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的那个男人，被张既白一开门，猝不及防地差点撞到她怀里去。顿时瞪大一双血红的牛眼，大吼：“找死啊，这么晚才开门！”
张既白假装镇定，正了正脸色说：“谁知道你这么早回来，来之前给我发个微信呗。”
那男人叫李唯，他挑了挑眉毛：“微信？你只有找我要钱的时候才找我。什么时候关心下我？”
张既白心想，你在外面都有了别的女人，好几年了。想起来了就回家一趟，想不起来就三五月没个准信。
李唯见她不吭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她竟然打了个冷颤 。
她这异常的表现令李唯感到不悦：“怎么了？你是我老婆，我还不能亲你抱你？”
张既白在心底己经咒骂了他一百遍，脸上还是堆起笑容说：“不是，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下碗面条。”
李唯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松开了纠缠她的手：“也好。去吧。磨磨叽叽的！”
张既白来到厨房，她打开煤气灶，然后放了一锅水在上面，看着平静的水面，她心里嘀咕着，这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她眼角的余光瞟到李唯东看西瞧的，还不时问她。
“你哪找的房子，这门都这么旧了，墙面都脱落了，还租？”
“这里便宜嘛。”她按捺住心头的不快。
这时李唯己经推开了房门，他走到的正是哆哆的房间。
这时水面己经开始沸腾起来，她把一束干面丢进了锅里，盖上盖子。
李唯的咆哮声从房间里传来：“干什么见到我这么害怕！”
张既白匆匆忙忙跑过去，看到李唯对着哆哆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我真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出你这样白痴蠢货！”
他越骂越生气，拿起一旁的哆哆做的二年级加减法的书本，卷起来就是打。
哆哆一边躲闪一边哇哇大哭：“我不是白痴。妈妈说我不笨，不能惩罚人！”
“我偏要惩罚你，你这个白痴，生下来到现在，没给我赚过一毛钱，都快成年了，还白痴一样。什么事都要别人教，活着浪费钱。别人都会死，你怎么不死！”
李唯越骂越凶，越打越狠。
张既白看不下去，李唯的话就像刺入她的心窝，每一句话都像是针对她。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奋力地把强壮的李唯拉开，崩溃地大叫：“他己经这么可怜了，你为什么还骂他！”
李唯指着她的鼻尖破口大骂，那双布满血丝的牛眼瞪得像铜铃，脖子上青筋突显：“都是你！你这个破烂基因，才生了这么一个傻子，你还有脸跟我说！”
她冷笑道：“结婚前你怎么不说你表弟就是个自闭症，还有你爸，是个阿斯伯格，这个都是有诊断的。我们家近三代，可没这种基因！”
“你还知道顶嘴了是吗？”
李唯抬手就给她一个嘴巴子，煽得她晕头转身。
哆哆哭着上前拉住李唯的手说：“爸爸，你不可以乱打人！妈妈说了，不能随便惩罚别人！”
这时有一种浓重的焦味席卷了他们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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