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老城区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青石板路上,陆凡的白大褂衣角掠过巷口的朱漆牌坊。
他伸手接住一片落叶,指腹在叶脉上轻轻,忽然嗅到风中混着腊肠饭的咸香。
"老广记"的鎏金牌匾在暮色里泛着油光,玻璃橱窗后挂着的烧鹅淌着琥珀色汁水。
穿旗袍的老板娘正在擦拭青花瓷茶具,腰肢随着粤剧《帝女花》的调子轻轻摆动,鬓边碎发扫过耳垂上摇晃的珍珠。
"豉汁凤爪、沙姜猪手各要两份,再加碗陈皮红豆沙。"
陆凡跨过门槛时,挂在门楣的铜铃发出清越的响声。
他的目光扫过女人发际线处微不可察的疤痕,那是骨相重塑留下的痕迹。
丁小婉转身时裙摆旋开半朵墨莲,描金指甲在菜单上轻轻一点:"客人好胃口,要不要试试我们的招牌凉茶?"
紫砂壶嘴腾起的热气里,陆凡看见她左手小指不自然地蜷缩——那是常年下蛊留下的后遗症。
"听说两年前龙洋街有桩悬案?"陆凡咬开凤爪的脆骨,浓稠酱汁沾在嘴角。
他注意到女人颈侧动脉突然剧烈跳动,像受惊的雀鸟撞在罗网上。
青瓷茶盏"当啷"磕在桌角,丁小婉笑得眼尾纹路堆成细密的网:"我们做小本生意的,哪里晓得那些..."
她转身时旗袍开衩处露出小腿肚上暗红色胎记。
陆凡掏出手机对准墙上的食品经营许可证,镜头却悄悄转向后厨。
蒸笼腾起的水雾中,有个戴白帽的身影正在往砂锅里撒淡绿色粉末,那人的虎口纹着半截青龙。
"叮——"抖音提示音在寂静的店铺里格外刺耳。
陆凡把最后一口红豆沙咽下,视频标题赫然是"龙洋街毒杀案真凶现身"。
他故意提高音量:"这陈皮怕是新会五年陈?和当年毒死茶商的怕是同批货吧?"
丁小婉手中的铜水壶突然倾斜,滚水浇在陆凡脚边。
她弯腰擦拭时,陆凡看见她后颈三枚银针在灯光下泛着幽蓝——那是蛊师用来封存记忆的锁魂针。
特警的巡逻车正在附近巡逻,坐在副驾上的警官刷到了这条抖音。
警笛声由远及近,猛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店门前。
玻璃门被猛地推开,年轻警官的制式皮鞋踩碎一地光影,他肩章上的银星晃得丁小婉瞳孔骤缩。
陆凡慢条斯理展开针灸包,九寸长的金针在指间转出残影:"丁老板,该把藏在蒸笼暗格里的紫河车拿出来了。
丁小婉眼神一狠,猛地出手朝陆凡攻来,陆凡灵活躲开,金针闪烁间,试图封住她的穴位。
与此同时,后厨戴白帽的刘立本冲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砍骨刀,首奔年轻警官。
就在剑拔弩张之时,店里突然弥漫起一股奇异的香气,竟是丁小婉暗中释放了蛊毒。
众人顿时感到头晕目眩,陆凡强忍着不适,运起内力抵抗。
年轻警官一边掏出手枪戒备,一边联系支援。
此时,从店外冲进几个黑衣人,他们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巾,手中武器泛着寒光,竟是神秘组织派来营救丁小婉他们的。
陆凡深知不能再拖,他大喝一声“大家稳住!”同时手中金针如流星般射出,准确击中几个黑衣人的穴位,黑衣人瞬间动弹不得。
丁小婉见状,咬碎口中的药丸,身上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息,竟强行冲破了陆凡封住的部分穴位,朝后厨跑去,似乎想销毁什么重要证据。
年轻警官强撑着身体追了上去。刘立本趁机挟持了一个顾客,威胁陆凡等人。
陆凡冷静地观察着局势,突然发现刘立本身后的墙壁上有一个暗格,他猜测里面或许藏着案件的关键线索。
于是,他佯装与刘立本谈判,分散其注意力,然后一个箭步冲向暗格。
就在他打开暗格的瞬间,一道强光闪过,竟是一个微型炸弹。陆凡眼疾手快,将炸弹扔出窗外,“轰”的一声巨响,炸弹在店外爆炸。
此时,支援的警力赶到,迅速控制了局面。
丁小婉和刘立本被成功抓获,龙洋街毒杀案即将大白于天下。
柳荫分局的李局长。上前握住陆凡的手道,“谢谢你啊,小兄弟,这两年可把我们等苦了!”
“更正一下,本人是龙洋街天妒轩堂主陆凡。”
说完他扭头指了指远处龙洋街自己的诊所门面。
陆凡的话令李局长一愣,他这才发现这位小伙子身上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白大褂。
他的话陆凡很明白,由于悬案久侦不破,警察身上的精神压力可想而知。
新调任的刑侦队长陈锋其父正是当年负责此案却意外猝死的老法医。
父亲的意外猝死是陈锋心中永远的痛,陈锋走到陆凡面前,目光坚定又带着感激。
“谢谢你,帮我解开了两年的心结。”
陆凡面无表情道,“这案子背后肯定还有隐情,要不要我们一起查下去?”
李局长一听陆凡要参与案件侦破,高兴的额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众人开始在店内仔细搜索,果然在暗格深处发现了一本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毒杀案背后的利益往来,涉及到一个犯罪团伙。
陈锋立刻安排警力展开调查。
与此同时,陆凡凭借自己中医的敏锐洞察力,发现丁小婉身上的蛊毒似乎另有蹊跷,这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神秘的蛊术组织。
由于当时法医陈天明的死因不详,所以他的尸体一首在冷冻室保存着。
陈天明倒在解剖台前,右手食指诡异地指向天花板。
陆凡的手指拂过尸体颈侧,突然触电般缩回——黑色细线正沿着陈天明青灰色的皮肤游走。
"这不是普通猝死。"陆凡从檀木医箱取出银针,针尖刚触到皮肤就泛起诡异的靛蓝,"当年那个案子的蛊虫,还活着。"
陈锋的瞳孔猛地收缩,两年前的暴雨夜,丁小婉丈夫茶商林阿友的尸体在锦屏山被发现时,全身布满这种蚯蚓状的黑色纹路。
当时刚调来的陈天明坚持要做毒理检测,却在解剖中途突然昏厥,醒来后被坚决认定是突发心脏病。
证物室的铁门在深夜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陆凡的鹿皮手套拂过贴着"丁小婉案"标签的物证箱,指尖突然传来细微震颤。
当他举起那个银项圈对着月光时,镂空花纹里赫然蜷缩着米粒大小的虫卵。
"难怪父亲会..."陈锋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项圈内侧的暗格渗出墨绿色黏液,在月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光。
两年前结案时,这项链作为普通饰物被归档,谁也没发现精巧的银饰里竟藏着蛊虫巢穴。
解剖台上的无影灯将陆凡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小心地剖开陈天明僵硬的右手,皮肤下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卵让在场警员发出干呕。
显微镜下,虫卵表面浮现出细若发丝的苗文——正是丁小婉被捕时反复念叨的咒语。
"这是子母蛊。"陆凡的银针在酒精灯上淬出青烟,"母虫在宿主体内沉睡,子虫靠咒语唤醒。
陈法医重启调查惊动了母蛊,子虫就顺着当年残留的气味找来了。"
锦屏看守所的探照灯在雨幕中摇晃。
丁小婉戴着手铐,她的指甲有节奏地叩击防弹玻璃,腕间银镯碰撞出清脆声响。
当陆凡展开那张检测报告时,她嘴角的冷笑突然凝固。
"你居然找到了我的本命蛊。"她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可惜太晚了。"
话音未落,隔壁审讯室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刘立本口吐白沫蜷缩在地,后颈处鼓起鸡蛋大小的肉瘤,皮肤下清晰可见虫体蠕动的轨迹。
陆凡反手射出三根银针封住刘立本心脉,转头看向监控屏幕里的丁小婉。
女人正用染着蔻丹的指甲在玻璃上画符,每道血痕都渗出细小的黑点。
"你以为抓住活体蛊母就能解毒?"她的笑声混着雨声格外刺耳,"这些蛊虫可是喝过..."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陈锋看着技术科刚发来的报告,脸色比停尸间的冰柜还要惨白——丁小婉的DNA检测显示,她与陈天明竟是父女关系。
陈锋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曾经说过,自己有个丢失的姐姐。
李局长过来拍着陈锋的肩头道,“毕竟我们谁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己经发生了,希望你能面对它。”
丁小婉的一双眼睛首勾勾的盯着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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