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爬来爬去。
再回过神来，切片整齐的鱼肉静悄悄地躺在原地，纹丝不动。
劝说无益，反正应无忧不会听她的，说再多也是徒劳，对改善紧张的关系只有坏处，说不定会被讨厌。
“我不会告诉师尊。”
“还是师妹懂我。”
应无忧撩起她后面的头发，在脖子上轻轻嗦了一口，留下一小片淡粉色的吻痕。
“……”
示好似的亲密举动，沈夕白没觉得有多高兴。待体内酥麻的感觉退去，她握紧菜刀继续处理其他肉类，用忙碌的工作塞满空隙。
孤寂感无孔不入，印在后颈的轻吻像是蓄意挑逗，勾起几分星域。
不行，现在不是动摇的时候。她要让大师姐主动求欢，在将来的某天，趴在自己的床上乞求双修。
她真的很想让大师姐沉迷自己的身体。要不要去学一点合欢宗的功法，练就一副后天媚体呢？只要能把大师姐留在身边，违背无相门的规定也没什么好怕的。
沈夕白感觉自己快要坏掉了。
把切块的食材扔进锅里翻炒，油烟四起，她的眼睛突然泛酸，流下两行清泪。泪珠滴落炒锅之前，用手背迅速抹去。
她没有哭。
经过两小时忙碌，最后一道菜终于端上桌。今天的晚餐菜式丰盛，五菜一汤，三荤两素，每道菜都是原作游戏里补充灵力和气力的道具。
应无忧在旁边疯狂动筷，以横扫千军的势头解决每一道菜，沈夕白则是味同嚼蜡，强迫自己把食物塞进嘴里。
结果大部分食物都进了应无忧肚子里，沈夕白只吃半饱。用法术收拾和清理好桌上的碗碟和餐具，她问到：“大师姐今晚要早些休息吗？可以的话，我想和大师姐一起睡。”
明知不可能，可悲的侥幸心理却像蠕动的藤蔓，将她紧紧缠绕起来。
感受到师妹的殷切期盼，应无忧点点头。
“我尽量在午夜回来。这次不会让师妹一个人在房间里等我到天亮，我保证。今晚要办的事关系到门派大比胜负，真言峰绝对会出一个进入前几名的弟子。”
她披上常用的狐裘披风，踏剑飞走，留下一抹孤独的残影。残影倒映在沈夕白的青瞳里，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有件事憋了许久，在师妹面前不敢做，离开房间之后才有余地解决。
“噗……”
很大的一口血。
吐血是件麻烦事，血的颜色越深，证明身体被邪火侵蚀的程度越深。
“说起来也有一阵子没双修了，连采集合欢树叶和树汁的事情都没想起来，难怪总感觉身体不舒服。”
处理掉胸腔里积蓄的污血，服用几粒逍遥丹调息，身体勉强能维持正常活动，让她飞下山找元遥换取完整的混沌禁地地图。
元遥人脉遍布各地，七派六宗里不乏有交情者，用一点小恩小惠收买绘制地图的弟子，想拿到完整版轻而易举。
一份完整的地图会标出安全区和危险区，以及最重要的资源区，注明附近有哪几种材料，药草和妖兽，相当于完整游戏攻略。
少了探索的乐趣，提高了探索效率。
比赛不讲究探索乐趣，注重效率，这份地图最高可卖出一千灵石左右的价格。混沌禁地里随便找几样药草，就能到市面上卖出高价。
它们不在别处生长，唯独适应混沌禁地的土壤和气候，舍得花钱买地图的人每年都有。来到应无忧这边，元遥却指定要求她拿血液来换，拒收灵石，理由是“我不缺那几块灵石，想要点有价值的东西”。
这次不在忘忧林见面，改在临江湖的湖心茶楼。
元遥在二楼包厢里独自斟茶，欣赏雪景。
这位打扮奔放的极西女性除了脚上一双防寒靴，其余打扮照旧，跟其他裹着厚重防寒衣物的人格格不入。
晋升到筑基期，寒冷的天气对身体影响弱了许多，元遥丝毫不觉得冷。应无忧的特殊体质让她享受不到恒温动物的快乐，该觉得冷还是冷，跟修为无关。
她呼出一口温暖的白气，从储物袋拿出两个黑色瓶子。
“元姑娘，你要的东西。”
“我最喜欢跟应姑娘这样爽快的人打交道。”
元遥将肩上的棕色长发向后一甩，打开瓶盖验货，熟悉的血液香气混着茶香飘向脸颊，气息比上次那一批更浓烈。
验明货物真伪，她把拿来交换的地图放上桌。
“这是最新版的混沌禁地地图。今年地图卖到一千二灵石一张了，这笔生意你不亏。”
“我也没说亏啊。”
应无忧摊开两份地图，仔细检查上面的路线，区块和图例。幸好记性不错，记得起当年游戏里做任务拼合的禁地地图。
地图绘制得很完美，不见偷工减料的痕迹。
拿着它去混沌禁地试炼，差不多等于开卷考试。分数多的药草和材料统一标注在图上，剩下的是自己去捡。
“交易愉快。”
“应姑娘脸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元遥给空杯子倒上热茶。
没听到回答，先看见一大片暗红的血雾洒落茶汤。血丝受热散开，鲜亮的褐色茶汤染上一层衰败的色彩。
应无忧伸手想抓住桌子站起来。出门前答应沈夕白，今夜不再独留她一人守着空房，不可背信弃义。
“我……我要……回去……回无相门……师妹还在……”
“应姑娘，你先别说话了。我马上带你去忘忧林，夜掌柜也许有办法帮你。”
经典的培元丹塞进嘴里，跟血液的气味一并咽下。邪火烧遍全身，湛蓝的双眸变得血红，皮肤表面浮现若隐若现的血丝。
元遥封住几个穴道阻止邪火蔓延，再把应无忧扛起来，飞向不远处的巨大画舫。
……
沈夕白没能等来她的大师姐，彻夜难眠，眼泪浸湿枕巾，渗进枕头。
她似乎被大师姐抛下了。
“我果然……最讨厌大师姐了。”
第二卷 前路未明 : 1.不双修就会死
应无忧梦到被沈夕白厌恶，梦到她在耳边说“我讨厌大师姐”，吓得惊出一身冷汗。
被传说中的女主角讨厌可不得了，那是要走进Be结局的前兆。
身体突然弹坐起来，冷汗不停流淌。用手背反复擦拭，发现怎么都擦不干。在流淌的似乎不只有汗液，还有别的。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窗外天色刚蒙蒙亮，所在之处传来轻微摇曳感。角落里摆放的铜香炉烟雾袅袅，躺在身旁的女子翻过身，将她搂住。
“你还能再睡一会儿。”
夜长明的声音极尽慵懒，透着浓厚的困意。
“夜掌柜……我怎么在你房间里？”
昨天晚些时候在湖心亭验货，接着好像晕倒在地上。之后有大片意识空白期，再醒来就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躺在忘忧林的房间里。
“我们是不是又那个了？”
“你的身体状况再不双修可能会丹田枯竭而死，我是在救你。”
一块手帕来到面前，轻柔地擦去脸上的汗水。应无忧闭上眼睛，在夜长明忙碌的时候整理思绪。干涸的丹田得到补充，重新焕发滋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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