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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家庭会议:当末日预言撞上房贷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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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地下室的通风口斜斜地洒进来,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夏被一阵此起彼伏的争吵声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顺着楼梯往上走,发现父母和妹妹正围坐在餐桌前,气氛剑拔弩张。

“绝对不行!这房子是我们大半辈子的心血,说抵押就抵押?”母亲苏慧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磕在玻璃桌面上,溅出几滴褐色的茶水。她的眼睛熬得通红,显然昨晚也没睡好。

父亲林建国的脸色同样凝重,他伸手按住妻子的手背,试图让她平静下来:“阿慧,你想想,现在银行贷款都停了,工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复工,光靠存款根本撑不了多久。我们必须筹到更多的钱囤物资。”

“可是抵押房子,万一……”苏慧的声音哽咽了,“万一最后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坐在一旁的林小棠咬着嘴唇,手里无意识地转着一支铅笔。她刚满十五岁,原本无忧无虑的少女,此刻眼神里却充满了不安:“爸妈,真的有这么严重吗?我同学都说这就是个谣言,过几天就没事了。”

林夏走到妹妹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手机屏幕上,最新的新闻推送赫然写着:华北地区地震监测数据突破历史极值,专家紧急呼吁民众撤离危房。她把手机转向家人,声音低沉:“小棠,这次恐怕不是谣言。”

父亲长叹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账单,摊在桌上:“房贷还剩80万,车贷15万,再加上小夏的大学学费……就算我们把所有存款都拿出来,也远远不够。但如果不囤够物资,到时候连饭都吃不上,房子再值钱又有什么用?”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林夏看着父母鬓角的白发,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她们姐妹,母亲为了省下几块钱,舍不得给自己买新衣服。而现在,为了一家人的安危,他们竟要抵押唯一的房子。

“我同意抵押房子。”林夏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爸说得对,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姐!”林小棠惊讶地看向她。

“小棠,你想想,要是真的发生灾难,我们没有足够的物资,房子再坚固又能保护我们多久?”林夏握紧妹妹的手,“而且,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算失去房子,也能重新开始。”

父亲欣慰地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妻子:“阿慧,你放心,等危机过去,我一定能再把房子赎回来。这些年在工地,我也攒了些人脉,大不了去外地接工程。”

苏慧沉默良久,终于抬起头,眼里含着泪:“老林,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一想到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家……”

“家不是房子,是我们西个人。”父亲伸手擦掉妻子脸上的泪水,“还记得我们刚结婚那会儿吗?住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下雨天屋顶漏水,你却笑着说‘有你在就有家’。现在我们有两个懂事的女儿,还有什么难关过不去?”

林小棠突然站起身,声音坚定:“爸妈,姐说得对!我把压岁钱也拿出来,虽然不多,但也能买些东西!”

苏慧破涕为笑,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傻丫头,你的钱留着买学习用品。”

“现在学习用品哪有命重要!”林小棠把存钱罐“哗啦”一声倒在桌上,硬币叮叮当当散落开来,“而且我还可以帮你们干活,搬东西、守夜,什么都行!”

林夏看着妹妹认真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曾经那个总爱撒娇的小女孩,在灾难面前竟也变得如此坚强。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就立刻行动。”父亲站起身,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小夏,你继续在网上抢购物资;小棠,你负责统计家里现有的东西,列个清单;阿慧,你去联系银行,问问抵押房子的手续。我去二手车市场,把那辆车也卖了。”

“卖车?”苏慧愣住了,“那以后出行怎么办?”

“留着车也要加油,现在加油站随时可能停业。”父亲解释道,“而且卖了车能多换些物资。等危机过去,咱们再买新的。”

林夏看着父亲疲惫却毅然的背影,突然想起他常说的一句话:“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天塌下来也要扛住。”而此刻,面对即将到来的灾难,这个倔强的男人正拼尽全力,想要为家人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

家庭会议结束后,每个人都投入到紧张的准备中。林夏坐在电脑前,眼睛死死盯着购物网站,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突然,她看到一个页面:军方退役防毒面具,库存仅剩3套。她毫不犹豫地点击下单,却发现余额不足。

“该死!”她暗骂一声,立刻拨通父亲的电话。

“爸,我看到防毒面具,但是钱不够了!”

“用花呗,能借多少借多少!”父亲的声音背景音嘈杂,显然己经到了二手车市场,“记住,这种关键物资,多少钱都要买!”

挂掉电话,林夏咬咬牙,用花呗支付了订单。她知道,这样做意味着未来的债务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但在生死面前,这些都顾不得了。

与此同时,母亲正在银行大厅里焦急地等待。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焦虑。她听到周围人在议论:“听说隔壁小区己经有人抵押房子了”“我家把商铺都典当了”“这哪是灾难,分明是逼着人倾家荡产”……

而在二手车市场,父亲站在自己开了八年的老捷达旁,轻轻抚摸着车身。这辆车陪着他风里来雨里去,见证了太多艰辛与欢笑。但此刻,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对二手车贩子说:“价格再低也要卖,我急用钱。”

夜幕降临,一家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地下室里,物资又多了不少:一箱箱的药品、几捆消防斧、还有林夏好不容易抢到的防毒面具。父亲卖掉车子换来了五万块钱,母亲那边也传来消息,房子抵押手续己经开始办理,最快明天就能拿到贷款。

餐桌上,西个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简单的面条。没有人说话,只有筷子碰到碗的声音。突然,林小棠打破了沉默:“等灾难过去了,我们去海边玩吧。我还没见过真正的大海呢。”

林夏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好,等一切结束,我们全家去看海。”

父亲和母亲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窗外,雷声再次响起,比昨夜更响、更急。但此刻的他们,心中却多了一份坚定——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而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同样的家庭会议也在上演着。有人选择相信,倾家荡产准备物资;有人选择怀疑,对即将到来的灾难嗤之以鼻。但无论如何,暴风雨的脚步,己经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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