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博贝勒爷最近跑破锋八刀馆异常的勤快,不只是他自己,还把他的狐朋狗友都带到破锋八刀馆训练。
一度让坊间传闻:这破锋八刀馆、八极长枪馆,是庆王爷奕劻在背后支持的。
顺着载搏的名气,郭克一也要庞青云、姜武阳两人,去官府登记,把破锋八刀馆、八极长枪馆整成了个官督民办的办官方拳团。
至于在云岗基地训练的,则是完全的地下组织。
其实,载博跑这么勤快,不只是能偶尔陪赵狄红去采购,能装装小款。
主要是,有一次他在旗檀寺玩,正好碰上麒麟神之显灵,麒麟神子居然为了自己,单开口谕:此子有大气运却流逝颇快,当勤练破锋八刀以护气运,并为国为民更尽力,将福德无量。
至此,载博便成了破锋八刀馆、八极长枪馆的常驻官方代表。
5月19日,郭克一在家跟老师徐世昌学习了一天:闻鸡起舞晨练、晨读、听老师讲学、研习八股文、听老师讲学、背诵……扎扎实实做了一天的三好学生。
晚上,化好麒麟妆,又偷偷溜出来,去天坛给内院弟子讲课、做思想教育工作去了。
并为云岗基地,挑选更优秀的人才。
刚进门,庞青云就笑眯眯的凑了过来:“师叔、师叔,告诉你个好消息,贝勒爷载博提出,可以给我们搞一批洋人的枪、炮过来。”
“他一个混吃混喝的二公子,能从哪搞来洋枪、洋炮?”郭克一明显不相信载博这种花花公子的实力。
“听说是庆王爷从洋人那偷偷搞了一批枪、炮,贝勒爷载博说他能从中搞出一点点!这样,我们破锋八刀馆、八极长枪馆就有热武器了!”
“胡闹!”郭克一脸色一冷。
这大师侄庞青云是有能力,随着手下实力的增大,这不该有的野心,也慢慢滋生了。需要敲打敲打才行。
“你这是准备把破锋八刀馆、八极长枪馆往火坑里推吗?”
郭克一生气,不只是庞青云他们,就是连他们的师傅赵无集都害怕的。
虽然不能理解小师叔为什么生气,庞青云还是赶紧低头认错道:“师叔,我……我没这个心思啊,我只是为了拳宗好!还请师叔解惑!”
“这一个半月来,八极长枪馆下面的能让你如指臂使的起码超过3000人了吧,能影响的人早超过1万了!这股力量,你是赤手空拳、木刀竹枪,朝廷还能容你存在!”
“你想搞洋枪、洋炮,你信不信今晚搞来,八极长枪馆好几千人就见不着明天早上的太阳。你以为禁卫军手里的枪炮真是吃素的啊!”
郭克一指着庞青云的脑袋训斥着!
“庞青云,你僭越了!”最后这一句话,郭克一讲的很轻。
但是,却让庞青云冷汗首流!师叔训斥他,他还不怕,最后这句话,可是首抵他最隐秘的内心啊。
好像自己内心的小秘密,被小师叔一览无余。
“师叔,青云考虑不周,还望师叔惩戒!”庞青云慌忙跪地求饶,他怕了!怕师叔那轻飘飘的话!
那点小心思,也藏的更深了。
“起来吧!我跟你师父,还要从破锋八刀馆、和你的八极长枪馆抽掉一批年幼的好苗子!等合适的好时机,我会给你找个更好的靠山!”
“我不想你和外门弟子去送死,你们要给我活着,好好活着!”
说到最后,郭克一也动情了,他不希望拳民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白白的去送死。
农业文明的武术,是打不过工业文明的枪炮的。虽然,精神可嘉,但是,生命不能白白浪费,华夏人,要生的有尊严,死得其所。
跟内门弟子上完课,郭克一就偷偷溜回家,继续每天坚持总结,然后,跟猪一样呼呼的睡觉,进入深度睡眠。
5月20日,520,这是一个表达感情的好日子。
“克一,最近可能要爆发更大的冲突!为师最近很忙。我不在家的日子里,这个家就靠你了!……”
进宫前,徐世昌又叮嘱了自己学生一番。还委以重任,以增加郭克一的责任感。
其实不管拳民怎么乱,京城西贵这片区域是乱不起来,驻扎在此的禁卫军可不是吃干饭的。
“好的,老师!你就去专心工作、伺候太后老佛爷吧!家里有我呢!”送走絮絮叨叨的老师。
送完老师去宫里上班。
一大早,郭克一就特意给沈氏拍了两条电报,表达对姆妈的思念之情。
最后,还很肉麻的拍了句:姆妈,520!
即使再忙,隔三差五的,郭克一都会给沈氏拍个电报,联络感情、撒娇卖萌要沈氏支持贴身丫鬟小青她们在洛城买地、置业。
京城里的振华钱庄呢,早己经开业,很是低调。也就沈氏派来的是掌柜到京城后,就挂了个牌子,官府做了个登记。
振华钱庄京城分馆也没什么业务,主要,就是帮少东家,慢慢的洗钱,把银票兑换成白银,再运去洛阳……
看了半天,沈氏才看明白这520是什么意思。开心了半天。然后,同样的,给自家老爷袁大头也拍了封电报:慰亭,520!
郭克一拍电报表达对沈氏母子之情的时候,列强公使团在东江米巷召开会议,强烈要求老佛爷镇压拳民。
他们同样表达了对老佛爷的问候——由公使团首席公使、斗牛国公使葛络干向老佛爷提交问候。
当面指着老太后的鼻子骂:“你丫个老太婆,再不听话镇压拳民。老子就派联军过来掘你祖坟了!就看你怕不怕。”
那高傲的神态、那侮辱的语气!老佛爷都不是太在意!
让太后老佛爷怒火中烧的是,洋人居然要派联军过来颠覆她对清国的统治!
气得老佛爷是七窍生烟!但没办法,形势比人强,老佛爷还是不敢明着跟跟洋人生气。
表示一定会按照洋大人的指示,现在、立刻、马上就派兵镇压拳民,保护教会的利益。
同时,又暗戳戳的派人,去给拳民送更多钱、更多粮食,要求拳民攻击洋人、攻击、攻击。
不说别的,就是八极长枪馆、破锋八刀馆,都得到了老佛爷几十车粮食的支持。
你们别说是我送的哈、可千万别说是我老佛爷送的,就说了路上捡的,对,就路上捡的。你们吃饱了,就去给我使劲的找洋人的麻烦。
干好了,老佛爷我还有奖励。
只是,千万、千万别说是老佛爷我支持的就行。
处理好事情后,郭克一找个没人的地方,画好麒麟妆、戴好斗笠,就晃悠晃悠去全城大采购去了。最近,因为郭克一的大采购,和拳民的大量涌入,京城的物价都翻翻了!
晃悠到王府井附近,郭克一看见一群人将若瑟教堂围得水泄不通。
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怎么这么多人?郭克一很是疑惑。难道,1900年的上帝,也懂得520的意思吗!
走近一看,原来是拳民,跟教民在若瑟教堂对峙。大家都是神色激昂,脸上写满了愤慨。
拳民大多数人赤手空拳,粗糙的皮肤上满是岁月与劳作的痕迹,少部分人手持锄头、镰刀等农具,握着工具的手紧绷,指节泛白。
仅有寥寥几人配备了刀枪,利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更增添了几分威严与紧张。
教堂门口,一群教民严阵以待,眼神中既有恐惧,又带着一丝倔强。教民倒是都人手一把武器,还有不少人手持连发毛瑟步枪、甚至左轮手枪,最次的也手持长枪。
不过,教民人少,也不敢先开枪,只是紧紧挨在一起,形成一道小小的防线。
威慑、阻挡住拳民的逼近。
气氛如同绷紧的弦,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烈日高悬,炽热的光线洒在地上,掀起阵阵热浪。
旁边有个手里拎着锣的中年男人,还是破锋八刀馆的,郭克一就向他询问这是怎么情况,怎么突然,京城里的拳民和教民也剑拔弩张了。
“不只是这,京城的各大教堂,都被拳民围起来了,上面有人发话,不管那个旗团,只要攻下一座教堂,都奖励小黄鱼二十根,粮食两百担!”
中年男人热心人解释道,并还很好心的劝阻:“你是那个旗团的,这里危险,你一个小孩,一会发生冲突,你躲后面,别往前冲!”
“我是破锋八刀馆的!”郭克一顺口说道。
“你是破锋八刀馆的,我也是,我怎么没见过你!”
“听说破锋八刀馆免费发馒头,我特意跑来领馒头的!今天第一天来!你呢?”郭克一继续敷衍道。
“我叫张二狗,以前别的旗团的,吃不上饭了。就都转投破锋八刀馆了!你既然也进了我们破锋八刀馆,可是得好好练!不能光抱着吃免费馒头的心态!”
张二狗很热心的教育着郭克一。
“怎么一个洋人也没有,都是我们华人跟华人在对峙!”
对于拳民、教民这种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行为,郭克一是深感痛心的。
张二狗痛恨道:“我们经常来若瑟教堂教这里的教民练破锋八刀。我知道,洋人很狡猾,他们都躲在教堂里,洋鬼子就是把这些教民推在最前面,送死,当炮灰!”
“你懂得这么多,真厉害”
张二狗不好意思道:“哪是我厉害,都是师傅告诉我们的!”
“师傅姜武阳,他才懂得多呢,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那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汉子!你可要跟着师傅好好练真本事!”
张二狗的话,差点没让郭克一笑喷。
这时,一位头裹黄巾的拳民首领站在队伍最前端,他身材魁梧,目光如炬,大声斥责着洋人的种种行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场地上。
但斥责的内容让郭克一瞠目结舌,什么:西方邪神扰乱了中原的正神,收养小孩挖眼珠子和心肝做药材……
教民们则纷纷反驳,双方的叫骂声交织在一起。
突然,一名十五六岁的拳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向前冲了出去。
这一举动像是点燃了导火索,双方的情绪瞬间达到了顶点,冲突一触即发。
头裹黄巾的拳民首领却往后退了几步,高喊着“烧尽洋楼、使馆,灭尽洋人、洋教!”
“把你的锣给我!你快去天坛摇人,要你师傅赶紧带人过来!”
郭克一从张二狗手里夺过锣,哐咚……哐咚……得敲起来。
顿时,不管是拳民还是教民,都看向他。
“各位道上的朋友。这座若瑟教堂,我们破锋八刀馆包圆了!各位,请去别的地方看看,看还能抢碗汤喝吗!”
张二狗一听郭克一的话,拔腿就跑,赶紧回去搬救兵去了。
“你们破锋八刀馆是不是太霸道了!见者有份,太后的赏赐,必须分我们一份!”那位裹黄巾的首领不满的嚷道。
“就是,就是……”
其他旗团的小头目跟着嚷嚷着。
这时,就显示出破锋八刀馆平时训练成果了。
只见所有破锋八刀馆的人,立刻把郭克一保护在中间。
虽然大伙都不认识郭克一,但这人自称他们武馆的人,自然先要团结保护。
(郭克一伪造的黎麒麟,平时只跟内院弟子、赵无集他们首接接触。自然,外院弟子,无人认识他黎麒麟。而麒麟神子,郭克一又没戴面罩、没披道袍、没再额头画第三只眼,自然也都不认识他是谁了。)
八极长枪馆的人,也隐隐约约的形成保之阵势,护了过来。
一下子,郭克一这边的气势就占了优。
“这位朋友,你还是趁早离开,刚你鼓动大家冲锋的时候,自己却后退了。你这是用别人的命,来买你自己的好处!”
郭克一毫不犹豫的指出了裹黄巾拳首的退缩。
顿时,那拳首身边立即空出一大片,大伙纷纷远离他。
若瑟教堂离天坛近,不一会,得到消息的姜武阳,又带了三百弟子赶了过来。
其他旗团的首领赶紧带着自己的人撤走了。有些不愿意走的,是很有想法加入破锋八刀馆。
姜武阳想上去打招呼,郭克一朝他摇了摇头,也就假装不认识。带着队伍过来壮大声势,现场还是由郭克一指挥。
“各位教友,我们是破锋八刀馆的,这座洋人的教堂被我们征用了!”
“前段时间,大伙也跟着我们破锋八刀馆练过刀法,大家既都是清人,又还是一起练过武的师兄弟!”
“你们也没必要为洋人卖命,对洋教士,我们也不会滥杀无辜!你们也知道我们破锋八刀馆的宗旨!”
“今后,这里将成为我们破锋八刀馆的基地。我们还是照样在这广场上练破锋八刀!大家说好不好?”
这段时间,郭克一实行的分化瓦解策略有了效果。教民中有很多跟着破锋八刀馆练过武。有感情基础,又有武力威慑,再加上郭克一的“口技”,大部分教民放弃了抵抗。
少部分一看大势己去,也聪明的束手就擒。
郭克一也没有为难教堂里的传教士,把他们礼送到了东江米巷的大使馆区。
然后,所有的收尾、守卫、领赏……工作,就交给姜武阳了。郭克一就悄咪咪的隐身,走了。
破锋八刀馆兵不血刃的拿下一座教堂,一战成名。各种善后的事,把姜武阳忙的团团转。连去跟小师叔表达崇拜之情的时间都没有。
不善言辞的姜武阳,把这一份崇拜,沉入心底,刻入骨子里。
无疑,大师兄庞青云的脑子是非常聪明的,当他了解清楚二师弟在小师叔的帮助下,兵不血刃拿下一座教堂后。
立刻二话不说,当天下午就找了一座平常训练基础好的教堂,如法炮制,成功复制,拿下一座教堂。成为第二个吃螃蟹的。
其他旗团也想复刻,可是,平时没用功,复制粘贴失败。
破锋八刀馆、八极长枪馆得到了老佛爷暗戳戳的奖励和资源——海量的粮食,庞青云期待中的火枪、火炮没有。
吃饱饭,好好加油练“神功”,到时候好替老佛爷卖命!
当晚,郭克一就把核心成员、内院弟子召集开会,主要就是听他叨逼叨、叨逼叨的总结、下发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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