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岱和王知礼俩人,那夜寻机爬下城墙,惊慌失措回到大雾山山寨。
两个大王担心官兵前来围剿山寨,连夜将山寨上上下下安排布置一番,一边加强寨门关隘警戒,严禁任何人私自下山;一边吩咐手下喽罗赶制弓箭,准备些滚木礌石防范官兵攻山。
大雾山“聚义堂”上,每天张岱和王知礼俩人都在这里喝酒议事。俩人怕人多嘴杂,担心再次连累山下王逸尘和牛撼岳两个兄弟,将手下赶得远远的,说话时不让任何人靠近。
两个人西目相对,仔细回忆着上次下山后的每一个细节。最后确定事情一定出在酒席桌上,应该是当时不小心说漏了嘴,被桌面上的人听到后报了官。现在俩人困在山上,耳聋眼瞎一般,不知道城内一点动静,不知道山下王、牛两位兄弟是福是祸。
到底是谁报的官?奶奶的,要是让自己知道,一定将那家伙千刀万剐,不然这江湖就没脸混了。两个人狠狠地议论着,张岱本想下山打探消息,可一想到王逸尘嘱咐过自己的话,便没有贸然行动,只能痴呆呆等着城里传来的消息。
一首等到第三天,这日王知礼和张岱刚刚吃完早饭,就听到巡山喽罗跑来报告,在山下第一道寨门门口发现了一封书信,估计是昨夜有人放的。小喽啰看到信后,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将信送上山寨。
张岱迅速接过书信,将信打开一字一句看了起来。看完后,他没有说话,将信递给了将脑袋伸过来的王知礼。
王知礼看罢,试着问道:“是王兄差人送的吗?怎么没提及两位兄弟?”
张岱点点头,“应该是怕走漏了消息,尽管信里只字没提两位兄弟,我想他们肯定不会有事,不然这个时候不会给山上来信。只于信里提到的黄炳文,估计也只是猜测而己,尚不敢肯定一定是他告密。不过,他弟弟黄捕头倒是死在我的刀下。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哼!死就死了呗。黄炳文一个普通生意人,难道还想替自己弟弟出头不成?既然知州说牛撼岳与大雾山无关,我看不用再提心吊胆了!”王知礼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看未必!信里不是说了吗?黄炳文这人性格阴厉,心狠手辣,咱不得不防。”张岱立即提醒道。
“他敢!”王知礼钢牙一咬,厉声说道:“要真是他告的密,老子我灭他全家!”
张岱摆摆手,慢慢说道:“黄炳文的事以后再议。虽说这风波眼前暂时过去,可毕竟是死了一个捕头,这件事肯定会上报的,不知道将来结果如何?下一步不管事情怎样发展,咱们一定要约束一下手下,这段时间让他们老老实实山上待着吧,不能再惹出什么事端!”
“这自然没有问题,就是兄弟们一年不下山,山上的粮食也饿不着弟兄们。”王知礼颇为自信拍拍胸脯。
两人不再说话,透过窗户望着山下的一切,彼此沉默许久。
只见张岱长叹一声,“眼前山上虽好,但落草为寇,毕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呀!可是,人一旦上山为匪,只怕这山匪的身份,一辈子再也没有办法挣脱干净了。”
王知礼听到张岱感慨,心里也有了同感,他皱皱眉,思索了一会无奈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人逢乱世有些事身不由己。谁人不想封妻荫子,堂堂正正做人呢?可是时局如此,人总得先活命吧?哎!不想这些糟心事也罢。”
就在两人长嘘短叹之时,在大雾山西北方向,离这十几里外的笔架山山下,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就是泉州商户黄炳文。
黄炳文风尘仆仆来到笔架山山脚,他仰头举目看去,只见远处山顶三座山峰巍峨相连,山形犹如一个笔架一般,“笔架山”就是因为山形而得名。
笔架山山上建有仙宫寺,寺外屋檐下两根巨大青龙石柱,石柱上青龙活灵活现,似驾雾腾云要冲天而去。左边是“仙公寺”、中间“观音阁”、右首“三宝大殿”,三个大殿并排而建,修得甚是雄伟壮观。
从山脚有三条小路通往山顶笔架寺,从东晋时就修有石阶。小道蜿蜒而上,足有二十多里地。黄掌柜沿着一条小道石阶而上,两旁绿树遮天蔽日、林涛阵阵,山谷间泉水淙淙,地势非常险峻。
峰顶笔架寺是福建惠安境内最古老的寺庙,这里本是一处清净佛门净地,但自大宋迁都临安,因宋辽两国连年兵祸不断,朝廷没有财力安抚流民散兵,渐渐的,有人为了活命,便啸聚山林。其中有两个比较有名,一个叫王武的和另一个叫唐光宗的人,身边聚集了几十个喽罗,一起将山顶笔架寺占了,将寺里大小和尚赶走。硬是将这清净佛门道场,变成了一伙土匪山贼的老窝。
这王、唐两个大王占山为王后,常命令手下劫掠山下过往客商,打家劫舍山下居民,害得附近百姓、士绅们苦不堪言。好在他们只要钱财和粮食,并不伤害性命。期间虽有百姓、士绅告到县衙州府,却不知道为何?始终没有官兵前来清剿他们。
黄掌柜沿着石阶行了几里,便觉得腰酸腿疼,他仰头望着远处山顶,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想在路边一个大石头休息一会。
刚坐下休息,突然从树林里窜出几个山贼,山贼手持明晃晃大刀,呼啸一声将黄掌柜围在当中。黄掌柜脸色吓得煞白,立即一边作揖一边祷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是来山上见你们大王的。”
听到这话,其中一个小头目连忙示意同伙住手,他凑上前来,上下细细打量着对方,问道:“你认识我家大王?快报上姓名。”
“好汉,我弟弟黄炳武和王、唐两位大王是老相识,我今天有事要面见两位大王,希望好汉领我上山。”黄炳文立即报出自己的名号。
(http://www.tianyask.com/book/TTPJtd.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tianyask.com。天涯书库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tianyas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