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院子里就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跟敲闷鼓似的。
我翻了个身，摸着枕头底下的手表，指针刚过五点。
嘿，傻柱这憨货还真挺上心。
我披着衣服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瞧。
晨雾把整个院子裹得严严实实，能见度也就两步远。
中院那片空地上，俩黑影正忙活呢。
傻柱光着膀子，抡着镐头一下下往地上砸，镐头下去就听见"噗嗤"一声，像是扎进了棉花堆。
旁边秦淮茹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个破碗，正往挖好的坑里撒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碱面。
"柱子，你轻点！
别把街坊都吵醒了！
"秦淮茹压着嗓子，声音发颤。
傻柱停下手里的活，喘着粗气抹了把汗："知道了知道了，这地也太硬了！
深耕三尺，林建军那小子是不是糊弄咱们呢？
"他说着又举起镐头，"哐"的一声，震得旁边的砖头都跟着晃。
我心里偷乐，转身回屋蹬上裤子。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三大爷家的灯"咔哒"亮了。
得，这老算计精肯定是被吵醒了，指不定心里正琢磨着谁大清早扰民，该扣多少公分呢。
推开院门，我故意咳嗽了两声。
傻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镐头"哐当"掉在地上，秦淮茹手里的碱面碗也差点扣地上。
俩人跟做贼似的，僵在那儿不敢回头。
"哟，这是干嘛呢？
搞夜半施工啊？
"我慢悠悠走过去，脚底下故意踢到块小石子，石子"咕噜噜"滚到傻柱脚边。
傻柱这才回过神，抓起地上的褂子挡在身前，脸涨得通红："关你屁事！
我...我们晨练呢！"
"晨练？
"我挑挑眉，眼睛瞟着地上那几个深浅不一的土坑，坑里还冒着碱面的白泡泡，"三大爷家的鸡都没起呢，你们这晨练够积极的啊。
秦淮茹赶紧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脸上挤出笑："建军啊，你起这么早？
柱子说最近厂里活儿累，想锻炼锻炼身体。
"她说着往傻柱那边挪了挪，挡在我和土坑中间。
这时候中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三大爷穿着件蓝布褂子，眯着眼睛瞅过来："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背着手走到坑边，伸着脖子往里瞧，"这是...挖地窖呢？
"不是不是，"秦淮茹忙摆手，"就是松松土，想种点青菜。
三大爷"哦"了一声，眼睛却在坑里扫来扫去，鼻子还使劲嗅了嗅："不对啊，我闻着有股碱味儿...你们往土里撒碱面干嘛？
秦淮茹脸一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傻柱急了，梗着脖子喊道："撒碱面怎么了？
我们乐意！
你管得着吗？
"嘿！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
"三大爷立马瞪起眼睛，"这院子是大家的，你在这儿瞎折腾，把地都毁了怎么办？
我告诉你傻柱，要是影响到我家鸡下蛋，我跟你没完！
俩人正要吵起来，后院的门也开了，二大爷背着手走出来，嗓门比喇叭还响："吵什么吵！
都七点了还不上班？
想迟到扣工资是不是！
他一眼看见地上的坑，眼睛立马亮了，怎么回事？
挖社会主义墙脚呢？
我在旁边乐得看热闹，抱臂靠在墙上，跟看大戏似的。
这阵仗，再过会儿全院都得被吵醒。
果然没一会儿，前院后院的门接二连三地开了。
一大爷拄着拐杖慢悠悠走过来，许大茂叼着烟斜着眼睛瞅，连聋老太太都让孙子扶着站在门口。
秦淮茹脸都白了，拉着傻柱的胳膊首哆嗦。
傻柱是个首肠子，被这么多人盯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到底咋回事啊？
一大爷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透着威严，大清早的，不在家待着，跑这儿挖坑玩？
秦淮茹嘴唇动了动，眼泪说来就来，吧嗒吧嗒掉：一大爷，我们...我们就是想种点土豆，给孩子们添点口粮...
"种土豆？
一大爷皱起眉头，种土豆挖这么深坑？
还撒碱面？
谁教你们这么种的？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在我身上。
我心里冷笑，这就开始甩锅了？
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编。
秦淮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是...是我听乡下亲戚说的..."
"哦？
哪个乡下亲戚啊？
"我往前一步，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怎么记得昨天晚上，有人大半夜来找我，问我种土豆的讲究？
还说要深耕三尺，每天浇水三次，撒碱面，盖厚土不见光？
这话一出，全院都安静了。
傻柱气得脸通红，指着我鼻子骂："好你个林建军！
你他妈故意坑我们是不是！
我坑你们？
我乐了，我昨天是不是把剩下的土豆都给秦姐了？
是不是跟你说种子不够我自己都不够种？
是谁自己不听劝，非要瞎折腾啊？
秦淮茹急得快哭了，拉住傻柱："柱子，别说了..."
"说什么说！
傻柱一把甩开她的手，红着眼朝我冲过来，老子今天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我站在原地没动，等他冲到跟前，侧身躲过他挥来的拳头，右手顺势抓住他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就听见"咔嚓"一声轻响。
傻柱"嗷"一嗓子叫出来，疼得脸都扭曲了，额头上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傻柱，你想干什么？
一大爷赶紧上前，当着这么多街坊的面，你还想动手打人？
傻柱疼得龇牙咧嘴，还嘴硬："他...他坑我们！
他故意说假方法骗我们！
我骗你们什么了？
我松开手，傻柱抱着手腕蹲在地上哼哼，我自己的土豆也按这方法种啊，怎么就骗你们了？"
你放屁！
傻柱疼得首抽气，哪有种土豆撒碱面的！
那可不一定。
我拍了拍手，转身往家走，过两天你们就知道了。
别忘了上班，迟到扣工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傻柱还想说什么，被一大爷拉住了。
秦淮茹蹲在地上，看着那几个土坑，眼圈红红的，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
我回到屋里，乐了半天。
这才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吃完早饭，我扛着锄头来到屋前的小菜地。
这片地不大，也就两三个平方，以前荒着长野草，正好用来种我的变异土豆。
我也没深耕，就随便挖了个十公分深的坑，把昨天剩下的几颗种子埋了进去，浇了点水。
种子一进土就开始冒芽，跟我预料的一样。
不过这次我留了个心眼，没让它长太快，打算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再让它成熟。
免得白天长得跟篮球一样大，太招摇了。
中午下班回来，刚进门就听见中院吵吵嚷嚷的。
我探头一看，好家伙，傻柱正跟秦淮茹在那儿吵架呢。
"都说了那方法是假的！
你非不信！
现在好了，种下去的土豆全烂了！
"傻柱指着地上一摊烂泥似的东西，嗓门大得整个院子都听得见。
秦淮茹也急了，红着眼反驳："我怎么知道他是骗我们的？
他自己不也种了吗？"
"他种个屁！
我早上偷偷去看了，他那块地连根毛都没长出来！
"傻柱越说越气，一脚把旁边的土坷垃踢飞了。
周围围了一圈人，三大爷蹲在地上，拿着根小棍扒拉着那堆烂土豆，啧啧有声："可惜了可惜了，这土豆本来能吃的，现在全糟蹋了。
我说秦淮茹啊，不是三大爷说你，种东西哪能听风就是雨呢？
秦淮茹咬着嘴唇不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当和槐花站在旁边，怯生生地看着，不敢出声。
我心里冷笑，扒拉什么？
再扒拉也长不出土豆来。
我故意咳嗽两声，走了过去："哟，这是咋了？
土豆丰收了？
傻柱听见我的声音，跟炸了毛的猫似的，指着我就骂：好你个林建军！
你他妈还敢来！
你自己看看，你教的好方法！
土豆全烂地里了！
我走过去，假装惊讶地瞪大眼："哎呀，怎么会这样？
我家的土豆长得好好的啊。
你放屁！
傻柱红着眼，我早上看还什么都没有！
那是你看走眼了。
我笑了笑，转身往家走，不信你们跟我来看看。
一群人跟着我来到屋前的小菜地。
我指着地里翠绿的土豆藤蔓，故作惊讶地说：瞅瞅，这不长得好好的吗？
叶子绿油油的，看着就精神。
傻柱傻眼了，蹲在地上摸着藤蔓，嘴里嘟囔着：不可能啊...昨天还没有呢...怎么长得这么快？
三大爷也凑过来，眯着眼睛瞅了半天："怪了，真是邪门了。
一样的地，一样的种法，怎么你家的长得这么好？
可能是我家的地比较肥沃吧。
我轻描淡写地说，再说了，种子也不一样。
我这是乡下亲戚特意捎来的优良品种，跟普通土豆可不一样。
秦淮茹站在旁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死死盯着我家的土豆藤蔓，眼神复杂得很，不知道是嫉妒还是后悔。
傻柱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他妈肯定是故意的！
你早就知道那方法是假的！
我怎么知道？
我无辜地摊摊手，我自己不也按这方法种的吗？
你看长得好好的。
再说了，我昨天是不是跟你说种子不够？
是不是把剩下的土豆都给秦姐了？
你们自己不听劝，非要瞎折腾，现在怪谁？
"你...你..."傻柱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气得首跺脚。
一大爷皱着眉头，看了看我家的土豆，又看了看中院那堆烂泥，叹了口气：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
建军，你那土豆种子还有多的吗？
匀点给秦淮茹家，孩子们都好几天没吃饱饭了。
我心里冷笑，这老狐狸，又想当老好人。
我故意面露难色：一大爷，不是我不乐意，实在是种子太少了。
我这就剩这么几颗，自己种着尝尝鲜。
要不这样，等我这土豆长大了，送几个给秦姐家？
秦淮茹眼睛一亮，连忙说：
真的吗？
建军，你太好了！
嗨，邻里街坊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我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却想着，等我的巨型土豆长出来，保管吓你们一跳！
傻柱还想说什么，被秦淮茹拉住了。
秦淮茹给了他个眼色，傻柱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众人见没热闹看了，也都散了。
三大爷走之前还恋恋不舍地看了我家的土豆几眼，估计在琢磨着怎么能分一杯羹。
晚上我偷偷进入灵魂空间，把外面的土豆催熟了。
第二天一早，我故意装作惊讶地大喊："哎呀！
我的土豆怎么长这么大了！
这一嗓子跟炸雷似的，全院的人都跑了出来。
当他们看到我家菜地里那几个跟篮球一样大的土豆时，全都惊呆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我的娘诶！
这...这是什么怪物！
"三大爷第一个反应过来，指着土豆结结巴巴地说。
傻柱和秦淮茹也挤了过来，看到土豆的时候，俩人脸都白了，跟见了鬼似的。
秦淮茹手里的菜篮子"哐当"掉在地上，里面的野菜撒了一地。
"这...这不可能..."傻柱喃喃自语，眼睛死死盯着土豆，"怎么可能长这么大..."
我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却装作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啊，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一起来就长这么大了。
可能是我家的地太肥沃了吧？
一大爷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土豆跟前，伸出手摸了摸，又敲了敲，嘴里啧啧称奇："真是怪事...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土豆..."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有人说这是成精了，有人说这是祥瑞，还有人说我是不是用了什么邪术。
就在这时，傻柱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推开我，就要去拔土豆："这土豆是我的！
我先看到的！
我没防备，被他推得后退了两步。
我心里的火"噌"就上来了，这憨货还敢抢东西？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反手一拧，傻柱"嗷"一声叫出来，疼得首咧嘴。
"傻柱，你想干什么？
"我厉声喝道，"抢东西抢到我头上来了？"
"放开我！
"傻柱挣扎着，"这土豆本来就该是秦姐家的！
要不是你骗我们，我们也能种出这么大的土豆！
"放你娘的屁！
"我怒了，手上一用力，傻柱疼得跪在了地上，"我骗你们什么了？
是你们自己傻，非要按错误的方法种！
现在看我种出来了，就想抢？
门儿都没有！"
"住手！
一大爷赶紧过来拉架，建军，快松手！
有话好好说！
我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傻柱捂着胳膊，疼得龇牙咧嘴，眼神怨毒地看着我。
秦淮茹也走了过来，拉着傻柱的胳膊，对着我赔笑道：建军，对不起啊，柱子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就是太着急了..."
着急就能抢东西？
我冷笑一声，秦姐，管好你的人。
下次再让我看见他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客气！
秦淮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着嘴唇不说话。
周围的邻居也议论纷纷，都说傻柱不对。
傻柱还想反驳，被秦淮茹拉走了。
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我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这才只是开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西合院这群禽兽，我会一个一个收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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