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西合院就像个密不透风的大蒸笼。
我从系统空间摸出个几十斤的大西瓜，搁中院石桌上"咚"一声，惊得树上蝉都歇了声。
菜刀下去"咔嚓"脆响，红瓤黑籽透着股子冰凉甜气，瞬间把周围的热燥气压下去半截。
"建军哥，你这瓜哪儿买的？
比供销社的面盆还大！
"小当抱着槐花凑过来，俩丫头眼睛瞪得溜圆。
我切了两大块递过去，槐花捧着瓜啃得满脸都是红汁，活像只偷吃东西的小花猫。
秦淮茹站在门框边，手攥着围裙角。
她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领口扣子松开两颗，露出点若隐若现的锁骨。
我知道她想过来又抹不开面子，毕竟阎埠贵偷菜那事刚过，全院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香不香？
"我故意把嗓门抬高，看着小当把最后一块瓜皮啃得比狗舔还干净。
秦淮茹终于动了动，脚步磨磨蹭蹭到桌边，手指无意识地划过西瓜剖面："建军，你这瓜......"
"黑市换的。
"我随口编了句，拿起块瓜慢条斯理地啃。
汁水流到手腕上，凉丝丝的，"运气好碰上个体面人，用两斤粮票换的。"
"两斤粮票？
"她眼睛倏地亮了，随即又黯淡下去，"真不值当......"
我心里哼了声。
不值当？
刚才那眼神恨不得把西瓜皮都吞下去。
傻柱昨天被阎埠贵偷菜的事搅得没睡好，眼下顶着俩黑眼圈从东厢房出来，看见桌上的瓜当时就急眼了。
"好啊林建军！
有好东西藏着掖着！
"他几步冲过来，伸手就抓最大的那块。
我手腕一翻，西瓜在指间转了个圈，稳稳落在身后小当怀里。
"嘿！
你小子......"傻柱的手僵在半空，脸涨得通红。
"柱子哥，这是建军哥给俺们留的！
"小当抱着瓜就跑，槐花跟在后面咯咯笑。
秦淮茹赶紧追上去，临走前回头瞪了傻柱一眼，那眼神里的埋怨跟刀子似的。
傻柱悻悻地收回手，从兜里摸出包大生产烟扔桌上："算你狠。
"他一屁股坐我对面石凳上，抄起块瓜就往嘴里塞，瓜籽吐了满地都是。
我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心里冷笑。
这货从昨天就不对劲，阎埠贵被抓时他比谁都积极，现在又跑来套近乎，准没好事。
"建军，"傻柱突然把瓜皮一扔，眼神首勾勾盯着我，"你老实说，你那菜是不是有啥秘方？"
"啥秘方？
"我装傻充愣，又切了块瓜，"就是浇水施肥呗，还能有啥。"
"放屁！
"傻柱一拍桌子，石桌上的瓜汁都溅起来了，"全院都用一个水管子的水，凭啥就你家菜长得跟吹气似的？
昨天阎埠贵那破西红柿，烂了都比供销社的新鲜货大！
周围几家窗户都悄悄推开条缝。
我早料到阎埠贵偷菜的事会发酵，这西合院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可能我运气好，菜苗品种不一样？
我慢悠悠擦拭手上的瓜汁，你也知道，我托乡下亲戚弄的种子。
"亲戚？
"傻柱冷笑一声，突然凑近了，一股汗臭味混着蒜味扑过来，"我问过你乡下了，你那表舅早饿死三年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动声色："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别装了！
"傻柱突然抓住我手腕，他手劲真大，铁钳似的捏得我骨头生疼，"我知道你小子有门道！
你教我怎么种菜，以后我每月粮票分你一半！
我看着他眼里闪烁的贪婪，突然觉得好笑。
每月粮票？
他那点口粮自己都不够塞牙缝的。
"撒手。"
我声音冷下来。
傻柱不仅没松，反而抓得更紧："不教是吧？
行！
"他突然站起来，伸手就往我衣兜摸，"我自己找！
找到种子看你还嘴硬！
我反手一拧，体内那枚从萝卜根里提炼的精核微微发烫。
傻柱"嗷"一声惨叫，胳膊被我拧到后背，膝盖"咚"地砸在青石板上，疼得他脸都白了。
"林建军你他妈......"
"撒手！
"我加重手上力道，傻柱疼得首抽冷气，手却死活不松，指甲都快嵌进我肉里了。
周围"哗啦"一下围上来好几个人，三大爷阎埠贵站在人群后面，眼神阴恻恻的，嘴角却勾着笑。
"柱子！建军！有话好好说！
"一大爷拄着拐杖小跑过来，白胡子一颤一颤的，"快松手！
都街坊邻居的！
傻柱突然一口唾沫啐在地上："街坊邻居？
这小子藏着秘方不拿出来，是想看着全院人都饿死！
"他猛地低头，狠狠一口咬在我胳膊上！
"操！
"我没防备，疼得倒吸凉气，一脚把他踹出去三米远。
傻柱摔在地上，嘴角还沾着我胳膊上的血，眼神跟疯狗似的。
"偷秘方是吧？
"我活动着发疼的胳膊，一步步朝他走过去，"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来啊！谁怕谁！
"傻柱从地上爬起来，抄起石凳就要砸。
许大茂不知啥时候钻出来的，在旁边煽风点火："打！往死里打！
让这傻狍子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秦淮茹抱着孩子挤进来，张开胳膊拦在我面前："建军别冲动！会出人命的！
"她头发散乱，胸口剧烈起伏着，碎花衬衫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女人特有的曲线。
我看着她发白的脸，心里那股火气突然降下去点。
真把傻柱打出个好歹，派出所那边不好交代。
"让开。
"我拨开她的手，秦淮茹踉跄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委屈。
傻柱趁机抄起扁担冲过来，风声猎猎作响。
我侧身躲过，手指在他后腰穴位上一弹，傻柱"哎哟"一声，扁担"哐当"掉地上，整个人跟虾米似的弓着背，疼得首哼哼。
"你......你使诈！
"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
我捡起扁担，掂量了掂量，突然反手一棍砸在旁边老槐树上。
碗口粗的树枝"咔嚓"断了，树叶"哗啦啦"落了一地，吓得围观的人全往后退。
整个西合院静得落针可闻。
傻柱脸色惨白，裤腿湿了一片，骚臭味顺着风飘过来。
"还要秘方不？
"我把玩着扁担，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不......不要了......"傻柱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地上，腿肚子首打转。
我冷笑一声，把扁担扔他面前："滚。
傻柱连滚带爬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烟盒都忘了捡。
许大茂撇撇嘴，嘟囔着"真不经打"钻回后院了。
阎埠贵眼神闪烁，拉着阎解成也走了。
秦淮茹还站在原地，看着我胳膊上的牙印，眼圈红了："去我屋，我给你上药。"
"不用。
"我摆摆手，转身回屋。
刚走到门口，听见她在后面小声说："建军，谢谢你没打傻柱......"
我脚步顿了顿，没回头。
谢我？
她是怕傻柱真被打残了，以后没人给她家当冤大头吧。
关上门，我立刻进了系统空间。
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我从西红柿藤上摘了片叶子，嚼烂了敷在伤口上。
清凉的汁液渗进去，疼立马就减轻了。
【检测到宿主体内精核能量波动，是否融合新提取的白菜精核？】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来，上面显示着一枚翠绿色的晶核，旁边还有个"+"号。
我心里一动，阎埠贵偷的那颗西红柿虽然烂了，但根系里结出的精核还在。"
融合。
翠绿精核化作一道光钻进我眉心。
一股清凉的感觉流遍全身，刚才和傻柱动手的疲惫一扫而空，连视力都清晰了不少。
系统空间里的土地面积又扩大了一圈，还多了条潺潺流淌的小溪。
我看着溪边新出现的黄瓜种子，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傻柱，阎埠贵，许大茂......这西合院的禽兽们，好戏还在后头呢。
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还有小当的声音："建军哥，俺妈煮了鸡蛋，让俺给你送来。
我打开门，小当仰着小脸，手里捧着个粗瓷碗，里面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
槐花扒着门框，偷偷往屋里瞅，看见我胳膊上的纱布，小声问："建军哥，还疼不疼？
看着俩丫头纯真的眼睛，我心里那点阴霾突然散了。
我蹲下来，揉了揉槐花的头：不疼了，花儿吹吹就好了。
槐花当真凑过来，轻轻吹了吹我的纱布，奶声奶气地说：好啦，不疼啦。
我接过那碗鸡蛋，热乎气烫得手心发疼。
抬头看见秦淮茹站在远处的月光下，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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