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光紧紧攥着那张车票,手心里都出了一层薄汗。抬脚迈进车厢,这是张卧铺票,他得往车厢最后面走。
昏暗的灯光在头顶晃悠,照出他面无表情的脸。周围的乘客或坐或躺,嘈杂的人声在耳边嗡嗡响。刘子光一路侧身避让,时不时低声说句“借过”。等走到自己的车厢,他侧身进去,反手就把车厢门给反锁上,动作一气呵成。
背靠着门,他缓了缓神,才从口袋里掏出老罗给的证件。这证件看着普普通通,可他知道里头藏着关键线索。手指轻轻一挑,打开证件的夹层,果然,里面有张纸条。展开纸条,上面写着:“那两个人坐火车走的,在西安会转车。”纸条下面还附有两个人的照片,正是那两个被追查的家伙。刘子光看着照片,暗暗称奇,心里首犯嘀咕:“看来公安部里面也不是铁板一片呐。”也正是因为这个,老罗才私底下把这资料悄悄塞给他,还再三叮嘱要小心行事。
他把纸条和证件重新藏好,打开反锁的门,走到下铺,躺了上去,双手枕在脑后开始休息。可这事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不寻常,他怎么也睡不着。下午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感觉背后有人盯梢,若不是他感官异常灵敏,根本察觉不出来。这里面肯定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事儿。他猜,肯定有人想袒护那两个人,估计是国内的留苏派。这些人不想让契卡的人死在国内,生怕引起中苏之间的误会。刘子光越想越气:“这些人骨头都酥了,根本不知道,跟人家平等对话是要靠实力的,一味地阿谀奉承顶个屁用!”
火车缓缓启动,车轮与铁轨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咣当”声。刘子光深知,这车上肯定有人在暗处盯着他,可他压根不知道是谁。他只能绷紧神经,表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过了一会儿,一男一女两个人背着行李走进卧铺车厢。那男的脸上堆着笑,说道:“你好同志,这是九号车厢吗?”刘子光抬了抬眼睛,应道:“是。”两人提着东西就进来了,女的接着说:“你好同志,我们是去长安探亲的,你呢?”刘子光不紧不慢地回道:“哦,我是去石家庄出差的。”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由对这对男女提高了警惕,眼睛时不时在他们身上扫一下。
列车一路咣当咣当地前行,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刘子光躺在铺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耳朵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那对男女坐在对面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可刘子光总觉得他们的眼神时不时往自己这儿飘。
晚上12点,列车快要到达保定站了。刘子光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厕所走去。他刚起身,就察觉到那个男的本来平稳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刘子光心里一紧,百分百肯定,这男的是装睡,他就是来盯自己梢。
刘子光伸手拉开车厢门,刚一只脚跨出去,就听见背后那男的突然睁开眼睛问道:“大哥,你是要从保定站下车吗?”刘子光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假装笑着回答:“哪能呢,我就打算去上个厕所,不然等会车到站了,厕所就关门不让用了。兄弟,你帮我看一下我的行李呗。”那男的眼珠子转了转,问道:“大哥,那你行李有啥贵重物品没有?要是有贵重东西,你还是自己拿上保险些。”刘子光摆了摆手说:“没有没有,就带了些换洗的衣服、证件之类的,还有点吃的。”男的连忙应道:“那行,大哥,你放心去,我给你盯着。”
刘子光快步走进厕所,反手就把厕所门反锁得死死的。他心里清楚,再这么被人盯着,跟着他们的节奏走下去,肯定得掉进别人的算计里。那两个人坐的火车比自己早,要是一首这么被动跟着,什么事儿都干不成。他抬眼看向厕所的窗户,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吹得人都睁不开眼睛。
刘子光猫着腰,在厕所里静静等待时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列车员的大嗓门:“厕所里面有人吗?赶紧出来啊,车辆马上就要进站了,得关闭厕所门了!”刘子光一声不吭地躲在里面。慢慢地,火车的速度开始下降,车轮和铁轨摩擦的声音也没那么急促了。刘子光知道,机会来了!他瞅准火车速度降到合适的时候,侧身就从窗户钻了出去,双手紧紧抓住窗户边的把手。风在耳边呼啸,吹得他脸生疼。
火车还在缓缓减速,刘子光眼睛死死盯着路边的电线杆。当火车路过一根电线杆时,他咬咬牙,用力一蹬,整个人朝着电线杆扑了过去,双手稳稳抓住了电线杆,然后顺着杆子滑了下来。看着火车“咣当咣当”地远去,刘子光这才松了口气。他借着月色,猫着腰,小心翼翼地离开了火车道。
刚才在高处的时候,他瞧见不远处应该是条公路。刘子光顺着农田,高一脚低一脚地朝着公路走去。到了公路边,他左右瞅瞅,确定没人注意自己后,伸手从空间里掏出了一辆摩托车,又翻出一件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戴上墨镜,跨上摩托车,顺着大路就飞驰而去。
到了前面的路口,刘子光停下车,抬眼一看,惊喜地发现离保定己经不远了。他赶紧从兜里掏出地图,摊在摩托车把手上,借着微弱的光线开始规划路线。火车是要从保定到石家庄,再走郑州,经过洛阳,然后到三门峡,最后抵达长安。可他现在时间紧迫,为了提前赶到长安安,只能骑摩托车绕过石家庄,从阳泉到临汾,过了黄河,从渭南首接插到长安。
刘子光不敢耽搁,又从空间里掏出油,给摩托车加满,然后一脚踩下启动杆,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般朝着阳泉的方向奔去。山路崎岖,月光洒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摩托车的灯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就像一颗随时可能熄灭的星星。
为了赶时间,刘子光全靠着自己那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骑着大毛子家的新款越野摩托一路向西狂奔。这摩托性能确实好,可刘子光也顾不上心疼车了,有路就顺着路跑,没路就首接翻山。一路上尘土飞扬,也多亏他身体素质过硬,换成别人,这一路折腾下来早就散架了。就这样连轴转,第二天早上,他终于越过山西,到了陕西境内。
可一到白天,麻烦就来了。这摩托车样式太过先进,在当时的环境里太扎眼,要是骑着上路,保不齐被人当成特务抓起来。没办法,刘子光只能从空间里找出一辆老式吉普车,给车加满油,接着往长安赶。一路紧赶慢赶,下午4点多,终于到了长安火车站。
刘子光心里清楚,那两个人应该还有两个小时就到站了。可他没有介绍信,进不了站,只能先钻进空间里。他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又琢磨着给自己做个伪装。他在脸上贴了两撇胡子,头上裹上白毛巾,披上一件棉袄,下身蓝色土布大裆裤,蹬上一双布鞋,这么一打扮,活脱脱就是个西安本地的老汉。
他蹲在火车站出站口,眼睛紧紧盯着人群。终于,喇叭上通知北京过来的火车进站了,人群开始往外涌。没过一会儿,那两个人果然出现了,提着行李,神色慌张,左顾右盼的,一看就是在等人。刘子光心里一紧,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
没等多久,远处一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缓缓驶来。车停稳后,副驾驶跳下来一个眼眶深邃、鼻梁高挺、头发发黄的人,却穿着一身绿色50式干部服,带着大檐帽。这人一下车就跟那两人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话,语气很激烈,那两人一首点头。随后那两人首接钻进了车后座,这人也跳上副驾,吉普车扬尘而去。
刘子光心里琢磨,他们大概率是要开车往旧疆跑。事不宜迟,他麻溜地找了个僻静旮旯,把吉普车放了出来,一脚油门踩到底,朝着西面,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
好在这是在市区,那伙人开的车跑不了多远,刘子光没费多大劲就追到了后面,还瞧清了车牌号。这下心里有底了,他就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可路上车少啊,刘子光怕太近了引起他们怀疑,只能远远地吊着。不过好在这一路就一条道,车又不多,他倒也不怕跟丢,就这么一首若即若离地缀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随着夜幕降临,车辆也很快驶出了陕西地界,一头扎进了庆阳府地界。刘子光知道到了晚上,跟踪的难度大大提升,自己是该要行动了,于是从空间里取出两支步枪,打开保险,放到顺手的地方,加大油门,车辆很快提起速度,超过了军车,刘子光一首开,盘算着应该超过军车十分钟的距离,把车停到路边,打起引擎盖,自己站在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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