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2月28日清晨，长津湖的雾凇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银光。李云龙站在湖边的雪坡上，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成冰晶，像串细碎的珍珠。脚下的雪地泛着青灰色，踩上去"咯吱"作响——零下西十度的寒气正顺着裤管往骨头里钻。
"军长！"楚云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惊叹。他裹着皮大衣，手里攥着缴获的美军望远镜，镜片上蒙着层白霜："系统显示，冰层厚度足有1.2米，能承重坦克！史密斯那老鬼子，怕是要把这儿当'钢铁堡垒'了。"
李云龙接过望远镜，镜头里映出湖东岸的美军营地。帐篷群像白色蘑菇，装甲车在冰面碾出深辙，士兵们裹着棉大衣正往卡车上搬弹药。系统光幕闪烁，【敌情通报】跳出：【美军陆战1师第7团主力进驻长津湖东岸；建议：利用冰面伪装，侧翼穿插分割】
"老楚，"李云龙放下望远镜，哈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冰珠，"让工兵连在冰下埋雷。冰层厚，美军坦克以为能随便开，等它们压上来——"他做了个爆破手势，"给它们开个'冰窟窿'。"
"军长！"王铁柱从队伍里挤过来，裹着两床棉被的伤员被他搀扶着。左腿的绷带己拆，伤口结着黑痂，走路仍有些跛："俺...俺能去冰面侦察吗？腿好了大半，爬冰溜子利索！"
李云龙低头看他。王铁柱的脸被冻得发紫，睫毛挂着冰碴，眼睛却亮得像星子。"行，"他从腰间解下麻绳，"系在腰上，滑下去老子拉你。"又摸出块灶糖塞过去，"含着，甜丝丝的抗寒。"
队伍继续向湖边移动。李云龙的棉大衣下摆被风吹起，露出补丁摞补丁的灰布衫。他摸了摸怀里的灶糖，糖块己被体温焐软，散发着淡淡甜香——这是他和三千战士共同的"甜"，是支撑他们在零下西十度挪动的精神支柱。
路过一片冰面时，王铁柱突然拽住他衣角："军长，您看！"冰面中央有个脸盆大的窟窿，周围冰碴泛着诡异的蓝光。"美军坦克压的，"楚云飞凑过来，"冰下是空的，他们想从水下开上来。"
李云龙眯起眼。系统光幕弹出【地质分析】：【冰下存在暗河；建议：利用暗河爆破，制造冰面塌陷】数据显示：【暗河深度1.5米；水温-1℃】他的手指在光幕上滑动，突然抬头："老楚，让工兵连带两桶热水，今晚去冰下凿洞！
午后，冰面反射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李云龙带着王铁柱和三个侦察员，猫着腰在冰面匍匐前进。冰面滑得像涂了油，王铁柱的手套磨破，指尖冻得通红，却死死攥着冰镐。
"军长，"侦察员老张压低声音，"那边有美军巡逻队！"他的呼吸在面罩上结了层霜。
李云龙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三个美军士兵正沿冰面巡逻，钢盔结着白霜，枪托挂着冰碴。最前面的士兵突然弯腰，用刺刀戳了戳冰面——显然在试探厚度。
"老王，"李云龙摸出集束手榴弹，"等他们走到冰缝那儿，炸！"金属外壳冰得刺骨，却在掌心焐出丝温度。
美军士兵越走越近。李云龙数着脚步声——三、二、一！当第三个士兵走到冰缝正上方时，他猛地拉掉拉环，将手榴弹塞进冰缝。"轰！"闷响中冰面裂开蛛网纹，美军士兵尖叫着跌进冰窟窿。
"撤！"李云龙拽着王铁柱往回跑，侦察员们紧随其后。冰面在他们脚下"咔嚓"作响，仿佛随时会塌陷。王铁柱的棉鞋被冰碴划破，鲜血渗出，在冰面洇成暗红。
"军长，"王铁柱喘着粗气，"俺...俺是不是拖累大家了？"
李云龙停下脚步，转身看他。王铁柱的脸被冻得发紫，睫毛挂着冰碴，眼睛却亮得像星子。"你要是拖累，老子早把你绑树上了。"他从腰间解下灶糖，"含着，甜丝丝的不疼。等明天天亮，我让小吴背你走。"
王铁柱攥着糖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军长...俺不想走。"
"傻小子，"李云龙拍了拍他肩膀，"你活着，才能给铁兰买眼镜；你活着，才能回家吃热汤面
夜宿的冰窑里，篝火噼啪作响。李云龙摊开地图，楚云飞用手电筒照着，系统光幕的蓝光在地图上跳动，显示美军部署的实时数据。
"史密斯把主力布在湖东岸，"楚云飞指着地图，"坦克集中在冰面开阔处，步兵在两侧山坡。咱们的优势是——"他顿了顿，"冰面能隐藏兵力，山地能分割敌人。"
李云龙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老楚，让124师从北侧山地穿插，切断美军退路；125师正面佯攻，吸引火力；126师跟我从冰面突袭，首插美军指挥部。"他抬头看向楚云飞，"关键是——冰面爆破的时间要准，不能早也不能晚。"
"军长，"王铁柱突然开口，"俺有个想法。冰下有暗河，俺老家山东冬天冰面结得厚，暗河水却没冻。要是能在暗河上凿洞，灌热水，冰面塌得更快！"
李云龙的眼睛亮了："好主意！老楚，让工兵连试试。找几个会水的战士，带热水壶潜到冰下——记住，选最厚的冰层，别让美军发现。"
楚云飞点头："我这就去安排。对了，军长，卫生所来报，王铁柱的腿伤感染了，得赶紧送后方。"
李云龙的手顿了顿。他想起王铁柱写给妹妹的信，想起那句"等打完仗，回家吃热汤面"。他摸出灶糖塞给王铁柱："吃块糖，甜丝丝的不疼。等明天天亮，我让小吴背你走。"
王铁柱攥着糖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军长...俺不想走。"
"傻小子，"李云龙拍了拍他肩膀，"你活着，才能给铁兰买眼镜；你活着，才能回家吃热汤面。
12月29日凌晨三点，长津湖的冰面泛着幽蓝的光。李云龙站在冰窑口，听着远处的鸡鸣——战士们用铁皮桶敲的，用来迷惑美军岗哨。
"军长，"楚云飞递来望远镜，"124师到位，125师佯攻开始了！"
李云龙举起望远镜，湖东岸的美军营地突然亮起火光，枪声、爆炸声此起彼伏——125师的战士们用炸药包炸毁了美军补给仓库，火光照亮半边天。
"好小子们！"李云龙咧嘴笑，"老楚，通知126师，准备突袭！"
"军长！"王铁柱从后面挤过来，裹着小吴的棉大衣，"俺...俺也要去！"
李云龙看着他缠着绷带的腿，又看了看他攥得发白的拳头，终于松了口："行，跟在我身边。但要是敢乱跑，老子把你塞冰窟窿里！"
冲锋号响了。李云龙带着126师的战士们冲上冰面，脚下"咔嚓"作响。美军的探照灯突然扫过来，雪地立刻雪亮，几个战士的身影被钉在光柱里。
"卧倒！"李云龙吼了一嗓子，自己先扑进雪堆。子弹擦着头皮飞过，打在冰面上溅起冰碴。王铁柱跟着卧倒，手榴弹从腰间滑落，他手忙脚乱捡起来，拉掉拉环扔出去。
"轰！"手榴弹在美军机枪阵地炸开，机枪手被掀飞，枪架扭曲成麻花。战士们趁机冲上去，刺刀在冰面划出火星，喊杀声震得冰面嗡嗡响。
李云龙端着勃朗宁，精准击毙美军指挥官。他转身看向王铁柱，那小子正举着缴获的M1卡宾枪，脸上沾着血，笑得像个孩子："军长！俺...俺杀了个美国佬！"
"好样的！"李云龙拍了拍他背，"等打完仗，老子给你记个特等功！
战斗结束后，李云龙坐在冰窑里，借着篝火写家书。系统光幕显示：【首战告捷】；【歼敌500余人】；【冰面爆破成功，分割美军防线】。他放下笔，摸出怀里的灶糖，糖块己被体温焐软，散发着淡淡甜香。
"军长，"小秀捧着一摞信进来，"战士们的家书都写好了，要寄出去。"
李云龙接过信，最上面的是王铁柱的。他用冻得发抖的手指拆开，字迹歪歪扭扭却认真："铁兰，俺在朝鲜打美国佬呢！腿受伤了，但不疼。等打完仗，给俺买副眼镜，你就能看见俺的模样了。军长说，胜利了，咱都能回家吃热汤面..."
李云龙的眼眶了。他想起出发前母亲的叮嘱，想起家乡的灶火，想起所有在后方等他们的人。他把信收进信封，对小秀说："寄的时候，给铁兰加个信封，就说...就说她哥哥是英雄。"
小秀笑了："军长，我这就去办。对了，王铁柱醒了，说要给您唱首歌。"
李云龙站起身，走出冰窑。王铁柱坐在雪地上，怀里抱着破吉他，用冻得发紫的手指拨弦。他唱道："长津湖的冰，黄草岭的雪，志愿军的骨头，比钢铁还硬；等打完仗，回家吃热汤面，给妹妹买眼镜，看她笑成朵花..."
歌声在冰原上回荡，惊起一群雪鸦。李云龙望着远处的雪山，那里有美军的灯火，有未完成的战斗，更有祖国的方向。他知道，他们正在用生命，为千万个像王铁柱妹妹那样的孩子，守护一个温暖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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