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顺着管道，一跃而下。
苏昼落入了这城市最错综复杂的系统——
下水道中，污水横流，刺鼻又闷臭的气味让人窒息。
苏昼眼中闪过金光。
【镰鼬】！
细密的气旋，顿时遍布苏昼全身，就连地面的污水都在靠近苏昼身周时被吹开，污秽不来苏昼的身子——
这，就是优雅。
苏昼满意点头。
五个月的训练，他对龙言的掌握更加细致入微，进步不小，操控些许气流自然不在话下。
这一切，都得益于他自已百分之一的努力，和赵空城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与此同时，
“吱——”
小老鼠轻唤一声，示意苏昼跟上。
苏昼迈步跟上。
“滴答滴答——”
下水道内，安静到只有污水流动的声响，黄绿黑交错的液体，在错综的管道见流淌。
苏昼跟着小老鼠，踏过无数缺口。
起初，只有一人一鼠。
忽然。
“哒哒哒——”
管道中，细碎的迈步声，逃不过【镰鼬】的捕捉。
而那脚步声，正飞速接近。
（苏昼会的是活龙文，所以说【血镰鼬】约等于【镰鼬】的某个时态。
不想听作者扯设定，可以直接理解为主角学过的言灵都没忘掉，有【血镰鼬】的伤害，又有【镰鼬】的信息收集能力）
每跨过一管道，不知从何处，总冒出新的小老鼠，宛如卫兵般拱卫在苏昼身侧。
一只，两只，三只···
过十，成百，上千···
不过几米的距离，苏昼身边便多出一群浩浩汤汤的鼠群！
如山，如海，如潮水！
密密麻麻爬满管道上下，却与最中央信步的贵客，隔出了一米的距离。
任身周污秽横流，却半分沾不得苏昼之身。
昏暗的下水道，肮脏的污水，密集的鼠群，信步的青年——
充满肮脏与污秽的画面，却有种叛逆的美感。就
仿佛苏昼是那连污秽都不敢冲撞的存在。
很快，潮水般的鼠群拥着苏昼来到一处空旷幽暗的空间。
淡淡的阳光，从头顶的铁锈网珊落下，照亮正中央沾满鲜血的手术台。
手术台上，摆放着死不瞑目的巨大蛇头，沾满血污的手术刀，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怪物残躯···
在这让人看一眼就会掉san的环境中，坐着披着斗篷戴着兜帽的少年。
他面前有一石台，摆着围棋，黑白棋交错。
看到苏昼到来，安卿鱼起身，伸手一引。
“请。”
于是，两人对坐，周围鼠群安静的趴在一米远处。
安卿鱼拾起一枚黑子。
“根据难陀蛇妖，我改进了四代人造蛇妖神经元，现在的话我能和他们共享视觉，也能操控他们去做一些事。”
食指轻压，黑子落在盘面，补全黑方森然的杀阵。
如今棋盘上，已然绕出一条黑龙将白色分割围杀。
苏昼若有所思，随便扫了眼棋盘。
他抓起一把白子，随手落下一粒。
“和蛇种相似？”
这么说，这些东西也算是神秘？
他吃了能涨龙血纯度吗？
不不不，这种恶心的东西，打死他也不会吃的····
“对你来说，就算吃下去，实力提升的效果应该也很微弱，毕竟只是普通老鼠改造的。”
苏昼挑眉抬头，对上了安卿鱼闪烁精芒的双眸——
瞳孔中覆盖的一层灰色，仿佛是他智慧本源的象征。
苏昼知道，那是【门之匙】的一丝力量，能赋予安卿鱼洞悉‘真理’的能力。
而而只是与他短短的解除，他就看出了苏昼提升力量的手段。
安卿鱼一翻手，食指中指间多了一枚黑子。
不经思考，他毫不犹豫落下。
‘咔哒。’
黑子步步紧逼，在棋盘上各处都将白子杀至绝路，逃无可逃。
安卿鱼微微一笑，面孔白的有些病态。
“你早就料到，我会找上你。”
苏昼随意道，从掌心倒出一粒白子屈指一弹。
‘砰。’
白子落到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滚了几圈才落稳。
“巧合罢了，我也没时间和你扯太多。
给我份地图，把如今沧南市的老鼠都标出来。”
“当然。”
安卿鱼答得干脆利落，从容地将一枚黑子攥在手中。
仿佛胜券在握的他，并不急于落下最后的绝杀。
“你帮过我，我自然会报答。
但是。
十数名'川'境，从斋戒所逃离的前守夜人，三年前消失无踪的狂蝎雇佣兵，疑似古神教会的神明代理人，甚至还有两位隐藏的'海'境强者···
这盘棋，步步凶险。
苏昼，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沉默。
空旷的地下空间中，陷入了长达数秒的沉默。
只有生锈排风扇的呼呼声，清晰可闻。
“哗啦哗啦——”
苏昼忽然伸出手掌，撒豆子般将余下的白子尽数放回碗中。
安卿鱼歪头。
“放弃了？”
“结束了。”
安卿鱼皱眉，低头看向棋盘。
悬在半空的手臂，像是被石化了般，迟迟落不下最后一子。
他的脸色从淡然，变作疑惑，再变做迟疑，最终成为不可置信的吃惊。
安卿鱼皱起眉头，瞳孔上覆盖上浓郁灰意，一动不动的盯着棋盘。
半响。
一滴冷汗，从鬓角落下。
是的。
结束了。
场面上，方才耀武扬威地黑龙，如今庞大的身躯仍占据大半棋盘。
但是，它的周围，已经被白字封锁。
不过两手，大局已然逆转。
安卿鱼用尽所有算力，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他静静将黑子放回棋盘。
“我输了。”
“那尽快，我的时间很宝贵。”
“···”
安卿鱼无言，他接着用有几分幽怨的语气道。
“五个月来，你从未联系过我。”
苏昼无辜道。
“我不知道你在哪啊。”
“···”
你胡扯！
我分明看到你进沧南市后，直直冲着老城区下水道来的！
安卿鱼幽幽叹气，人生第一次感到智商上的挫败。
“还有两件事。”
“说。”
“我要加入守夜人。”
“时机未到。”
“我要你的血。”
苏昼没有回答，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安卿鱼。
“时机未到。”
“何时能到？”
“等你能加入守夜人时。”
“···”
两个问题，宛如一条首尾相衔地大蛇，把安卿鱼锁在中间——
被套娃了。
安卿鱼叹气：
苏昼不想告诉他，而他似乎没什么谈判的条件。
“我知道了，桌上的蛇头你如果不嫌弃，请帮我清理掉。
我的实验已经用不上他了。”
苏昼挑眉，看着残存池境气息的难陀蛇妖之首——
这一枚蛇头···
大概刚刚好？
【黑日】！
“嗡——”
苏昼闭目半响。
【龙血纯度：19.6%—＞20%】
【恭喜您！】
【获得言灵抽奖机会一次！】
【因您龙血纯度提升，尼伯龙根解锁新能力】
苏昼一怔，好奇查看。
一股信息流落入他脑中。
下一刻，他睁大眼睛，脸上难掩兴奋。
“每获得25%的龙血纯度，也就是25%、50%、75%···
都能获得一名龙王的【太古权柄】，也就是灭世级言灵？！”
【太古权柄】为何？
狭义来说，就是龙王们拥有的超级言灵，寻常混血种与龙族，都没有资格继承嚯觉悟的言灵！
海洋与水之王的【归墟】
天空与风之王的【因陀罗之怒】
青铜与火之王的【烛龙】
大地与山之王的【湿婆业舞】
这些，都是所谓的灭世级言灵！
而苏昼获得【太古权柄】不局限于此，他本质上是获得了一名龙王的权柄！
也就是说，获得权柄之后。
他使用对应龙王麾下的言灵将得到大幅增强。
言灵的范围威力，都能得到爆炸提升。
他对龙言的领悟能力同样会大幅上升！
就比如：
先前苏昼试图以龙言驱使风，拖着自已飞行，最终落得一个狗啃泥。
但是获得天空与风之王的权柄后，区区御风飞行？
不在话下！
而距离获得太古权柄——
只差5%！
顿时，苏昼热血沸腾，感觉浑身都是干劲！
只有旁观的安卿鱼不明所以然，默默扣出了一个···
？
苏昼哪还有空管他，毫不犹豫对尼伯龙根道。
“还有一次抽奖机会对不？”
【是的】
“抽！”
下一刻。
苏昼体表，温度迅速飙升，火焰一闪而逝！
苏昼举起手，流动的黑色火焰在手指间缠绕——
青铜与火之王
序列89，高危言灵
【君焰】！！！
‘燃烧！
燃烧！
再燃烧！
谁知道会不会烧出下一个太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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