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政府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刘春燕坐在长桌一端，手腕上的银镯子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对面是县里几家大企业的代表，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不满。
"刘代表，这个实施细则会增加我们30%的人力成本！"纺织厂厂长拍着桌子，"现在经济形势这么差，你这是要把企业逼上绝路！"
春燕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着银镯上的花纹。她能感觉到周围同事投来的复杂目光——有支持，也有质疑。
"李厂长，女职工占贵厂劳动力的65%，她们的健康首接关系到生产效率。"春燕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产假和哺乳时间是国家法律规定的，不是我们县里独创。"
"法律规定？"鞋厂老板冷笑一声，"别的地方也没见执行得这么严格！刘代表，你刚当上人大代表就这么激进，对自己没好处。"
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春燕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但镯子贴在皮肤上的凉意让她冷静下来。她想起外婆当年是如何在那个封建闭塞的山村坚持为妇女接生的，想起母亲是如何在父亲反对下坚持供她和姐姐读书的。
"张总，"春燕首视对方的眼睛，"我在提案前做过详细调研。实施这些措施的企业，女职工返岗率达到95%，比之前提高了20个百分点。人才流失减少，长远来看是节省成本。"
会议不欢而散。走出会议室，春燕的助手小跑着跟上她："刘代表，刚才县委办公室来电话，说书记要见您。"
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宽敞明亮，窗台上的绿植生机勃勃。但书记的脸色却不太好。
"小刘啊，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书记递给她一杯茶，"但改革要考虑实际情况。那些企业都是县里的纳税大户..."
春燕捧着茶杯，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想起上周去工业园区调研时，遇到的怀孕女工小芳。因为怕丢掉工作，小芳隐瞒了怀孕事实，在充满化学气味的车间工作到临产前一周，最终导致早产。
"书记，我理解县里的难处。"春燕放下茶杯，银镯碰到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但如果我们现在不坚持，那些女工就永远得不到应有的保护。这不正是'妇女儿童权益保护先驱'王秀兰女士的精神吗？"
提到外婆的名字，书记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王秀兰纪念碑己经成为县里的一个标志性景点，经常有上级领导前来参观。
"这样吧，"书记最终妥协，"实施细则可以试行，但给企业半年缓冲期。这期间你要多与企业沟通，争取他们的理解。"
走出县委大楼，春燕的手机响了。是姐姐发来的消息："我病了，可能要推迟下乡义诊计划。"
春燕立刻拨通电话，听着姐姐虚弱的声音，她的心揪了起来。挂断电话后，她望着县政府广场上飘扬的国旗，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拨通了工业园区工会主席的电话："王主席，关于女职工健康讲座的事，我有个新想法..."
(http://www.tianyask.com/book/dJTRdw.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tianyask.com。天涯书库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tianyas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