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山风裹挟着浓郁的药香掠过村庄,林岁岁站在新开辟的晾晒场上,望着层层叠叠铺满竹匾的药材,眼眶忍不住发烫。三个月前播下的种子,此刻化作色泽的防风、根茎粗壮的黄芪,还有叶片泛着银边的白术,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金光,仿佛整片天地都浸润在草药的灵气之中。
"岁岁姐!云鹤爷爷说该收何首乌了!"村里的小顺子气喘吁吁跑来,发梢还沾着晨露。林岁岁点点头,提起竹篮往药田深处走去。经过云鹤子改良的种植法,何首乌藤蔓爬满了特制的木架,掀开叶片,土下隐约可见凸起的轮廓。她蹲下身,指尖刚触到泥土,掌心的神秘种子突然发烫——这是作物成熟的信号。
"大家小心些,顺着根茎挖。"林岁岁指挥着围过来的村民。铁铲入土的闷响中,第一株何首乌被完整挖出,足有孩童手臂粗细,表皮布满奇异的纹路,断面渗出的汁液竟泛着淡淡的荧光。人群中爆发出惊叹,云鹤子颤抖着双手接过,浑浊的眼睛泛起泪花:"活了大半辈子,总算见到传说中的'夜明参'..."
消息不胫而走,原本寂静的山村突然热闹起来。先是邻村的赤脚医生背着药箱登门,捧着晒干的药材反复端详;紧接着,县城药铺的伙计们赶着骡车,带着白花花的银子求购。林岁岁将村民们召集到祠堂,把账本摊在斑驳的木桌上:"按咱们之前说好的,三成留给村里换药种,三成买过冬的粮食,剩下的...给每家添件棉衣。"
深夜,林岁岁在油灯下整理药材,小松鼠蜷在她膝头打盹。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寂静。陈北神色匆匆闯进来:"不好了!钱员外的人在村口闹事,说我们抢了他的生意!"林岁岁心头一紧,抓起装着神秘种子的檀木盒冲出门。月光下,十几匹高头大马横在村口,领头的正是上次偷摸进村的中年男子,他身后的马车装满了从别处收购的劣质药材。
"小小山村也敢坏我财路?"中年男子扬起马鞭指向晾晒场,"这些药材都是妖物,必须烧掉!"话音未落,村民们举着锄头围了上来,王阿婆拄着拐杖挡在最前面:"放屁!这是救命的药!"
千钧一发之际,云鹤子拨开人群。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药典,书页在风中簌簌翻动:"此乃《神农百草补遗》,记载着上古灵植的渊源。你们看看——"他指着其中一页,上面的手绘插图与林岁岁种植的药材分毫不差,"这些作物非但无害,反而能解百毒、愈沉疴!"
中年男子脸色骤变,突然甩出一枚烟雾弹。混乱中,几个黑衣人冲向晾晒场,手中火把照亮狰狞的面孔。林岁岁急得大喊,掌心的种子瞬间爆发出耀眼光芒。刹那间,药田里的藤蔓破土而出,如绿色巨蟒般缠住黑衣人;晾晒的药材无风自动,散发出呛人的药雾。小松鼠"吱吱"怒叫,带着一群山雀俯冲而下,啄得众人抱头鼠窜。
"撤!"中年男子灰溜溜钻进马车。林岁岁望着远去的车队,突然注意到地上掉落的半块玉佩——上面刻着藤蔓缠绕的图案,与她的神秘种子印记如出一辙。
这场风波过后,林岁岁反而因祸得福。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有人求医问药,有人拜师学艺。她和云鹤子商议后,在村里办起了"百草学堂",不仅传授种植技术,还教大家辨认药材、配制简单药剂。陈北则带着年轻人开辟山路,用卖药材的钱修起了石桥。
冬雪初降时,小山村焕然一新。新盖的药仓里,药材分门别类码放整齐;学堂里,孩子们的读书声与捣药声此起彼伏;村口的石碑上,"百草村"三个大字苍劲有力。林岁岁站在雪地里,看着小松鼠在药田间跳跃,掌心的种子传来温暖的脉动。她知道,这仅仅是开始,那些觊觎种子的势力不会善罢甘休,但只要守住这片土地,守住村民们的信任,再大的风雨都能化作滋润万物的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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