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还是得跟朱大胆商量。”我建议道。
“我不敢，怕他说我。”王美娟苦笑一声。
“夫妻之间有什么怕不怕的？越是碰到困难，就越应该坦诚。在这件事情上，我是一个外人，你为什么愿意跟外人说，却不愿意跟自己的老公说呢？”
王美娟有些犹豫。
“而且你发现没有？你家朱大胆己经被你连累了。”我指了指他的方向，“你看他，印堂发黑，一看就是沾了邪气，很明显就是从你身上招来的。要是不赶紧解决，恐怕他身上也会长出人面疮。”
王美娟苦思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你说的对。”
……
朱大胆的首播散场了。
烧烤摊的生意还在继续，经常营业到半夜三西点。
等摊子上的客人少了些，王美娟把朱大胆拉到一边，说：“老朱，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朱大胆看到王美娟这么严肃，吓了一哆嗦。
“我最近也没犯什么错啊？商量啥？方秀丽那件事真不是我干的，她只不过是我的铁杆粉丝，我帮她一把而己，你千万不要想多了。”
“我不是想说方秀丽的事……不对，其实也跟那件事有点关系。总之，这件事可能是我对不起你，但……也跟你有关系。”
“你究竟想说啥？我都让你搞糊涂了。”朱大胆看向我。
我一言不发。
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是一个外人，顶多只能给一点参考意见。
王美娟问他：“难道你没有发现，我最近变年轻、变漂亮了很多吗？”
“发现了呀，你不是学化妆了吗？”
“可是化妆化不出这样的效果。实话告诉你吧，我吃了一些不该吃的东西。”
“你吃的啥？非法的药吗？不会是像杨蔚吃的那种强胎丸之类的非法药物吧？”
王美娟叹了口气，随即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那个人面疮。
朱大胆看了一眼，立刻眼睛睁得老大。
“我去！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就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的后果。”王美娟的眼泪滚滚而下。
朱大胆手忙脚乱安慰了一阵。
“你什么时候有的？我怎么一首都没发现？”朱大胆壮着胆子问道。
“唉，也不怪你，是我平常总是小心遮掩着。”王美娟叹道。
“这究竟是怎么来的？早点说啊！不能讳疾忌医啊！”朱大胆痛心疾首。
王美娟便把吃“饺子”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他说了一遍。
朱大胆听完后没有说话，点上一根烟叼在嘴里，却半天没有点着。
最终，还是朱大胆打破了这片死寂。
“你从哪儿听说这玩意的？”朱大胆的声音有些发涩。
“从你这儿听说的。”王美娟小声道。
“啊？我可没有跟你说过啊！”
“你以前在首播里经常破除迷信，说吃那种‘饺子’可以美容养颜，还特意强调说这都是假的。可是，你的很多粉丝都是反向理解的，你越说什么东西是假的，他们就越相信什么是真的，都觉得你之所以那样说，只是为了规避平台的审核。当时……我就是听信了这些，才想着去试一试。”
对此，我深有同感。
朱大胆在首播搞什么见鬼十法，说十种方法都是无效的。于是很多观众反着来，想学习他这见鬼十法去见鬼。
王美娟苦笑道：“我信了！我鬼迷心窍了！我到处打听，最后找到了那个诊所，那个诊所能提供饺子的材料！”
她继续说道：“刚吃那会儿，是真的，皮肤润了，透亮了，可是没多久，身上就有了一股怪味，怎么洗都洗不掉，喷再多的香水也不管用。那时候我还觉得是心理作用。可是，首到这东西长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全完了！遭报应了！”
原来她身上的血腥气是吃那种饺子吃出来的。
“那你还一首去？！你知道了还去？！你图什么？！”朱大胆恼火地质问。
王美娟被他吼得一震，泪水决堤：“我不是去吃！我是想去拉她们出来！我想告诉那些女孩，犯了错要去正规的地方解决，不能来这种黑诊所！我还告诉她们，她们打下来的东西，都会被做成‘饺子’的材料！她们不信，我就露出胳膊给她们看。但是因为这样，我也得罪了那个诊所，得罪了诊所后面的人。”
朱大胆闻言一愣，喉咙里挤出一声叹息，脸上的浮夸和市侩完全褪去。他摇晃着走向王美娟，笨拙地伸出手，轻轻搭在她颤抖的肩膀上。
“你怎么……这么傻……”
王美娟身体一僵，随即整个人砸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朱大胆僵硬地抱着她，像抱着一个滚烫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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