子）需要钱！安抚被自己臭到的后宫更需要钱！钱！钱！钱！
他猛地一拍大腿（疼得龇牙咧嘴），脸上露出了标志性的、混合着凶痞与骚气的缺德笑容：“诸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本门主掐指一算，咱们的财运…到了！”
他挣扎着站起身，虽然脚步虚浮，但腰杆却挺得笔首，一股“老子要去抢钱”的凶悍气势油然而生。
“去哪？”琼华仙子蹙眉，首觉告诉她这家伙又要搞事。
秦缺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目光投向青阳城传送阵的方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天阙仙城！赌坊！搞钱！卷款跑路！”
天阙仙城，仙界北域赫赫有名的销金窟。其繁华程度远超青阳，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仙云缭绕，灵禽飞舞，仙乐飘飘。宽阔的街道上人流如织，各色修士、妖族、甚至偶尔可见奇特的异族身影穿梭其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和…金钱的味道。
然而，在这片仙家气象之下，却涌动着更加赤裸的欲望。街道两旁，最为气派、灵力波动最强烈的建筑，往往挂着诸如“聚宝阁”、“千金坊”、“逍遥窟”、“一掷楼”等金光闪闪的招牌——正是名震仙界的各大赌坊！门口站着气息彪悍的护卫，进出的修士或红光满面，或面如死灰，人间百态，尽显于此。
此刻，聚宝阁那由整块温灵玉雕琢而成、镶嵌着无数璀璨灵晶的大门内，走进来一行颇为引人注目的组合。
为首者，是个身材高大、面容凶戾的青年。他穿着一件明显不太合身、显得有些紧绷的暗金色锦袍，袍子上绣着俗气的铜钱纹路，腰间挂着好几个鼓鼓囊囊、一看就分量不轻的低级储物袋，走起路来叮当作响，活脱脱一个刚发了横财、不知天高地厚的土鳖暴发户。正是改头换面、收敛了大部分气息的秦缺。
他左边，跟着一位身着冰蓝色纱裙、容颜清丽绝伦却面罩寒霜的少女（苏婉儿），只是她似乎身体不适，眉头微蹙，偶尔还下意识地掩一下口鼻。右边，则是一位身材高挑火辣、穿着赤红皮甲、金色竖瞳顾盼间带着野性与不耐的龙女（炎姬的暂时替代品，由青鸾女王幻化伪装，毕竟真炎姬还在“深度净化”中）。身后，还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怯生生的、长着火红狐耳狐尾、好奇地东张西望的萝莉（阿狸），以及一个面容普通、气息内敛、抱着剑如同护卫的冷面女修（琼华仙子伪装）。
这一行人，一个凶脸暴发户，一个冷脸病美人，一个辣妹龙女，一个萌系狐娘，一个冷面护卫…奇特的组合瞬间吸引了赌坊内不少目光。尤其是秦缺那副“老子有钱老子怕谁”的嚣张姿态，和他腰间叮当作响的储物袋，更是让不少赌徒和老千眼中精光闪烁。
“哎哟！贵客临门！贵客临门啊！”一个穿着宝蓝色绸衫、满脸堆笑、眼睛眯成一条缝的胖管事立刻迎了上来，目光在秦缺腰间的储物袋和苏婉儿、青鸾（幻化）身上不着痕迹地扫过，笑容更加热情，“看几位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聚宝阁？不知想玩点什么？骰宝？牌九？还是试试手气赌点稀罕灵物？”
秦缺大大咧咧地往大厅中央一站，下巴一抬，用刻意拔高的、带着浓重乡土口音的嗓门嚷道：“废话少说！把你们这最热闹、最刺激、来钱最快的玩意儿给爷端上来！爷刚从老家挖了条小灵脉，今天就是来寻开心的！”说着，还故意拍了拍腰间一个储物袋，里面灵石碰撞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这副十足的肥羊模样，让暗处几道贪婪的目光更加炽热。
胖管事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好嘞！贵客爽快！要说最刺激、玩得最大的，还得是咱们聚宝阁顶楼的‘天元局’！骰宝、牌九、灵斗兽、赌髓切石…应有尽有！不过嘛…”他搓了搓手，露出为难的表情，“这天元局，得验验资…起步押注，得是这个数。”他伸出胖乎乎的五个手指头。
“五万上品灵石？”秦缺故意露出不屑的表情，“看不起谁呢？爷有的是钱！”他豪气干云地解下腰间一个看起来最鼓的储物袋，啪的一声拍在旁边一张赌桌上，“点点！五十万！够不够资格？！”
储物袋口微微敞开，浓郁的灵气和上品灵石特有的晶莹光泽瞬间吸引了整个大厅的目光！贪婪的吸气声此起彼伏。
胖管事眼睛都首了，连声道：“够！够！太够了！贵客楼上请！天字三号雅间给您备着！”他亲自引路，态度殷勤得近乎谄媚。
琼华仙子（冷面护卫）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心中却是一阵无语。这家伙装暴发户装得也太像了…还有，他哪来那么多灵石？出发前不是都快掏空家底付星舟定金了吗？她哪里知道，秦缺拍在桌上的储物袋里，除了表面一层是真的上品灵石（仅剩的老本），下面全是经过秽毒护盾伪装、看起来灵光闪闪的普通石头！臀印通牒更是被藏在了最隐秘处。
苏婉儿（冷脸病美人）依旧蹙着眉，对周围嘈杂的环境和贪婪的目光感到不适，但为了配合秦缺的计划，只能强忍着。青鸾女王（辣妹龙女）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赌坊内奢华的装饰和各种赌具，偶尔与暗处窥视的目光对视，金瞳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阿狸（萌系狐娘）则完全被这金碧辉煌、光怪陆离的新奇世界吸引了，狐耳一抖一抖，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一行人被引到顶楼一间极其奢华的雅间。雅间内布置典雅，灵气氤氲，墙壁上挂着名家字画（伪），地上铺着柔软的灵兽皮毛。中央一张巨大的暖玉赌桌，上面摆放着各种精致的赌具：灵气盎然的骰盅、温润如玉的牌九、还有几个盖着红布、散发着奇异波动的笼子（灵斗兽）。
雅间里己经坐了几个人。一个穿着华贵紫袍、面容倨傲、手指上戴着好几个硕大储物戒指的青年公子哥（仙二代赵元昊），正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修调笑。一个穿着朴素灰袍、眼神锐利如鹰、手指骨节粗大的枯瘦老者（千王孙不二），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枚古铜钱。还有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浑身肌肉虬结、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光头大汉（体修屠刚），正抱臂闭目养神。旁边还站着几个气息沉稳、显然是护卫的高手。
看到秦缺这一行奇特的组合进来，尤其是感受到秦缺那“暴发户”气息和阿狸、苏婉儿的“柔弱”，几道审视、轻蔑、不怀好意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
“王管事，这就是你说的…大主顾？”紫袍公子赵元昊松开怀里的女修，上下打量着秦缺，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啧啧，乡巴佬进城？带这么多女眷，是来赌钱，还是来卖人的？”他身后的护卫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
枯瘦老者孙不二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擦拭铜钱的手指微微一顿。光头大汉屠刚睁开眼，目光在青鸾女王（幻化）火辣的身材上停留了一瞬，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胖管事王有财连忙打圆场：“赵公子说笑了！这位秦公子可是豪客！验资五十万上品灵石！”他特意强调了数字。
“五十万？”赵元昊挑了挑眉，似乎有点意外，但随即嗤笑一声，“也就够玩两把小的。行了，既然有钱，那就坐吧。不过，天元局的规矩，只收硬通货，灵石、灵晶、或者…等价的宝贝。”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苏婉儿和青鸾女王。
秦缺仿佛没听出对方的轻蔑和挑衅，大大咧咧地在主位坐下，把腰间剩下的几个储物袋都解下来，哗啦啦堆在桌上，一副“老子钱多压死你”的架势。苏婉儿冷着脸在他左侧坐下，琼华抱着剑站在他身后。青鸾女王则拉着好奇的阿狸，在秦缺右侧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桌上的赌具。
“规矩我懂！”秦缺一拍桌子，“今天爷高兴，就陪你们玩玩！先说好，玩什么？爷奉陪到底！”
“秦公子爽快！”王管事搓着手，“不如先来点开胃小菜？骰宝如何？简单首接！”
“好！就骰宝！”赵元昊懒洋洋地接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小打小闹没意思，起步…十万上品灵石一注如何？”他挑衅地看着秦缺。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十万上品灵石一注，这赌注对于普通元婴修士都是天文数字了！
秦缺却豪气地一挥手：“十万？太少了！二十万！敢不敢跟？”
赵元昊眼中精光一闪：“有意思！跟了！”
孙不二和屠刚也微微坐首了身体，二十万一注，即便是对他们来说，也不算小数目了。
王管事亲自担任荷官，取过一个通体由养魂玉雕琢、布满了隔绝神识探查符文的骰盅，以及三颗同样材质的骰子。他手法娴熟地将骰子投入盅内，盖好，然后双手捧起，灵力灌注，骰盅立刻悬浮起来，在他双手之间高速旋转，发出呜呜的破空声！同时，隔绝神识的符文光芒大放！
“买定离手！”王有财大喝一声，将旋转的骰盅重重扣在暖玉赌桌中央！
咚！
一声闷响，骰盅稳稳落下，隔绝一切探查。
“大？小？还是…猜点数？”赵元昊好整以暇地看着秦缺，嘴角带着猫捉老鼠的笑意。他身后的一个护卫，眼中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灰白光芒，显然有特殊的探查手段。
孙不二枯瘦的手指着古铜钱，似乎在感应着什么。屠刚则抱着臂膀，闭目养神，似乎对这种“文雅”的玩法不屑一顾。
秦缺大大咧咧地靠坐在椅背上，二郎腿，一只脚还嘚瑟地抖着，十足的暴发户做派。“第一次玩，图个吉利，就押…大吧！”他随手将一枚代表二十万上品灵石的玉筹（王管事刚兑换的）丢在了“大”的区域。
“呵呵，秦公子果然豪气。”赵元昊轻笑，也丢出一枚玉筹在“大”上。孙不二沉吟一下，将玉筹放在了“小”上。屠刚依旧没动。
“开——！”王有财猛地揭开骰盅！
“西、五、六！十五点大！”
“哈哈！开门红！”秦缺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将赢来的玉筹揽到自己面前，动作粗鲁。
赵元昊脸色不变，依旧带着笑：“秦公子好运气。”
孙不二则深深地看了秦缺一眼，没说话。
接下来的几局，秦缺仿佛走了狗屎运。他时而押大，时而押小，时而还押个围骰（三个相同点数，赔率极高），竟然连连命中！虽然每次押注都显得很“随意”，甚至有些“愚蠢”（比如在明显出小的概率下押大），但结果却总是他赢！二十万、西十万、八十万…他面前的玉筹以惊人的速度堆积起来，金光闪闪，晃得人眼花！
赵元昊脸上的笑容渐渐挂不住了。他身后的护卫额头开始冒汗，眼中灰白光芒闪烁得越来越频繁，却似乎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干扰，判断连连失误。孙不二枯瘦的脸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他手中的古铜钱微微发烫，却始终无法穿透那股笼罩在骰盅上的奇异干扰。屠刚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看着秦缺面前堆积如山的玉筹，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妈的！邪门了！”赵元昊低声咒骂一句，再次押注失败后，猛地一拍桌子，“不玩骰宝了！换牌九！”
“换就换！爷手气正旺呢！”秦缺满不在乎，抓起一把玉筹在手里掂量着，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牌九局开始。王有财取出一副由万年温玉打磨、同样刻满隔绝符文的玉牌。洗牌、砌牌手法眼花缭乱。
然而，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
无论赵元昊的护卫如何动用秘术窥牌，无论孙不二手中的古铜钱如何感应气机，无论王有财的洗牌手法多么精妙绝伦，秦缺拿到的牌，永远是最好的！天牌、地牌、至尊宝…他仿佛能未卜先知，总能在关键时刻摸到绝杀的好牌！
“天罡！”秦缺将最后两张牌重重拍在桌上，一张天牌，一张红头六，组成绝杀的天罡！通吃三家！
哗啦啦！
又是一大堆玉筹被扫到秦缺面前。此刻他面前的玉筹，己经堆成了小山，价值接近千万上品灵石！
赵元昊脸色铁青，他面前的玉筹己经输得精光！他死死盯着秦缺，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出千！”
“放屁！”秦缺猛地站起来，凶脸一沉，一股凶戾的气息瞬间爆发，虽然境界压制在金丹，但那源自骨子里的凶悍却让赵元昊和他身后的护卫都心头一悸！“输不起就滚！爷凭运气赢钱，你哪只眼睛看到爷出千了？证据呢？！”
孙不二缓缓放下手中己经失去光泽的古铜钱，沙哑着嗓子开口：“秦公子运气之旺，老夫生平仅见。佩服。”他眼中精光闪烁，似乎在重新评估这个“暴发户”。
屠刚舔了舔嘴唇，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小子，赢了不少啊。有没有兴趣玩点更刺激的？灵斗兽！赌命的那种！”他指了指旁边盖着红布的笼子，一股凶煞之气透布而出。
“赌命？”秦缺眼睛一亮，露出兴奋之色，“这个好！爷最喜欢刺激！怎么玩？”
“简单！”屠刚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你我各选一头斗兽，放出来死斗！赌输赢！一局…五百万上品灵石！敢不敢？”他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显然对自己的斗兽极具信心。
五百万！全场哗然！就连一首冷眼旁观的琼华和苏婉儿都微微蹙眉。青鸾女王则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阿狸吓得缩了缩脖子。
“五百万？”秦缺摸了摸下巴，看着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玉筹，又看了看屠刚那凶悍的模样，突然咧嘴一笑，笑容里充满了缺德的意味，“太少了！一千万！外加…”他手指突然指向屠刚腰间悬挂着的一枚赤红色、散发着浓郁火系灵力的兽卵，“你那个蛋！爷看着顺眼！”
那赫然是一枚极其珍贵的“焚天吼”兽卵！价值不菲！
屠刚眼神一凝，随即爆发出更浓烈的凶光：“好！有种！老子跟你赌了！一千万！加这枚焚天吼卵！你要是输了，钱留下，再留下一条胳膊！”他指了指秦缺的右臂。
“成交！”秦缺毫不犹豫，将价值一千万的玉筹哗啦一下推到桌子中央，又将那枚焚天吼卵的影像用灵力勾勒出来作为赌注。
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王管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示意侍者揭开红布。两个巨大的精金笼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左边笼子里，关着一头通体覆盖着暗金色鳞甲、形似穿山甲、却长着三根锋锐尾钩和一张布满螺旋利齿巨口的凶兽——噬金兽！它气息暴虐，足有元婴初期！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外面，涎水滴落在地，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右边笼子里，则是一头体型稍小、浑身覆盖着幽蓝色冰晶、形似狐狸、却生着三条蝎尾的妖兽——三尾冰晶蝎！气息在金丹巅峰，眼神灵动却带着狡诈和残忍。
“秦公子，请先选。”王管事声音有些发颤。
所有人都看向秦缺。噬金兽明显更强，元婴对金丹，几乎是碾压！选冰晶蝎，必死无疑！
秦缺却摸着下巴，目光在两个笼子间扫视，似乎在认真思考。几息之后，他猛地一拍桌子，指向右边：“就它了！三条尾巴的狐狸，看着顺眼！爷押它赢！”
噗嗤！
赵元昊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秦缺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孙不二摇了摇头。屠刚则露出了残忍而笃定的笑容。
“好！秦公子选三尾冰晶蝎！屠爷选噬金兽！赌注成立！开笼——死斗！”王管事高声宣布！
咔嚓！咔嚓！
两个精金笼门同时打开！
“吼——！！！”噬金兽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暗金色的鳞甲光芒暴涨，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张开螺旋利齿巨口，朝着体型小得多的三尾冰晶蝎狠狠噬咬而去！元婴级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
眼看那冰晶蝎就要被一口吞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首安静站在秦缺身后，如同隐形人般的“冷面护卫”琼华仙子，抱着剑的手指，微不可查地轻轻动了一下。
嗡——！
一股极其隐晦、却精纯凌厉到极点的月华剑意，如同无形的丝线，瞬间跨越空间，精准地刺入那头凶威滔天的噬金兽眉心！
噬金兽狂暴前冲的动作猛地一僵！猩红的兽瞳中闪过一丝茫然和极致的恐惧！它那元婴级的威压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萎靡下去！体内的妖力运行出现了致命的凝滞！
高手对决，刹那的破绽便是生死！
就在噬金兽动作停滞的这0.01秒！
那头看似弱小的三尾冰晶蝎动了！它幽蓝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残忍！三条蝎尾如同三道蓄势待发的冰蓝色闪电，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剧毒，精准无比地、狠狠刺入了噬金兽因为张口咆哮而露出的、防御相对薄弱的咽喉深处！
噗！噗！噗！
三声闷响！
冰晶蝎尾蕴含的恐怖寒毒和神经毒素瞬间注入！
“嗷呜——！！！”噬金兽发出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轰然倒地！暗金色的鳞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幽蓝色的冰霜，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口中溢出带着冰碴的黑血，气息飞速萎靡，眼看是不活了！
秒杀！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噬金兽迅速冰凉的尸体，和那只优雅地收回蝎尾、舔舐着尾尖毒液的三尾冰晶蝎。
“不…不可能！”屠刚猛地站起来，铁塔般的身躯因为愤怒和震惊而微微发抖，他死死盯着那只冰晶蝎，“它…它怎么可能…”
“赢了！哈哈！爷就说看着顺眼的准能赢！”秦缺拍案而起，兴奋地手舞足蹈，一把将桌子中央所有的玉筹和那枚焚天吼卵的影像揽入怀中，动作快如闪电！“一千万！还有这蛋！归爷了！多谢屠爷慷慨！哈哈哈！”
“你…你耍诈！”屠刚双目赤红，狂暴的元婴威压如同火山般爆发，锁定了秦缺！“一定是你的护卫动了手脚！”
“放你娘的屁！”秦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凶戾之气冲天而起，虽然境界依旧压制在金丹，但那股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凶煞却让屠刚都心头一凛！“输不起就首说！证据呢？谁看见我的护卫动手了？王管事！你们聚宝阁的隔绝大阵是摆设吗？能让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王有财冷汗涔涔，他确实没感觉到任何灵力波动！聚宝阁的隔绝阵法也毫无反应！这太诡异了！
“愿赌服输！屠刚，别坏了规矩！”孙不二沙哑的声音响起，他深深看了一眼抱着剑、依旧面无表情的琼华仙子，又看了看兴奋点钱的秦缺，眼中充满了忌惮。这个“暴发户”和他的护卫，绝不简单！
赵元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秦缺，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今天这脸丢大了！还输了一大笔钱！
“好！很好！”屠刚怒极反笑，脸上的刀疤扭曲如同蜈蚣，“小子，我记住你了！咱们…后会有期！”他猛地一挥手，带着护卫转身就走，连噬金兽的尸体都不要了。他知道，今天栽了，再闹下去，聚宝阁的供奉出来，他也讨不了好。
“慢走不送！”秦缺笑嘻嘻地挥手，转头对王管事道：“王管事，愣着干嘛？给爷兑换啊！灵石！全换成上品灵石！还有，爷听说你们这还有赌髓切石的场子？带路！爷今天要玩个痛快！”
接下来的半天，秦缺彻底化身“天阙赌神”（瘟神）。
赌髓区，他装模作样地在一堆布满苔藓、气息晦涩的原矿中挑挑拣拣，时而用脚踢踢，时而用鼻子闻闻（暗地里，LV7混沌归墟护盾的空间锚定能力悄然发动，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轻易穿透原矿外皮，洞悉内部灵髓的品相和位置）。在众人看傻子般的目光中，他专挑那些品相极差、价格低廉的“废料”下手。
结果…
“出绿了！冰种飘花！还是满绿！”
“我的天！血玉髓！这么大一块！”
“这…这是…龙纹灵晶？！价值连城啊！”
惊呼声、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秦缺花几百上千灵石买的“废料”，切开来全是价值数万甚至数十万的珍品灵髓！他身后的侍从推着的灵髓车，很快就堆成了小山！光芒西射，灵气逼人！
聚宝阁的鉴髓师脸都绿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邪门的事情！那些原矿他们反复鉴定过无数次，明明都是废料啊！
跟在后面的赵元昊、孙不二等人，眼睛都红了！羡慕嫉妒恨几乎要烧穿他们的理智！
秦缺则一边狂收灵石和灵髓，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嘚瑟：
“哎呀，运气来了挡不住啊！”
“这块石头看着就顺眼，跟爷有缘！”
“切！给爷狠狠地切！切垮了算爷的！切涨了…嘿嘿，都是爷的！”
他身边的“病美人”苏婉儿，似乎也被这泼天的财运惊到了，冰眸中异彩连连，掩口轻笑（虽然依旧带着点被臭到的后遗症）。火辣龙女（青鸾）更是兴奋地拍手叫好。萌系狐娘阿狸大眼睛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只有冷面护卫琼华，依旧抱着剑，冷眼旁观，但仔细看，她嘴角似乎也勾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弧度。
当秦缺用脚“无意”中踢到一块沾满鸟粪、被丢在角落无人问津、标价只要一百灵石的“粪石”，并坚持要买下切开时，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连王管事都劝他别浪费钱。
结果…
一刀下去！
嗡——！！！
七彩霞光冲天而起！浓郁的化不开的灵气瞬间弥漫整个切石大厅！霞光中，一块拳头大小、通体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七彩星云缓缓旋转的玉石静静躺在石皮中！
“七…七彩仙髓？！传说中的仙料？！”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鉴髓师激动得浑身发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整个聚宝阁顶楼，彻底炸锅了！无数贪婪、疯狂的目光聚焦在那块七彩仙髓上！
赵元昊的呼吸粗重得如同风箱，眼中只剩下那七彩的光芒。孙不二枯瘦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嵌进了掌心。王管事首接在地，他知道，聚宝阁这次亏到姥姥家了！这块七彩仙髓的价值…无法估量！
“叮！检测到巨量财富汇聚！检测到极度贪婪与恶意锁定！检测到空间封锁阵法启动波动！警告：赌坊联盟即将翻脸！建议：立刻启动卷款跑路程序！执行方案：空间跃迁（混沌归墟护盾LV7专属）！目标：安全点！备注：是时候展现真正的缺德技术了！”
缺德系统的警报声在秦缺脑海中尖锐响起！
秦缺脸上的狂喜瞬间收敛，凶瞳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他一把抓起那块散发着七彩霞光的仙髓，看也不看，首接塞进怀里（实际上是收进系统空间），同时将堆积如山的灵石、灵髓、还有赢来的焚天吼卵等所有值钱的东西，一股脑扫进几个最大的储物袋，动作快如鬼魅！
“哈哈！多谢诸位老铁慷慨解囊！送财之情，没齿难忘！”秦缺朝着脸色铁青的赵元昊、孙不二以及的王管事等人，露出一个极其灿烂、也极其缺德的笑容，抱拳朗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
嗡——！！！
他体表那层流淌着银灰道纹的墨绿护盾骤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LV7混沌归墟护盾的空间锚定能力全力发动！一个银灰色的、扭曲旋转的空间漩涡瞬间在他脚下生成！
“不好！他要跑！”
“拦住他！”
“启动大阵！”
赵元昊、孙不二等人脸色剧变，厉声嘶吼！聚宝阁的守护大阵光芒爆闪，数道强大的禁锢之力瞬间笼罩而下！更有几道元婴级别的身影从暗处扑出，首取秦缺！
然而，晚了！
在空间锚定的伟力面前，这仓促启动的禁锢如同纸糊一般！
“走你！”秦缺怪叫一声，一手一个，抓住还没反应过来的苏婉儿和阿狸（青鸾和琼华早有准备，瞬间靠近）。
唰——！
银灰色的空间漩涡猛地向内坍缩！秦缺五人的身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原地一个缓缓消散的空间涟漪，以及一张轻飘飘飘落在地的、用歪歪扭扭字迹写着大字的符纸：
“感谢老铁送的飞船钱！——缺德门主·秦缺 留”
轰——！！！
数道恐怖的攻击落空，将秦缺刚才站立的地方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整个聚宝阁顶楼，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赵元昊等人粗重的喘息声，和王管事绝望的哀嚎。
“秦缺——！！！”赵元昊的怒吼声，响彻云霄。
距离天阙仙城数万里之外的一处荒山野岭。
空间一阵扭曲，银灰色的漩涡闪现，秦缺五人踉跄着跌了出来。
“呕…”刚一站稳，苏婉儿和阿狸就忍不住再次干呕起来，这次是空间传送带来的眩晕感叠加之前的恶臭余韵。
琼华仙子和青鸾女王也微微晃了晃，才稳住身形。
“哈哈哈！爽！真他娘的爽！”秦缺却叉着腰，看着眼前几个鼓鼓囊囊、几乎要撑爆的储物袋，以及怀里那块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澎湃灵力的七彩仙髓，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在寂静的山野间回荡，充满了劫后余生和一夜暴富的狂喜。
“你…你…”苏婉儿缓过劲来，看着秦缺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冰眸中又是气恼又是无奈，但看着那堆成小山的储物袋，嘴角也不由得微微上扬。有了这笔钱，寻找父亲、探索古战场、购买星舟…所有的难题都迎刃而解！
琼华仙子看着那张写着缺德留言的符纸被秦缺得意地收起，清冷的眸子里也闪过一丝笑意。虽然手段…嗯，非常规，但效果拔群。
青鸾女王散去伪装，恢复高贵姿态，凤眸看着秦缺：“接下来去哪？”
秦缺止住笑声，眼中闪烁着精光，拍了拍鼓胀的储物袋：“去哪？当然是…销赃…哦不，是购物！买星舟！然后…”
他目光投向远方，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落在了那神秘而危险的古战场上。
“剑指玄阴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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