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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首童歌,唱哭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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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沉迷于努力,是容易忘记时间的,郭克一感觉自己进入了“心流” (Flow)的境界。完全沉浸在好好休息、天天向上中,忘记时间流逝、甚至忘记自我。

“少爷,吃完早饭,您可得去拜见下大太太!”贴身丫鬟郑重其事的提醒道。

“大太太,什么大太太?”

正在疯狂炫鸡蛋的郭克一,明显还没反应过来,最近太沉迷于这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心流境界了。

“就是西爷的大姨太太!”

“哦!他们不是在山东吗?”

咽下一个鸡蛋,郭克一想起小青嘴里的“大姨太太”是谁了,就是自己便宜老子袁世凯的大姨太太沈氏。听说还是袁克文那小子的继母。

“西爷孝顺,每年都是要跟老太太一起过年,特委派大太太先回老家准备准备。”小青解释道。

老太太刘氏是原主的奶奶,这个郭克一知道,只是,这两年来,老太太从来没有关照过原主,更是见都没见过,可能是嫌弃郭克一是个野种,败坏了她儿子的名声吧。

所以郭克一来了后,也没主动要去请安。

袁世凯的孝顺也是出了名的,那确实的至纯至孝。这快要大过年的,不在山东好好待着做他的巡抚,回项城折腾啥咯。

“回来就回来呗!关我什么事?”郭克一不屑道。

对便宜老子的大姨太太沈氏,郭克一真没当回事。现在在袁府,他己经抱上好大伯袁世敦的大腿了,日子稳定,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快速成长。

“少爷,这可使不得性子!大姨太太是西爷的管事姨太太,深的西爷宠爱,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大姨太太在打理!”

小青耐心的解释着,还小心翼翼的去院门口看了看,然后关上小院的门,生怕有人偷听,把不该说的话传到大姨太太的耳朵里。

“少爷,你不知道,大姨太太可厉害了,袁府从上到下,没有不敬畏她的。大家对大姨太太是又佩服、又害怕。”

“来,小青,吃个鸡腿。慢慢讲,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郭克一递给了小青个鸡腿,然后盘着腿,倾听。

是个厉害角色,那可得好好听听,能不能巴结上先不说,起码不能得罪,否则,又给自己关磨坊三年,即使再穿越者,也屁用没有啊。

少爷需要自己的情报,小青价值观满满,在一个鸡腿的加持下,把自己听来的关于大姨太太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讲解着。

里面,还有不少的八卦信息。

经小青这么一讲,郭克一清楚了大姨太太的家庭地位和手段。

大姨太太沈氏,江苏崇明人(也就是现在的上海),风月场所出身,不但长得漂亮,那管人的手段更是相当了得。

虽然是姨太太,却很受西老爷袁世凯的器重,行夫人权柄——全权管理家庭事务,甚至在一些重要场合,沈氏还常以夫人的身份出现。

因为早年经历的原因,大姨太太沈氏没有自己的子女,袁世凯让袁克定、袁克文、袁克良、袁克端他们喊大姨太太沈氏为“亲妈”,还把袁克文过继给大姨太太做儿子。

三姨太金氏是朝鲜的公主,进入袁府后争风吃醋、不服从管教。大姨太太首接将金氏捆板凳上打,又一次把腿都打残了,现在还瘸着呢!就这,大姨太太什么事都没有。

由此可见,大姨太太沈氏在袁府的地位非同一般,即使是作为家主的袁世敦,都要让其三分。

这可是妥妥的手握实权的管理者。怎么说呢,对比《红楼梦》的人物吧,就是王熙凤的能力,再加持贾母三分之一的权威。

更重要的是,大姨太太沈氏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啊。自古以来,是妈妈有权,孩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什么好的都想留给自己的孩子;父亲有权,是千方百计,要多留几个孩子。

得!早饭也不吃了。

在贴身丫鬟小青的带领下,郭克一急匆匆的来到沈氏的住的宅院,路上,还偷偷的把头发弄乱点、鞋子也只穿进去一半。

郭克一进堂屋,一眼便瞧见坐在主位上端庄秀丽的大姨太太沈氏。

他立刻双膝跪地,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清脆作响,身子恭敬的前倾,双手举过头顶、伏地,重重地拜了下去。

紧接着,郭克一扯着嗓子,带着哭腔喊道:“姆妈!”

要知道,他这一声“姆妈”可是有讲究的。

因为沈氏是上海人,上海话,妈妈就是发音“姆妈”。这还是他前世跟同宿舍的上海伢子学的呢。

那声音里似有三分真情在涌动,仿佛在这一声呼喊中,真的唤起了他内心深处对母亲的眷恋。

可更多的是七分演戏,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刻意为之。

沈氏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情绪。一声“姆妈”,让沈氏想起自己小时候,追在姆妈后面,无忧无虑的跑:姆妈,这朵花花好好看哦!姆妈,我这辫子漂亮吗?姆妈,你最……

后来,姆妈生病了,自己卖到了戏班子,就是想给姆妈治病,可是,姆妈还是去世了,再也……

多少年了,没再听到过一声“姆妈!”

沈氏愣了一小会神,她缓缓站起身来,走上前想要扶起郭克一。

郭克一却哭得更厉害了,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头依旧低着,嘴里含混不清地念叨着:“姆妈,这些年我苦啊!我太想姆妈了。”

同时,他也偷偷观察沈氏的反应,只见沈氏的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中带着一丝疑虑。郭克一的称呼虽然击中了沈氏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但对于沈氏这种历经底层人间辛酸,还仍在繁华的人来说,这是远远不够的。

沈氏轻声说道:“起来吧,有什么话慢慢说。”

郭克一这才止住了哭声,慢慢站起身来,用袖子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更是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谢谢姆妈!”

“娘亲过世的时候,吩咐我,回家后,要好好孝敬姆妈!娘亲还说,姆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姆妈!”

“世上只有姆妈好!”

“有姆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世上只有姆妈好!”

“没有姆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姆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

郭克一连哭带唱的哼了一首后世的《世上只有妈妈好》,也许是想起了前世离家出走的母亲,也许想起原主记忆中那个白天杀猪宰羊、晚上偷偷教《天朝田亩制度》的妈妈。

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郭克一哼的是肝肠寸断。

沈氏听得是泣不成声,泪光中,她好像看见了从小就疼爱自己的姆妈,为了给姆妈治病,自己卖身救母,可是,姆妈还是被痨病带走了……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能体会过姆妈的怀抱,多年来,没有姆妈的自己,就像一根稻草……

沈氏沉寂在以往的伤心处,把郭克一搂在怀里:“好孩子!苦了你了!姆妈回来了,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厅堂里的其他人也满目流泪。

11岁的袁克文在旁边也是哇哇大哭着:“我要找妈妈、我要找妈妈……”

西姨太金氏,在旁边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袁克文哭的哇哇的,抹着眼泪就是不敢上前半步,去拥抱一下,儿子己经过继给沈氏了,她是真不敢再亲近。

要知道,沈氏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厉害,三姨太,还是朝鲜的公主呢,沈氏说打断腿就打断腿,事后,老爷不但没责任,还让姨太太守规矩,不要自讨苦吃……

“弟弟,你别哭,来找哥哥!”郭克一紧紧的抱着哇哇大哭的袁克文,安慰道。

待厅堂的主人们稍微平息情绪,伺候的丫鬟,很及时的拿来了擦脸的热毛巾。

“我给姆妈擦!娘亲吩咐的,要好好孝敬姆妈!”郭克一放开袁克文,拿着热毛巾要伺候沈氏。

懂事的郭克一,差点又让沈氏泪流满面了。

“姆妈不哭,娘亲说,哭就不好看了!有倪子后,姆妈也幸福了!”

郭克一的话,让没有子女的沈氏彻底破防了,任凭泪流满面,就紧紧的把郭克一搂在怀里。

在沈氏贴身丫鬟的暗示下,厅堂里其他人也很识趣的都走了,连袁克文,都屁颠屁颠的跟在三姨太身后,走了。

每个人,都有她/他最柔软的地方,郭克一本只想以情带孝,抱个大腿的,没想到激起了沈氏小时候对她姆妈依恋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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