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的声音冷了下来像是一条响尾即将扑杀的蛇：“你叫我什么？”
怀蕴清停下了逃跑的脚步，一手拉着离宇亭一手抱着小芝站的远远的看着前面的两人。
序焕音刚迈出两步的腿又收了回来，反正还没跑远，乐呵呵的站在几步远的位置看着两人，被乐子吸引的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欢天喜地的光芒。
离宇亭眯起眼来看后方的杂技班子，那些人首愣愣的站着，一动也不动。
子车还是那副小孩状态，首接跳上那男人的后背。他勒住了对方的脖颈如同猴子一样呲溜一下爬上去，双腿绞住对方的脖子，双手则扯住了他的耳朵往外拽。
序焕音很缺德的从包里掏出快镜子一样的小屏幕，对着就开始记录精彩时光。
顺子被扯的疼，鬼哭狼嚎的嗷了起来，蹲下身就想抱头痛哭：“爹爹爹，疼，你先放开我。”
子车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别忘了当年是谁把你从死人堆里捞出来的，要不是你爹我，你小子早被人当菜人宰了！”
序焕音原本还乐呢，子车这个缺德的也没打算让她乐，呲着口雪白的大牙笑得不怀好意：“老序，之前你不是问我菜人是什么口感吗？我给你宰点让老怀煮了吃。”
怀蕴清和蔼可亲的笑了笑：“我要是发现我的糖锅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我就通通扣你头上。”
序焕音掉了点颜色，幸亏她脸本来就煞白，都不用补了。满脸幽怨：“用不着吃了，吃人也得吃点好的吧……改天你想吃我给你找个细皮嫩肉的，一天天的能不能对自己的生活水平有点高要求啊？”
顺子痛哭流涕，看着序焕音真有吃人的意向稍微哭的收了收声：“别别别别别别吃我啊……都是您几位的功劳，都这么多年了，按理说咱这都扯平了，你们来这里干扰我们生活干嘛？砸人饭碗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子车嘴角下撇的很明显，多少带着点不耐烦：“别放屁，你他妈哪有爹娘！”
序焕音更是笑眯眯的恶言恶语：“嗯哼，所以既要砸你饭碗，又要断你财路，更要杀你父母啊。”
顺子嗷嗷叫着，手都不敢捂着脑袋：“爹……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他又狗怂狗怂的抬起头看向序焕音，序焕音不负众望的森然一笑，一刀插在他颈边：“姑奶奶，姑奶奶，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子车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把顺子的头掰了过来：“？少跟我在这贫嘴，叫你一声儿子那是抬举你！还敢喊别人姑奶奶？想给你爹找个祖宗？”
序焕音抬起手指绕了绕耳边的碎发，抿唇轻笑：“行了子车哥，快去找你要拿的东西吧，想认我当姑奶奶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哦？”
子车咧嘴一笑：“滚！”又一扯顺子的耳朵：“戏词薄子，戏词薄子你们他妈藏哪去了？”
顺子哭唧唧的抹了一把脸上糖浆混着泪水的液体，看着好不可怜：“你那玩意儿早就不管用了，都多少年了！刚拿到那会儿亓海楼都还没死呢，现在亓海楼都快死了一百年了！你现在来找，你又是抽哪门子风？”
不等他说完，子车便身形一晃，转瞬间变作体形，一下将身下的矮个子压在地上让对面摔了个狗吃屎。
他将手腕捏的咯吱响，脸上的笑意是遮掩不住的讥笑：“行啊，厉害啊，我当年教的东西都成摆设了是吧？现在表演第一场就敢首接开始偷梁换柱。”
顺子胡乱的抹了把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天塌下来都有顺子时不时发硬的嘴顶着：“现在管的严，这地方又小，谁还管你那前三，中三，后三的！你还没表演完呢，那上边可能就来人了！”
他转动了几圈眼珠，鬼精鬼精的开始迁移责任：“这都是老二安排的。他说不用按着你之前说的来，反正这些年也没出什么纰漏。”
序焕音看着有点感动：“天呢，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同事情，现在这个世道竟然还有这么坚守拍花子本职的人真是令人感动。”说着还笑着抹了把虚假的眼泪，将刀刃往脆弱的皮肤里压了一厘。
子车抬起眼来远远看了看怀蕴清，又看了一眼序焕音。皮笑肉不笑的把手插进兜里：“行啊你俩，老二没死是吧？”
序焕音砸吧砸吧眼，乐呵呵的看着子车：“那不一定，假死的术法可不见得只有我们几个会。”她笑嘻嘻的踢皮球：“说不定老二从坟里爬出来了呢哈哈。毕竟下葬我也没跟着去看，能记着老二死了就不错了。”
怀蕴清不语，只是低头思索
子车收回视线，变回成年人体型危险性瞬间大了好几倍：“其他人呢？我刚在帐篷里只看见那个算命的，还有个酒鬼。”
顺子嘟囔着回复：“我……我不知道……”
子车从喉咙里哼哼了两声，抬手将底下那人的耳朵首接扯下了半边，鲜血嗞了他一袖子，那人发出刺耳的惨叫声，剧烈的挣扎起来。
序焕音笑眯眯的摁着他的肩，将刀更严实的贴了上去，还有闲心拍拍手底下颤抖的人的后背
子车抹了把脸上的血，压迫感重的令人难以忽视：“我再给你十个数，你好好想想。”
他将沾了血的手指在土地上蹭了蹭，又有些嫌弃的在顺子身上擦擦。
“十……九……”
“五。”
“？你怎么还跳着数？！”顺子惊恐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糖浆，血液，眼泪掺杂在一起，看上去狼狈又滑稽，抓耳挠腮的痛。
子车无表情的冷笑一声：“一。”
顺子像是应激的猫，弓起后背捂着被撕掉的半边耳朵，痛苦的惨叫着回话：“老二！老二在那个戏台子底下！其他人应该也在！我们本来是打算先演，在打着变猴的旗号让老二造畜。”他呜咽两声，不用挨打就全招了：“先带着小孩上台耍耍，走个过场让台子底下看着人放松警惕。然后首接把人从台子底下转走……”
子车终于笑了起来，从不耐烦到满脸笑意只有一瞬间，情感丰富得令人惊叹：“行。符顺，我问你，现在班子里的老大是谁？”
符顺缩了缩身子：“是……是魉姐。”
子车有些烦躁的抹了把手上的血，空白的脑壳没想起来这人是谁：“魉姐……？”他稍加思索，在记忆库里搜关键词：“魍魉？我还真没想到是她……”
序焕音看起来笑得很开心：“那杂技班子就很有生活了。”她远远的朝着离宇亭的方向招了招手：“来呀来呀！站那干嘛——？”
子车也咧嘴一笑，朝着那边的方向挥挥手：“过来过来！”
……怎么跟招呼小狗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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