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早就收拾好了准备跑,要不是抄近路,早让他们溜了……”
一个沙哑的男声从帐篷深处传来“我呸!老二说你这王八蛋也来了我刚还在纳闷着。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能亲眼见着,你怎么还没死呢?”抬头望去,是一个穿着白褂子,手里拿着大号烟杆子的驼背男人窝在里面的杂物堆上。
他一看见几人进来了,也不说话。腹部鲜红一片,似乎还在往外不断渗着血,但他好像感受不到似的拿起烟杆来抽了两口,咳嗽着吐出烟雾。
序焕音皱眉向后退了两步,不吸二手烟从你我做起,连吐槽一句‘杂技班子的人见了子车第一反应都是好久不见啊你怎么还没死呢?’都没说,闻了二手烟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
“我还说找你呢,你这就自己出来了。”子车美名远扬,笑嘻嘻的问道
老三看着病怏怏的,瞥了一眼子车:“那长头发的娘们,也是你那边的人?”
子车反问:“怎么了?”
老三气急败坏:“你说怎么了?我他娘的但凡是个普通人,现在就死她手里了!”他骂了两句,吸了口气又开始骂:“他妈的话没说完呢,上来对着我就是一枪,谁能想一个正常姑娘兜里还揣着枪呢!”
子车笑的嘎嘎乐:“谁让你搁谁都敢拐。下辈子可得看清楚点儿。”
序焕音摸了把头发,笑盈盈的补充:“新时代了三弟,人家男朋友黑帮头头,别谁都惹。”
离宇亭被那一股子大烟味熏的缓了半天才缓过来,序焕音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往他脑袋上贴了张符:“不好意思哈我忘了你是脆皮了。”
离宇亭:你真的忘了吗?(盯
老三许是说的急了,大声咳嗽着,喉咙里咕隆咕隆的,往地上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子车呲牙笑了笑,也顺手拍了一把离宇亭,对着老三说:“没死她手里你就偷着乐吧,要真想弄死你,恐怕现在你连渣都剩不下。”
老三沉默良久,又吸了一口:“她是干嘛的?”
序焕音闭了闭眼,看离宇亭就算封了嗅觉也依旧神色不太好的样子,在脑袋里想了想要不要放点更浓的味道盖过去,但这实在是缺德主意,于是遗憾放弃。
她听一半话就极有职业道德的照顾雇主,离宇亭问啥她答啥,意外很实诚。
等到鸡啄完了米,狗舔完了面,蜡烛烧断了锁链。子车掀开帐篷就走了出去,序焕音拉着离宇亭也跟着走了出去。
帐篷后面堆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木箱子,一个身穿灰布衣的青年正站在箱子旁边,脸上挂着痴儿般的笑容。
他用手指拍拍这个箱子,又用脚踢踢那个箱子,好似顽童一般玩的不亦乐乎。还没等离宇亭和子车有什么反应,序焕音就掐了个诀,掀开了一个箱子,给旁边的灰衣青年都看傻了。
里面磨磨蹭蹭的钻出来一个穿着红肚兜白衬衫的青年,
老三震声大喊:“小李?你他妈玩啥呢?!”
子车温柔而贴心:“别叫了,变傻子了。准是不知道被拍了几下脑袋,现在是回不去了。要扔要带,看你们自己决定了。”
序焕音晃晃脑袋:“哇哦,那变成傻子一定就很有生活了。”
子车瞥了她一眼:“你想变傻子?”你不是最讨厌傻子了吗?
序焕音叹了口气:“我是真想变成你这么自信又牛逼的傻子……子车甫qin…”
子车一记眼刀甩了过去迅速打断话题,刚要说出去的话又被老三打断:“拍脑袋?你现在也还在干这行?”
子车很经典的懂王发言:“不是拍花子的那个拍脑袋,跟你解释了你也不懂。”
离宇亭嘴里含着块薄荷糖维持一下神经上的稳定,无语中带着点嘲讽的看了一眼子车:“不会你自己其实……也没大搞明白吧?”
序焕音鬼鬼祟祟的蹲在他旁边,跃跃欲试的,看起来很想一记扫堂腿给这个圈内的几个人全创飞出去。
老三看着她,嘴角抽了抽:“那姐你还挺人老心不老的。”
序焕音:?又被年龄攻击了好无助
子车砸了砸嘴:“我管他们这么多破事干嘛?知道什么不能碰就行了,谁跟你一样还把人家生平经历都偷一遍。”
序焕音朗诵道:“你们只看到子车甫昭恶毒的一面,却不知道他以前在杂技班子的时候晚上会偷偷给老二和老三盖被子,这些你们当然都不知道,因为子车甫昭根本就没做过。”
子车看着没完全听懂的样子,有种并不清澈的文盲感:“啥意思?大妹子你都说的啥?我怎么可能帮他俩盖被子啊?”
老三见缝插针的吐槽道:“他拿被子捂死我还差不多。”
离宇亭没回答,反问道:“你上次不是说点眉心?这次怎么成拍脑袋了?”
子车还是惯常一副呲牙乐的表情:“我都说了,在眉心点两下那是忘记近期的。要是叫他拍几下,那就真成傻子了。”
序焕音若有所思:“话说傻子被拍两下能变成正常人吗?”
子车嘶了一声,朝着那灰布衣的青年努努嘴:“那要不你逮来试试?”说完他就理了一把边上的杂毛:“跟那人一样,主编说是叫什么‘西大皆空’。我是不懂那些名门正派的玩意儿,不过这小子本身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主编说的那些也只能看作是代称,跟那些邪神似的,给自己挂个好听的名字。”
序焕音叹了口气,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好像又想起某个仙胎化形的家伙了。说自己是什么菩萨派下赦免人间苦难的,他给人间带来苦难还差不多。
那红肚兜的超高傻子歪歪头,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你……你们是……谁……谁?”
子车一马当先:“这才几天不见,连你爹都不认识了?”
子车甫两三步跑过去,身脚朝着傻子身下摆放的木箱子就是猛地一踹。底下的箱子摇晃着连带上面的箱子一并倒在地上,傻子从箱子里摔了出来,趴在地上双手蒙着脸不住的颤抖。
序焕音捂嘴啊了一声:“子车哥你怎么这么没有社会公俗啊?”
子车:懒得喷了下一个
箱子里的东西也彻底展露在众人眼前,是一堆花花绿绿的纸片,但不难看出原来应该是几只纸娃娃。
“这碎了的纸娃娃,最后也能变成真娃娃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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