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夸奖了，我这根本不算什么”
“您己经在前方，砥砺前行了很久了，您是我的榜样的。”
孟令睿放下手中的茶杯，很恳切的说着心里话。
曙光系列服务器，在另一个时空，是国产服务器领域当之无愧的“曙光”。
在很长一段时间，曙光服务器都是对抗外资技术霸权的桥头堡，是先驱。
相对于另一家后来没成外资公司的，孟令睿是打心底敬佩和尊敬李院士这些老前辈的。
李院士笑着摇摇头，“不要拿我当榜样，要拿我当垫脚石，想尽办法超越我，明白吗？”
“明白，您们这些前辈都是巨人，我们这些小的，可以蹭个肩膀站站”，孟令睿笑嘻嘻的接了一句。
“哈哈哈～～”，李院士在怔了一瞬后放声大笑起来。
他伸出食指隔空虚点了点孟令睿，笑的前仰后合的，一点也没有院士专家形象，倒更像是个被家中小辈逗笑的小老头。
“小孟啊，科大少年班有没有兴趣啊？”，李院士在恢复常态后，笑眯眯的问道。
“不不不，没兴趣”，孟令睿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又不是真天才，不过是在另一个时空学过，见过，有了些先知先觉而己。
真去那种天才扎堆的地方，暴露不暴露的再说，天天被学霸用智商“凌辱”，他就受不了。
李院士见他拒绝的如此果断，知道应该有什么原因，点点头也没在多说，转而看向白如意问道：
“你是《软件》杂志的人？你为何会关心这个问题？”
白如意听到问题先是心跳猛的漏了一拍，而后是下意识的看向孟令睿。
孟令睿迎着她的目光，微微一笑什么话都没说。
但就是这一笑，却如同一股清泉，瞬间穿过她的身体，带走了她所有的不安和紧张。
“呼～”，她长出了一口气，先为自己的失礼之处表达了下歉意。
“不好意思啊李院士，我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您这样的大前辈，有点紧张。”
“不用紧张，学学他”，李院士温和的回应着，开玩笑似的指了指孟令睿。
“他啊，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猴子”，白如意顺着调侃了一句，人也彻底平静了下来。
原本还想接个话缓解下的孟令睿见此，也便没再多事，安心的品起了茶。
“美国微软马上要发布新的操作系统了，他们和英特尔的合作……”
“我总感觉，这样下去，我们很多本应该保密的东西，对他们都是不设防的……”
“……”
白如意基于孟令睿之前所说，和自己近年的感觉，很快把自己的一些担心说了出来。
虽然不如刚刚孟令睿所说的那么高屋建瓴，但却都是有着实打实案例的，绝对算是言之有物的。
这一次，李院士听完后沉默了许久，说了一句“等我下”便起身离开了。
“睿子，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白如意看着李院士离开的背影，抓住孟令睿的手，很是忐忑的问道。
孟令睿怔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这样称呼他，但等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慌和失措后，立刻也没空去管什么称谓了。
“你没说错什么，说的很棒，应该是给他提了醒，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温声安抚着。
“真的吗？”，白如意下意识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量，盯着孟令睿的眼睛追问着。
“嗯，真的，放心吧，你现在别说专访，就是让他给你开个专栏，都能成。”
孟令睿很肯定的回应着，而后神差鬼使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颊。
一瞬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意识到自己/对方做了什么。
“你……”，白如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我……”，孟令睿亚麻呆住了，不知道自己说实话，对方会不会信。
“两位要不要加点茶？”，李治国的声音响起，将两人拉回了现实。
“谢谢治国哥”，孟令睿笑着应了一句，顺手擦了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麻烦您了”，白如意也笑着应了一声。
只不过在李治国不注意的地方，看向孟令睿目光如刀，好像要将他“凌迟”了一般。
“李院士那边有点事情要临时处理下，他请了个朋友过来，一会一起见下。”
李治国明没有发现两人的“暗战”，一边添水一边按照自己的思路说着。
“小睿，你那个稿子如果长的话，我先给你复印一份吧，一会那位来时可以先给他看下。”
“啊，治国哥，您是说一会来的，就是要看我稿子的？”
“是的，来的是负责SUNIX操作系统的沈院士，他可是国内国内可信计算的奠基人呢。”
孟令睿眼睛瞪的像铜铃。
另一个时空的沈院士，华夏工程院院士，密码学、可信计算、保密通信、安全操作系统多个领域的开拓者和奠基人。
建立主动免疫可信计算体系，大力推动基础软硬件国产化和国家信息安全等级制度。
和这样一个安全领域的顶级大佬谈安全问题，孟令睿心里有些发虚。
不过，这一虚也让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95年和98年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也许让军方先行一步，效果会更好？”
他稍微想了想，凑到白如意身边，贴着对方的耳朵嘀咕了一番。
他一边想一边说，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所说的事情上面。
完全没注意到两人此时的姿势实在有些过于亲密了，白如意更是把双手放在膝上，不停的抓紧又放松，整张脸也变成了粉红色。
而边上的李治国在看到两人的状态后，也是整个人都僵了一下，而后悄悄的退了出去，将整个空间都留给了两人。
“差不多就是这些，有什么要问的吗？”，孟令睿全部说完后，坐回了原位问了一句。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啊？”，孟令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随口说着。
“差不多。”
“你别差不多啊，这事儿搞好了……你，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啊？是发烧了吗？”
孟令睿终于发现了白如意的异常，伸手就要去摸对方的额头，却是被对方伸手打掉了，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
“啧～你怎么打人啊，我不是关心你吗”，白令睿揉着被打的生疼的手抱怨着。
“我，我没事，有点热就是”，白如意看着孟令睿明显变红的手背，多少有点慌张。
“你没事就说没事，干嘛打我啊，你看，都红了”，孟令睿展示着被打红的手背，满脸都是委屈。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女人怎么说动手就动手，都不提前警告下呢。
这不是不教而诛么，没天理了！
“给你揉揉”，白如意抓住孟令睿的手，同时也开始转移话题。
“你说那个什么互联网安全体系，不是面向公众的吗？和沈院士有什么关系。”
一听对方问的是正事，孟令睿也收起了多余的表情，“既然叫安全体系，那就是有一定通用性的。”
“你所在的位置是媒体，面向的是公众，所以只谈对公众的部分，但是沈院士那边，也可以在军方内部搞一个类似的。”
“你的意思是，我这边组织大讨论，论证这个事情的可行性，组织专业人士形成建议，沈院士那边可以先干起来？”
白如意己经听明白了，只是心中依然有些不敢置信。
或者说，她己经明白这件事情有多大了，她在担心，各种意义上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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