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云清心里很是好奇,一个女孩儿孤裑一个人千里迢迢的到燕城来,却是为了找刑部,难道有甚麽冤屈?
也真难为她,竟然能够一路走到了这里,这个毅力,就是吴云清都有些佩服的。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后世,买一张车票睡一觉就到了地方了。
在这里要靠双脚走路的,而且路上还有土匪恶霸,以及人贩子什么的……
不要说一个女人,就是一般的男子都不敢一个人走那么远……
看着这个女孩,吴云清眼神就柔和了许多。
“我,我去找亲戚的。”这姑娘怯怯的说。
这姑娘去找谁,是人家的私事,人家不说,吴云清也不好再问,看她走了这么久的路,应该也饿了。
在这个朝代,一个敢出门在外走的女孩,吴云清也很是敬佩她的勇气。
“姑娘,去刑部不用急于一时,现在他们长官都可能在吃饭。
不如你也在这休息下,吃点东西。”
当下吴云清也不等她答话,就对店老板说,“弄些好吃的上来,要快点。”
老板看有生意,马上答应着去了。
那姑娘打量了吴云清一下,觉得吴云清没有恶意,就说,“多谢公子。”
她对吴云清行了个礼,然后才在吴云清对面坐下,
看她样子竟是进退有礼,也不知原先是哪家书香门第官宦人家破落至斯。
“看姑娘一路风尘,不知从何而来?”
“小女子从湖广来。”
“湖广?不想姑娘从千里以外而来,如今湖广有匪寇闹事,不知道情况如何?”
吴云清倒是趁机问问外面的情况,只是听那些人的奏折,谁知道他们隐瞒了多少事情呢?
“小女子来的时候,镶阳府给百姓打了下来。”
“哦,那湖广之地一向丰足,怎么也会有百姓造反?这其中情形你可知晓?”
“湖广虽然富裕,但是也有贫瘠的地方,
镶阳西边的几个州县都是刚够自足,今年镶阳府收了两分的赋税后,又要多收五厘。
原本百姓就存粮不多,到了七月就没有粮食吃了。
新粮才刚刚结蕙,结果只好捕鱼挖野菜。
但还是不够,后来在来了一伙人,带着百姓闹事,占领了县衙,后面越闹越大。
镶阳府也给他们打下来了,唉,乱世人不如狗啊。”
这个女孩十分感叹,看来受了不少苦。
“怎么那里赋税那么高吗?”吴云清立刻找到了漏洞。
“那只是天子的定例,下面的大人总有借口收百姓的税,那些好官却没有权说话。”
“哦,是这样。”
想不到从这姑娘嘴里,吴云清就听到了下面州府的实际情况。
吴云清想了想,看来大明的问题很多啊,不仅是朝堂之上,下面州府县县里乡村更是问题多多。
“听说,这次百姓造反,是因为元安县令勾结匪寇造成的?
不知道你们怎么看那个县令的?”
吴云清想起来这事,就顺口问了一句。
那姑娘听了后,蹭的站起来,她激动的说,“黄大人是个好官,怎么会勾结匪寇?
你,你是听谁说的?这是血口喷人!”
她这一动作,弄得那些侍卫都站了起来。
“姑娘别激动,我也是听人道听途说。姑娘如此替这黄大人辩解,莫非姑娘相识?”
她眼睛都红了,“正是家父。”
这个弄得像叫化子的姑娘就是黄妙芸,元安县令黄琪炎的女儿。
今年七月,她的父亲给镶阳知府捉进了监狱,然后又押往京师。
占领元安的流寇知道黄县令的清名,没有为难她们娘俩。
妙芸听到从外面回来的乡亲说,她父亲给押解进京受审了。
于是她偷偷的跑了出来,准备上燕城伸冤。
一个女孩儿,从湖广到燕城,沿着驿道足足走了两个多月。
“哦,原来是黄小姐,失敬失敬。”吴云清客气了两声,态度很温和。
“公子不必多礼,我现在只是个犯官的女儿。”
她说完缓缓坐下,神色甚是黯然。
吴云清接着说道,“那令尊既是好官,又怎会下狱?”
黄妙芸立刻就气恼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这都是镶阳知府的伎俩。
在收税的时候,我父亲就去向镶阳知府禀告实情,要求减税。
但是镶阳府根本就不采纳,我父亲又连夜跑到武倡,可是总督大人也没有答应。
这样就惹恼了镶阳知府。
后来,镶阳知府直接带着官兵来收税,后来镶阳府知府派人来请我父亲,说是商量局势。
可,可后来就没有回来……T
乡亲们都说,我父亲给抓起来了,而且给押到燕城治罪。
元安的百姓听了都很气愤,也跟着反了。
我到我父亲被押往燕城的消息,也就跟着来了。”
吴云清没有想到是这样,好一个孝顺的女儿。
此时店老板回来了,手里拖着个盘子,上面摆着几样小菜,两碗米饭,还有些碟点心,他利索的摆好放在桌上。
“公子,姑娘慢用。”
吴云清对姑娘点点头,“别客气,在下对姑娘的孝举也很是敬佩,这顿饭就当我聊俵心意”
“多谢公子。”
可能委实饿了,黄妙芸没有做太多的客气。
吴云清也随意陪她吃了些,用完饭后,吴云清对姑娘说,“黄小姐,不知道你稍后有什么想法?”
“我打算先去刑部看下能否见到我父亲,然后再看情况。”
她说得不是很有底气,确实她一个弱女子面对这种情况,不六神无主已经不错了。
能否在刑部见到父亲也是难讲,自己还食宿都没有着落,就是个男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何况是个女子?
“黄小姐,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子,您请说。”
“黄大人受审,自有朝廷定论,
你一个女子,远行千里,路上危险不说,即使到了燕城,也是难有甚麽举措帮到令尊。
到底结果如何,一切都要等到刑部审理完才知道。”
吴云清缓缓说道,他也不想这么一个女孩子再担惊受怕。
“公子,你不知,来时我已想得清楚,
那陷害我父亲的人中除了镶阳知府,湖广总督也有干系,
湖广总督权高位重,朝中当然有人撑腰。
我父亲不过是一个县令,要是有人把我父亲用来顶罪,我父亲在燕城没有认识的人,谁帮他伸冤?”
这女孩也有些见识,知道官场黑暗,
看来她父亲也是个非常人物,否那就也无法养出这样的一个女儿。
(http://www.tianyask.com/book/PjtNjR.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tianyask.com。天涯书库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tianyas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