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孔瑜吐出一口灼热的空气。
“我们不去那个仓库……”
他调整了一下抱孩子的姿势,叶凡的小脸贴在他颈窝,滚烫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
吕婷只是眨了眨眼睛,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为什么?”
“那地方离这太远,估计不等我们赶到,就会渴死在半路上,更何况,我们不知道刘氏有没有其他人也知道那个秘密仓库,如果有人守在那里,别说把仓库收入囊中,我们就是想分一杯羹都难。”
他解开腰间的水壶,金属壶身在烈日下泛着哑光,水声在里面晃动。
“给。”
他将水壶递给吕婷。
吕婷接过水壶,仰起头,细长的脖颈拉出道优美的弧线,汗珠顺着锁骨滑入衣领深处,干裂的唇瓣触到壶口时微微颤抖,像枯萎的花瓣渴望雨露。
她喝水时依然带着一种优雅……
那是末日无法剥夺的,刻在骨子里的气质。
“够了!”
吕婷强迫自己移开了嘴唇,一滴水珠挂在她唇角,她下意识伸出舌尖舔去,那抹粉红一闪而逝。
轮到孔瑜喝水……
他刻意背过身去,喉结剧烈滚动,却只让清水了嘴唇。
“给孩子。”
孔瑜转身将水壶递回去。
吕婷接过水壶,跪坐下来,从孔瑜怀中接过叶凡,抱在怀中,孩子因为高温没一点精神,脸蛋更是泛着潮红,睫毛在消瘦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
“宝贝,该喝水……”
她低声诱哄。
即使嗓子干得冒烟,也能为孩子变出温柔。
叶凡迷迷糊糊地张开嘴,吕婷小心倾斜水壶,有一滴水滑过孩子下巴,她立刻俯身,用唇轻轻抿去那滴珍贵的水珠。
孔瑜心头一颤……
那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却无意间流露出难以言说的性感。
———
水壶重新回到孔瑜腰间。
吕婷站起身时,破烂的T恤下摆掀起一角,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
那里曾经柔软丰腴,现在却能看到肋骨的轮廓。
一缕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黏在吕婷脸颊上。
她伸手拨开。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吗?”
孔瑜眯起眼睛,阳光毒辣得像是要把人烤干,他不得不经常眨眼才能保持视线清晰。
“找个势力……”
“以仓库信息为代价,请求他们收留我们。“
“这条信息如果是真的,我们就能在那个势力站稳脚跟!”
“嗯!”
吕婷连连点头,眼睛亮了起来。
“但是!”
他话锋一转。
“如果信息是假的...…”
他没说完,但吕婷明白他的意思,眼中的信任丝毫未减,眉头微微蹙起,不是怀疑,而是担忧。
“那我们怎么办?”
不知为何,孔瑜想起了住在十几里外碧水云庭的苏晨。
孔瑜在心里苦笑。
苏晨不缺物资……
一个可能存在的秘密仓库?
苏晨会礼貌地听完,然后客气地请他们离开。
“唉!”
孔瑜重重叹了口气,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赶出脑海,转向吕婷,发现她正安静等着他的决定。
“往北走!”
孔瑜最终说道,指向远处隐约可见的山脉轮廓。
“至少要逃出血狼帮的势力范围……”
“然后我们可以先找个房子住下来,至于其他事情只能以后再说。”
吕婷点点头,没有任何犹豫。
“走吧!”
孔瑜的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在末日世界里比清水还要珍贵。
叶超临终前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
“照顾好他们娘俩!让吕婷……以后伺候你,做你的老婆!让叶凡……当你干儿子!”
———
孔瑜走在前面,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吕婷抱着孩子紧随其后……
他们谁都没再提起那个秘密仓库,有些希望太渺茫,不如不想。
太阳渐渐西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孔瑜偶尔回头,看到吕婷的侧脸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色,恍惚间仿佛回到末世前的大学时代,他和叶老大打着篮球,吕婷总是这样安静地等在场边。
———
“休息一下吧!”
孔瑜在一处背阳的岩石后停下。
“我来守第一班。”
吕婷没有反对,只是小心地坐下,将叶凡安置在相对平坦的地面上。
孩子已经睡着,小胸膛规律地起伏着。
她拿出一块压缩饼干,掰成两半,大的那份递给孔瑜。
孔瑜摇摇头:
“你吃吧,我不饿!”
这当然是谎言,他的胃已经抗议了一整天。
吕婷固执地伸着手,眼神不容拒绝:
“你带路需要体力!”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孔瑜鼻子一酸,他接过那半块饼干,咬了一小口,让它在嘴里慢慢融化。
———
夜幕降临……
孔瑜拿着片纸皮给叶凡扇着风,吕婷想反对,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孩子睡觉不能太热……”
”我扛得住!”
吕婷没再坚持,只是挪近了些,肩膀轻轻相碰,两人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星空在头顶展开,璀璨得几乎不真实。
孔瑜想起大学时的一次露营,叶超喝多了,搂着他们两个说:
“咱们三个,一辈子都是家人。”
“睡吧!”
孔瑜轻声说:
“明天还要赶路……”
吕婷点点头,慢慢闭上眼睛。
即使在睡梦中,她的手也始终放在叶凡身上,保持着保护的姿态。
孔瑜心里暗暗发誓: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保护好这对母子。
———
“操他妈的!”
他狠狠啐了一口。
刘畅本打算这次抓到吕婷,好好“教育”这个寡妇。
想到那个女人滑腻的肌肤、纤细的腰肢,还有那双带着不屈神采的眼睛,刘畅胯下就一阵燥热。
可结果搜寻了半天,却连吕婷那个贱人的影子都没找到。
”老大...”
一个手下怯生生地凑上来:
“咱们的水...”
“水你妈!”
刘畅反手一记耳光,把那小子扇得踉跄后退。
“找不到人,谁都别想喝!”
———
血狼帮门前……
那面画着滴血狼头的破旗,依然挂在生锈的钢架上。
但奇怪的是,门口竟然没有哨兵。
刘畅眯起眼睛,右手缓缓摸向腰间的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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