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上面那模糊的光线仔细看去，来人正是刚才在台上表演的那个耍猴人。
此刻他的肩膀上没了猴子，手上只揣着那只铜锣，小心翼翼的伸着脑袋往上看。
那耍猴人张嘴啊啊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呼唤上面的同伴来拉自己一把。但啊了半天也没回应，他有些疑惑的挠挠头，把铜锣竖着放在地上，用手指往底下泥里用力摁了几下。
“啊……？！”
子车没给他做下一步的机会，从身后一下子勒住了他的脖子：“老实点。”
耍猴人颤抖着的手抬起来又放下，序焕音抽刀抵在他的脖颈上防止她双腿发颤跪下去，子车滴溜着他的后颈，将他卡在原地。他瑟缩着身子警惕地看着眼前来者不善的这些人。
“啊……啊啊……”耍猴人用手指了指嘴巴，紧接着又摇摇手，似乎是在表达自己不会说话。他紧张的用眼神不断在几人之间跳动，见子车和序焕音好像没有看懂自己的意思，连忙又双手合十来回的摇。
过程中还不断伸手指指上面又指指自己，食指中指与拇指捏在一起又分开，竖起食指来在空中转动了几圈。紧接着又一手握拳击打在另一侧的手臂，面露难色的摇摇头。
子车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不负众望的抬头：“他比划什么玩意儿？”
怀蕴清高情商回复：“这是个哑巴。”
序焕音缓缓扣了个问号：“？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是个哑巴呀。高情商回复暂停一下吧亲爱的？”
怀蕴清没回复，接着上一句话道：“我不懂哑语，但猜一下，大概是说自己很困难，迫不得己？”
耍猴人听了连忙拨浪鼓似的点头，又连续的用手指指上面，横着手掌在自己脖子旁边左右滑动。
不懂哑语的怀蕴清迅速翻译，看起来笑得很灿烂：“对，都死了，都被我们杀了。”他说完，还故意学着他刚才的动作用手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随后他又拽起浑身是血还剩半口气的顺子来回晃了几下，那耍猴人吓得眼里都己经渗出了眼泪。
序焕音星星眼，将手中的刀又往上抬了点到了喉间：“你想去陪他们吗？我送你一程呀。”
耍猴人要哭不哭的低着头，疯狂的晃着脑袋：“啊啊……啊啊啊……”
此时如果给耍猴人配个表情包，应该是惊恐emoji。
要不是子车拉着和脖子上那把显眼的刀，估摸着耍猴人这时候己经跪下去给几人磕几个响头了。
子车烦躁的扯着耍猴人的后脖领子：“这是个哑巴怎么问东西……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是废物……”
怀蕴清看着那惊恐的耍猴人，问道：“老二现在在哪里？”
耍猴人微微皱眉，似乎是在思考怀蕴清话中的意思，最后伸出两根手指来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怀蕴清疑惑抿唇：“肩膀？”
耍猴人微微蜷起一只手的手掌，放在自己的眉弓上面，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紧接着，他又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走路的姿势，又将双手拇指，食指搭成圆形，连续上举两次。
怀蕴清依旧有些困惑，脑袋边仿佛都浮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老二……是你肩膀上的猴子？”
耍猴人连忙点头
怀蕴清疑惑的溢于言表：“走到了……什么意思？”
“啊啊……啊啊啊……”耍猴人再次晃晃脑袋，伸手还想比划什么，就被子车一把抓住了手腕，硬生生的掰过去捂住了他自己的嘴巴。
子车比了个嘘的姿势，小声的向后两步退到墙根，序焕音也跟着藏到一旁，凝神去看那边的情况。
耍猴人双眼圆睁着，恐惧的看着不远处的黑暗，他浑身抖的厉害，却又不敢反抗两人，只能放缓自己的呼吸，等待下一步的动作。甚至不敢把气喘的太用力，唯恐惊扰到了两人中的一位，害怕对方会把自己人头落地。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紧接着，又是几声巴掌声。
离宇亭绷紧了身子将匕首护在身前，警惕的看着不远处的黑暗。
黑暗中逐渐走出一个人来，那人身上披着花花绿绿的布条，像是那种祭祀穿的衣服，但不怎么规范，看上去就是把一堆破布胡乱的缝在一起：“嘿嘿……嘿……我说哪里来的臭味。隔着老远就闻见你身上那股味儿了，子车哥，多久没见了，甚是想念啊……”
子车不语，扫了一眼那人
那人的脸上还搭着盖过了双眼的帘子，让人一时间看不清他的脸究竟长什么样子。
子车勾唇扬起一个健康的笑容：“老二？”他嗤笑一声：“我也想你啊，不过……我是想等你下辈子再看你，看你是投胎成狗了还是投胎成猪……”
他转瞬间露出一个更具有讽刺性的笑容：“哦，也不是，说这两种动物都算是侮辱他们了。谁知道你还有没有下辈子，哈哈哈哈。”
老二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子车哥……你是不是觉得你会变脸就能瞒天过海，把我们耍的团团转？我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有时候别把自己捧太高，不然摔下来就是一滩烂泥。”
序焕音就像进入剧情的战斗爽玩家一样恨不得立马跳过或者点八倍速播放，经架子耍猴人脖子上的刀撤去，向后退了两步缩进角落，懒得听恩怨情仇。
老二咧嘴笑了笑，看了一眼序焕音：“序姐，你的实力我也是真情实意称你一声姐的，”序焕音在心底里啊了一声，抬眼看向老二“如果你还选择加入我们杂技班子，我想不管是老大还是我都会欢迎你的。”
序焕音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己经被问过话了的老怀，笑了一声看见老二：“嗯……最近有了点有趣的活干，我挺惊讶还能给我留个位置……”她又看了看子车：“子车哥你到底是怎么混的呀？”
子车白眼笑脸emoji：“别废话，老二，我问你什么你回什么就行了，不然我就让你现在这层皮也不保！”
老二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讥笑：“子车哥，你不会真觉得……你还能跟当年似的使唤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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