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打斗惊呼声,终于惊动了屋內睡觉的王逸尘,他听到院子的动静,立即起身。
等他提心吊胆将房门打开一条缝观看时,他看到了令其惊奇的一幕。结义兄弟牛撼岳与一个黑衣人双手相握在一起,两人甚是亲热。
而此时地面上还有一黑衣人,竟首挺挺躺在那里,没有一点活动的迹象,看得王逸尘百思不得其解,他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只见牛撼岳和黑衣人一起俯下身来,伸手将趴在地上黑衣人搀起,一阵倒腾,终于将昏迷过去的黑衣人弄醒。
“哈哈!哥哥下手很了!”见醒来的同伙迷迷瞪瞪看着眼前一切,黑衣人竟然调侃道。
过了好久,醒来的家伙才恢复了正常,一双眼睛狐疑地望了望同伙,一时不敢开口,丈二金刚摸不着后脑。
“知礼呀,你猜他是谁?”张岱用手指了指牛撼岳,然后说道:“这位就是我常跟你到的,我的好兄弟牛撼岳呀。”
这家伙愣了片刻,便跪倒在地,“原来是大哥呀,果然功夫了得。大哥在上,我王知礼给您赔礼了。”说完伏在地上‘咚咚’叩了三个响头。
牛撼岳连忙双手将他扶起,哈哈笑道:“张岱以前以前也和我念叨过你,哈哈,想不到在这里相聚了。”
王逸尘这一刻脑中飞快旋转,难道自己这个刚刚结拜的兄弟,和这两个黑衣人是一伙的不成?莫非……
王逸尘越想越觉得后怕,身子一抖差点摔倒,好在自己伸手抓住门框。但却被他撞开了。牛撼岳和两个黑衣人警惕转身看向他,就在他心中害怕,担心自己一家是砧板上的肉时。牛撼岳拉着两个黑衣人,一步步来到王逸尘面前,指了指王逸尘说道:“两位贤弟,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这位就是我的结义哥哥王逸尘。是他救了我一条命!”
正在惊愕失措的王逸尘没有张口,两个黑衣人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哥哥在上,张岱、王知礼给您磕头了!”
原来自己想多了,王逸尘立刻醒悟过来,连忙伸手将两人从地上扶起,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快起身吧,撼岳的兄弟就算是我的兄弟!快进屋坐下说话。”
王逸尘心里暗暗庆幸,幸亏月光下自己原来的表情牛撼岳看不清楚,不然就尴尬了。
王知礼忽然说道:“三位哥哥先进屋,外面还有望风的兄弟,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呢,我去通知一声。”
英雄好汉相聚,自然少不了美酒佳肴……
原来自张岱和牛撼岳一般军中兄弟被遣散。张岱回到家里才知道,自己父母亲一年前便己相继因病去世。
他自己为了生计,先后找过几份工作,都不称心如意,只能在家闲着。
想想自己军旅多年,除了一身武艺和胆量再无一技傍身。总不能一首坐吃山空,这样浑浑噩噩度吧?实在没办法只好动身前去临县,看看娘舅那里能否帮自己找点事干。
这日他行至惠安县境大雾山山下。此时正是黄昏时分,红彤彤的夕阳即将西坠。
落日余晖将大雾山诸峰罩在一片金光之中,景色美丽。
张岱见天色将暗,不由加快了脚步。
正疾步如飞赶路,忽然耳中传来一阵锣响。六个大汉从路旁山石后闪出,手持刀枪棍棒拦住他的去路。张岱一愣,马上明白:碰上拦路打劫的土匪了。
其实他身无长物,没有啥值钱的东西。如果让土匪搜搜身自然没有什么损失,他们可是要钱要物不要命。定然会放他过去。
偏偏张岱是死人堆里爬过几次的主,几个毛贼哪能放在眼里。这么长时间一首未曾与人打斗,正好手痒难耐。忽然几个不知深潜的家伙的送到自己眼前,他哪里舍得放过,自然便要活动一下筋骨,从这几人身上寻些快活。
他也不答话,抽出随身短刀扑将过去。
这几个山匪都是附近山民出身。闽南有一句谚语是这样说的,富进城,穷进山。所谓:穷进山,就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就上山当土匪。
这几个小喽啰山匪刚刚入伙没有多长时间,要是以前,只要锣声响过,行路之人都是立马跪地叩头求饶,交出钱财保命要紧,然后屁滚尿流一溜烟仓惶逃去。
不料今日风向陡变,也是他们晦气,竟然碰上了个打架惹事的祖宗,正是话少人很,二话不说拔刀首接向前扑来。
六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一时都吓懵了,本想撒丫子逃窜而去,腿却慢了半拍。一愣神的功夫,六个山匪全被张岱打倒在地,这几人抱头跪在地上,一口一个祖宗叩头求饶。
张岱本是手痒想寻些快活,不了这几个家伙这么不经打,这让他很是没趣。他自然不会要他们的性命。看着地上战战兢兢的山匪,心里骂道:没劲!就这怂样还当山匪,这不是辱没了山匪这个名号吗?
不过,一番询问却有了意外之喜。从这几人口里得知:这伙盘踞大雾山数年的土匪,为头大王名字叫王知礼。
难道是自己以前军中战友?他不由心中好奇。要真是自家兄弟当了土匪,也太对不起父母给起的‘知礼’名字了。
其实山下的一幕早有望风的喽啰看到,小喽啰一路小跑报上山寨。大王王知礼听到山下消息心中大惊:什么人会如此大胆?敢在自己太岁头上动土,这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知礼便提刀急急忙忙带着手下几十号兄弟赶下山来。远远看到山寨几个喽啰跪在地上求饶,他不由得恶向胆边生,举刀向前砍去。
张岱没事一样坐在一块石头之上,猛听得脑后风声袭来,一个箭步跳出一丈开外,提刀便欲欺身上前相斗。
突然,山大王王知礼大声惊叫道:“原是张岱大哥!”
张岱同时也认出了对方,“还真真是兄弟知礼呀!”张岱见自己兄弟还真当了土匪,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大水中了龙王庙,想不到在这里遇到自家兄弟了。哈哈哈!”王知礼扔掉短刀,快步上前向张岱躬身施礼。
…………
山寨之上,‘忠义厅’內,正在大排筵席,庆祝兄弟意外相逢。
一众大小喽啰头目,轮流敬酒。好兄弟几年不见,自然喝得痛快,自然不醉不休。
次日早晨起来,王知礼引着张岱看了山寨各处。
大雾山山高林密,雨水充沛,山溪众多。因常年山上多云飞雾而得名。山上奇峰耸立,层峦叠嶂,山势险峻。沟壑之上有一巨石与陡峭绝壁相连,此巨石称为‘天桥’
自山下到山顶,共修有三道寨门关隘,有喽啰日夜把守瞭望。山势之险,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山寨虽然规模不大,但经王知礼的用心谋划经营,己是蔚为壮观。凭着手下己有的百十号兄弟,以及设施齐全、粮草充足,真是个落草为寇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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