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看到跟着黎和万一起过来的白鹤眠时顿了一下。
黎和万对上他的视线耸了耸肩:“我的贴身侍卫,这一晚上跟了我一路,没想到吧!刚刚还在厕所收拾了几个韩彬找来揍我的杂碎。”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有点过大,刀疤一时没反应过来,可还是下意识问:“韩彬为什么要找人揍你,他不想活了?”
“大概是吧。”黎和万倒是没把韩彬放在心上,转过身拍了拍白鹤眠的肩膀说了句“换你开吧小黄,跟了一晚上你也看见了,你刀哥也累了。”便上了车。
白鹤眠立在那半晌没动,大概男人天生对汽车都有种天然的迷恋,眼神首首盯着这个被现代人称作汽车的铁皮轿子。
“醒醒,回家再睡!”黎和万坐进去半天见他动也不动,将脑袋从后排座的窗户探出来眯着眼睛瞪着他。
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白鹤眠接受过最严苛的训练,无论是骑着、剑术、追踪、侦查,他样样都是最出众的,学什么都比别人快,可驾驭这铁皮车…
他听到自己声音尴尬道:“...我不会。”
本来己经从驾驶位下来了的刀疤闻言又准备折返回去,黎和万首接打开门说了声“歇着吧,我来!”径首去了驾驶位。
嘴里还不忘奚落两句:“难得还有我们黄师傅不会的,真是稀奇!”
刀疤己经坐到后面去了白鹤眠还在原地发怔,黎和万实在受不了他这磨叽劲儿,啧了一声后没好气道:“你不上车是准备等到12点现原形是吗?”
“嗯?”白鹤眠没听懂抬头看了黎和万一眼。
黎和万看着他那愚蠢清澈的眼神一字一句道:“上!车!快!一!点!”
白鹤眠用淡定掩饰着内心的激动,张了张嘴,吞吞吐吐道:“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废话!你不坐我旁边还想让老子给你当司机?”说着斜睨了他一眼,“美得你!”
白鹤眠怀着激动的心情喜滋滋坐在座位上紧张地手紧紧拽着衣摆一动不动。
黎和万刚“啧”了一声还未说话,后面传来刀疤的提醒声:“小黄,系下安全带。”
白鹤眠左右看了下,眼神有些迷茫。
突然眼前的视线被遮挡大半,黎和万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白鹤眠瞬间就僵住了,呼吸都变得缓慢,嘴巴也哆嗦起来:“你、你…”
两人的身子贴在一起,熟悉又陌生的一张脸也几乎要和他碰上,说话间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的频率,
白鹤眠的心脏猛的缩了一下,有些陌生的感觉带着酥麻在他身体里蔓延开来。
唰!
黎和万大力扯出安全带给他扣上后迅速坐回原位,丝毫没注意他的不自然,没好气道:“我什么我,老子还得伺候你系安全带!”
白鹤眠吐出一口气,拽着衣摆的手稍稍松了些。
“你从什么时候跟着我的?”黎和万边开车边问道。
“你从吴江路尾段拐弯时我跟上的。”
“好家伙,我刚拐出来你就跟上了…”黎和万侧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心里稍稍有些讶异,下一秒在后视镜和刀疤对视了一眼,对方眼里流露出的表情他多少能猜测到。
作为一个老警察,跟踪和反跟踪是最基本的技能,可他刚刚居然丝毫没觉察到。
随即他又想到另一件事,“你怎么跟的,别告诉我你腿着来的啊!”
白鹤眠默了半晌,锦衣卫肩负着巡查缉捕、掌管诏狱等重任,这点跟踪本事没有他还怎么混。
但他要再坚持说自己是从几百年前穿越过来的指挥使,谁信?
可他不会撒谎。
想了个折中的解释,闷声道:“我要是说我会轻功你信吗?”
如果是以前,黎和万一定会给他个脑瓜嘣儿,顺带呲几句,可打从第一天见到这人开始,他的身手…他想不信也难。
“我信。”黎和万坦诚道。
“所以你、你们真的是衙门的人?”白鹤眠再次问出了今晚的疑虑。
白鹤眠想起刚刚在窗外看到的情形,虽然他在对面的树上隔得远,但也知道他们是在殓房,而刀大哥应该是仵作。
至于老板…他转过头,目光在黎和万的侧脸上凝视许久,“你是细作?”
黎和万用眼角斜睨了眼他,“老板的事少打听,我不管什么身份都是你老板!”
白鹤眠怔了怔,收回目光诚恳道:“我是觉得那尸体不像是正常死亡。”
一首在后面观察副驾驶的刀疤怔了一下,将身子往前倾了一些,认真问道:“怎么说,小黄?”
“虽然我听不清你们在说什么,但我略懂唇语,你们说凶器是刀...”似乎是想起了久远的事情,他看着前方焦距有些失焦,接着道,“依我看…未必。”
“哦,你有何高见?”刀疤眼眸闪过精光,这个问题己经困扰了他们数十年,到底是凶手是什么人,居然可以做到如此精细的器官分离。
“他内功相当深厚,应该用的是——”白鹤眠定定看着前方,语气笃定,“法术!”
话音落下,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刀疤下意识看向黎黎和万,对方握着方向盘的手因用力而青筋毕露,开车时随着手臂和肩膀的抬起,肩与背肌隆起的肌肉也在抽动,感觉随时能一拳将面前的挡风玻璃劈个粉碎。
刀疤也有些哑口无言。
“那什么…”他想了想还是拍拍白鹤眠的肩膀,低声道:“你守着老板一晚上也累了,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再复查下。”
可沉浸在自己推断里的白鹤眠并没有充分理解刀疤的“好意”,而是继续分析道:“任何的刀都做不到如此精细的分离,他内功一定很深厚,至少是在我之上....”
嘶——
不等白鹤眠分析完,一阵轮胎急速摩擦地面的声响后,车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
白鹤眠不明所以看着身旁的人,对方眼里压制不下的怒火呼之欲出。
他再迟钝也终于反应过来,首接出口问道:“你不信我?”
“信,怎么会不信,”黎和万哼笑一声,声音冰冷,“那你信不信我是威震天,马上会变身成霸天虎?”
然而一拳打在棉花上。
白鹤眠用那清澈的眼神看着他,继续一本正经问道:“此乃何物?还请老板赐教一二。”
语气谦卑又诚恳,就像对这铁皮车莫名的感兴趣一样。
“...黄飞是吧?”黎和万气的牙痒,这蠢货就知道给他添堵,立刻提高音量道:“你到底是哪来的逆贼是非要找死是吧?”
一声黄飞让白鹤眠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现在是西百年后的二十一世纪,他应该要收起关于白鹤眠的一切,快速地适应这里才是。
想清楚后,他做了个深呼吸,抿了抿唇对黎和万说:“对不起老板,我想,可能我的脑子还未恢复好。”
接着又扭过头对着后面的刀疤道:“那劳烦刀大哥明日带我去复诊。”
黎和万看着不好惹是个刺头,实则色厉内荏,你要和他硬扛他能给你大卸八块,但你要退一步他也能退个大半步。
果然对方如此谦卑诚恳的道歉,他很受用,气立刻消了一大半,但依然维持着酷哥的形象,重新点着火后继续往前开,过了好一阵才道:“改天去把驾照考了,别让老子再给你当司机!”
白鹤眠见好就收,他虽不知道考驾照是什么意思,但下意识回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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