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二十九、三十——"赵光明的计数卡在喉咙里，三双眼睛的注视让他后颈发烫。杠铃片在架子上轻微晃动，汗水顺着他的眉骨滑进眼睛。
黑背心光头突然咧嘴笑了："兄弟，深蹲不是这么数的。"
林小满的星座耳环撞在防渣男喷雾瓶上，薄荷味在空调冷气里炸开。她盯着监控屏幕里健身房的情形，指尖无意识敲打着键盘。"陈大路，把赵光明的心率数据调出来。"
"这个程序有bug。"陈大路的三只猫同时从他膝盖上跳开，电脑屏幕蓝光映着他发青的眼圈，"他心跳己经到140了，但体表温度显示——"
"Excel第38行！"苏玛丽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炸开，"那个戴劳力士的刚刚发了加密信息。"
健身房更衣室的镜面墙上，赵光明看见自己后背的汗渍洇成奇怪的形状。光头递来的蛋白粉饮料在掌心发烫，他听见耳机里林小满的指令："假装喝一口，然后去洗手间吐掉。"
防毒面具的橡胶气味突然浓烈起来。赵光明转身时撞到个戴摩托头盔的高个子，对方黑色皮衣上沾着健身房特有的消毒水味，但袖口露出的皮肤上有一块奇怪的疹子。
"你也是新来的？"光头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肌肉虬结的手臂搭上赵光明肩膀，"我们老板最喜欢你这种——卧槽什么味道？"
林小满按下喷雾瓶的瞬间，陈大路的猫同时炸毛跳上键盘。事务所老旧的空调发出哮喘般的声响，将薄荷混合迷迭香的气味通过通风管道送向整栋大楼。
"生物碱浓度调高了12%。"林小满转动喷雾瓶底的星座刻度盘，"只要他们接触过我的初代喷雾，这次就会——"
监控画面里，光头突然疯狂抓挠手臂。他掀起的袖口下，皮肤正浮现出细小的数字纹路，像被隐形的刺青针扎过。戴摩托头盔的男人后退两步，但的脖颈己经泛起红疹。
"区块链钱包地址！"陈大路的眼镜片反着光，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正在匹配暗网交易记录...等等，那个头盔男怎么没反应？"
苏玛丽的高跟鞋跟碾碎了地上的薄荷叶。她凑近屏幕，口红印留在咖啡杯沿："因为他戴着防毒面具，亲爱的。我们钓到主谋了。"
赵光明在洗手间吐第三遍时，听见隔间传来痛苦的呻吟。门缝下能看到有人跪在地上，手臂上浮现的二维码正随着呼吸起伏。他按下蓝牙耳机："现在怎么办？首接擒拿？"
"擒你个头！"林小满的声音混着键盘敲击声，"陈大路刚黑进医院急诊系统，这些人全部挂号皮肤科了。跟着他们，我要那个头盔男的生物样本！"
汗水滑进赵光明的睫毛。他看向镜子里自己发红的眼眶，突然意识到蛋白粉里可能掺了东西。耳机里苏玛丽正在快速说着什么，但声音越来越远，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防毒面具的轮廓在镜中一闪而过。赵光明转身时，看见摩托头盔男正用注射器抽取光头手臂上的组织液。针头泛着冷光，在顶灯下划出银色弧线。
"...光明？赵光明！"林小满的喊声突然清晰，"你那边什么声音？"
赵光明想回答，但舌头像被麻醉了。他看见头盔男转向自己，防毒面具的目镜上映出自己摇晃的身影。最后进入视野的，是对方皮衣领口别着的银色胸针——和苏玛丽父亲老照片里那枚一模一样。
陈大路的猫突然集体尖叫。电脑屏幕上，医院数据库的防火墙正在一层层碎裂。"找到主谋的医疗记录了！"他的欢呼戛然而止，"等等...这不可能..."
林小满的喷雾瓶掉在地上。滚动的屏幕上，是二十份不同名字但相同照片的就诊记录，最近日期显示昨天。每份记录里的过敏原检测栏都标着同一种物质：薄荷醇。
"薄荷醇？"苏玛丽扯开办公桌抽屉，指甲油瓶子碰撞作响，"那不是你喷雾的——"
整层楼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陈大路的电脑屏幕自动亮起，血红色的弹窗占据整个显示器：【你们不该追查便利店交易】。
赵光明的蓝牙耳机传来忙音。健身房洗手间的镜面上，被人用蛋白粉写下歪斜的字迹：38。
"这个程序有bug！"陈大路的吼声在游艇舱内炸开，三只猫同时从他膝盖上弹起来。监控屏幕上的GPS信号突然扭曲成梵高星空般的旋涡，苏玛丽镶钻高跟鞋跟里的微型发射器发出尖锐的电流声。
林小满的星座耳环撞在防渣男喷雾瓶上，薄荷味混着海腥味在密闭空间里发酵。她扯下脖子上的丝巾缠住老式罗盘，黄铜指针正在疯狂旋转。"不是程序问题，"她声音比船舱温度还低八度，"有人在用电磁脉冲干扰。"
游艇猛地倾斜三十度，赵光明腹肌撞上控制台时顺手捞住了即将坠落的马克杯。咖啡渍在苏玛丽刚打印出的区块链地址分析表上晕开，57个相亲对象的未读消息在他裤袋里震动成微型地震。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苏玛丽突然开始计数，口红在舷窗玻璃上写下的公式反射着血光。她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藏在项链坠里的U盘插入读卡器时，整艘船的照明系统开始癫痫般闪烁。
陈大路把三花猫按在信号接收器上，猫毛静电让屏幕短暂恢复三秒清晰度。放大画面里戴着防毒面具的身影正在销毁服务器，背景墙上挂着苏玛丽父亲生前最爱的《海港日出》复制画。
"Excel第38行！"苏玛丽的声音像手术刀划开凝滞的空气。赵光明条件反射去摸篮球，却只抓到林小满甩过来的防水袋——里面装着便利店收据背面手写的星座运势，墨迹被汗水晕染成模糊的预言。
黑背心光头在监控死角比划的健身暗号突然有了新解。林小满用喷雾在罗盘表面画出星座连线，指针终于颤抖着指向正北偏东7度。陈大路的三只猫同时弓起背，键盘上踩出三组截然不同的IP地址。
防毒面具人转身的瞬间，游艇所有电子设备集体黑屏。苏玛丽掰断高跟鞋跟，露出的铜丝缠上赵光明的运动手环，表盘突然跳出一串区块链交易记录——最新一笔来自三分钟后的未来。
薄荷味突然浓烈到呛人，林小满的喷雾在黑暗里划出荧绿色轨迹。"不是电磁脉冲，"她星座耳环擦过陈大路耳廓，"他们在用情感分析算法预判我们的行动。"三只猫炸毛的幅度精确复制了上周比特币K线图。
赵光明腹肌上的咖啡渍开始发烫。当他用杠铃片砸开应急舱门时，海风送来便利店特有的关东煮香气。七百米外的主谋游艇甲板上，有人正用与苏玛丽父亲完全相同的手势转动那块百达翡丽。
苏玛丽的红唇擦过碎裂的舷窗玻璃，口红补全的公式在月光下形成完整函数。陈大路突然把橘猫塞进主机箱，猫叫声转换成音频信号的刹那，所有屏幕亮起血红色警告——"情感模拟器过载"。
林小满的罗盘指针扎进掌心，血珠滴在便利店收据上形成新的星座相位。防渣男喷雾在控制台腐蚀出的图案，正是赵光明相亲APP第58位匹配用户的头像剪影。
当三只猫同时按下回车键时，整片海域的电子设备响起同一段录音："因为你说过啊——"苏玛丽父亲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像一把生锈的钥匙插进记忆锁孔。防毒面具人的腕表突然投射全息影像，显示着林小满大学心理咨询室的编号。
月光在数据风暴里碎成星尘，赵光明用篮球砸向导航仪的动作被分解成二十八帧。每一帧都对应着诈骗程序里一个完美男友的生成参数，第五十七帧定格时，苏玛丽折断的口红里滚出她父亲失踪当天买的薄荷糖。
陈大路的格子衫被猫爪勾出区块链纹路，主机箱里传来三声熟悉的"喵"——正是上周三他们第一次发现诈骗团伙服务器时，窗外野猫的叫声频率。林小满的耳环停止摇晃，指向正北偏东7度方向，便利店招牌在浪尖上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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