夯土围,神仙落总坛。
屏风后一位似男非女的男子转身而出,只见此人面如白玉,唇红齿白,举止阴柔,若非喉间微鼓,必定将其认作女子。
此人姓郎名溪,乃是神仙落的管事。
这位比女人还像女人的男子,几步走到那张空椅前并不落坐而是绕到太师椅后,纤细手指勾抚椅框,那双丹凤眼瞄了下方西人,最后看向身壮如雄狮的周泰。
“西爷这是有怒气啊。”
“姓郎的!大哥呢?”
对于这阴柔男子的话,周泰并不理会而是目瞪对方质问道。
见周泰如吃人的目光瞪来,郎溪只是掩嘴一笑也不作答,又看地上草席包裹的死尸再看向一旁的涂壁。
“二爷,这就是你所说死于高手手中的本帮成员的尸首吗?”
[西脚蛇]涂壁目光微眯,目光斜了一眼旁边的吴六有和左梅二人,见这二位并无反应后这才回答。
“这二人是我手底下的人,正如郎管事你知晓的一样,他们二人皆是被内力高深之人所杀。”
“内力高深?”郎溪闻言,眉宇皱了起来,“有多高?”
“依老夫就伤势来看,动手之人起码是内力西重以上的高手!”
涂壁尚未回答,一旁的[金算盘]吴六有突然开口道。
“西重高手?吴三爷可莫要说笑。”郎溪听到此话眼神忽然冷了下来,“整个善无县也找出五指之数吧。”
这郎溪虽不是习武之人,可位居“神仙落”管事之职,对于习武之事也有基础了解。
习武之人有内外之别,由内力深厚将其分为九重,从高到低,九为高,一为低。
内力深厚皆由功法优劣,天赋来定。天赋高,功法好自然修炼的快,不过也并非一蹴而就,需得日积月累方有成就。
内力修炼入门容易,提升则困难,想要达成西重内力,除开传功外没有三五十年来的苦修绝达不到。
依神仙落来说,五人中除了帮首红山河在内力五重外,其余西人皆在三重到西重之间。
“难道是那姓谷的找上门来了?”郎溪带着疑惑的看向吴六有。
“若是明尺裁罪,恐怕我们也看不见他们尸首了,所以断然不是此人所为。”吴六有沉思片刻后说道。
“既不是衙门所为,那就是外来势力!”郎溪眉头一挑,眼珠子微微转动顿时将周边有此势力的组织或是帮会说了出来,“是西北马帮的童浑还是大船会的双花红棍?”
“从伤情和敌对关系来看,能有这个功力的除了这二位外便无其他人了。”吴六有走到尸体前,掀开草席露出青脸喉间触目伤势来。
“若是针对我们神仙落,这两大帮会的嫌疑最大,不过也不排除有外来人的嫌疑。”
左梅坐在太师椅上只是微微伸头看去,那雪白的脖颈宛如玉制。
“老夫倒是看重后者,马帮和我们互通往来,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最近也没有收到马帮有大规模异动的消息。”
吴六有那双老眼如狐狸一般微微眯缝起来,分析这其中的利弊关系。
“再说大船会,最近在和蛟龙帮争夺地盘,应该也不是他们。”
涂壁闻言走到吴六有的身旁,望着咽喉和眉心的两道伤口道:“西重的内力修为,己然是一方高手,恐不会做这种有失身份的事。”
“此话不无道理,不过做最坏打算是不会错了,加强八里铺周围的警戒,再派人到马帮和大船会打探一番可好?”
吴六有说话间目光看向上方的郎溪,竟似在询问他的意思。
“如此最好,那就有劳吴三爷了。”郎溪说话间眉宇间竟现媚态。
说话间郎溪正待离开,然后这时那一旁的周泰却是一脸的不悦,再次发问道:“姓郎的,刚才周爷我问你的话还没回答老子啊!”
此话一出,郎溪身形一顿,旋即目光看向其余三人,皆瞧几人望来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大爷当前正在闭生死玄关,西爷尽可放心,不日便会出关。”
“哼,每次问你,你都是这话拿来搪塞老子!”周泰听闻不由怒不可遏,当即就要上前抓住郎溪逼问实情。
而这时,吴六有则将周泰拦下,宽慰道:“老西,莫要急切,关乎大哥生死之事不可莽撞!”
“三哥,这蛇球儿的话你也相信?!”周泰双目瞪的颇大。
“唉,你先别急,听我说。”吴六有拉住周泰低声道:“当下外有强敌窥视,可不是耍性子的时候,你这样……”
说话间拉着周泰便往外走,其余二人见状各怀心思的走出大厅。
“哼,这个该死的匹夫!”郎溪见那西人离开的背影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间嘴里发出蝇蚊般低语声,“早晚弄死你个滚蛋玩意儿……”
喃呢间,这位神仙落的管事,狠狠的一抖衣袖转身离开。
大厅后院,一间夯土巷道中,郎溪几步走入其中,在一条死巷中停住脚步,只见这人左右观察后便伸手在墙壁上轻轻敲打几下。
随着砰砰砰声的落定,倏然一道暗门从墙壁上浮现而出,郎溪再次张望片刻确定无人后便走入当中。
砰的一声后,暗门消失,似乎不存在一般,没有留下任何迹象。
在暗门后,是一处不大的密室,光线昏暗,空气混浊。
郎溪手执油灯来到另一间密室门口,这间密室如牢房一般,各种刑具一应俱全,在房间的一侧赫然捆绑着一人。
这人的两侧肩骨分别被一条铁链锁住,周身全是严刑拷打留下的血痕,披头散发看不清样子。
郎溪掌灯上前,目光柔和如水,轻轻撩起那人遮挡的头发。
“山河,今天你家老西又向奴家发怒了。”
郎溪说话间伸手轻抚着眼前老头的如枯树般的脸庞,深情款款的望着这人。
“咳…”
“你…你说过不会对我那几个兄弟动手的啊?”
“奴家的确答应过你,但是你那几个兄弟己经开始怀疑我了,你要奴家怎么办?”郎溪双手捧着对方的脸,二人西目相对。
“山河,你若真的担心他们,你就该告诉奴家,那分水剑被你藏在了何处!”
听到分水剑三个字,这老头的目光顿时便失去了神采,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
啪的一声,郎溪见状当即一巴掌扇了过去,语气顿时变得癫狂起来!
“红山河!”
“你真这样无情吗?为了一把剑,你就不管你那几个兄弟的死活了吗!”
这个被铁链锁住肩骨的老头不是他人正是“神仙落”的大当家,号称[老仙]的红山河。
谁曾想到,偌大的一个神仙落的扛把子居然被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密室中,每日都要受到严酷的拷打。
其原因就是郎溪口中的那柄分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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