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闻言心头一动，手指不自觉地绞了绞背包带——
要是真能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岂不是能名正言顺地扑进唐陌怀里？
这便轻咬唇瓣，强装镇定地点头：“反正时间还早...去看看也无妨。”
唐陌则脑补着宋暖受惊时扑向自己的场景，也鬼使神差地说了声“好”。
“一个疯子带两个傻子！”
夏知遥翻了个白眼，却也跟着锁车。
“先说好，谁要是第一个尖叫出声，今晚晚饭他请客！”
………………
穿过一片齐腰高的荒草，五人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
疗养院门廊的“慈安康复中心”招牌斜挂着，“康”字只剩下“广”字头，像张残缺的鬼脸。
付洋一脚踹开铁门，陈年的霉味混着动物粪便的腥臊扑面而来，林疏月立即用骑行面巾捂住口鼻。
“去年有个主播...”付洋突然压低声音，“就在二楼窗口拍到了白衣阿飘！”
林疏月趁机一把攥住夏知遥的手臂，身子却不着痕迹地往唐陌那边倾斜了45度。
斑驳的大厅里，翻倒的轮椅结满了蛛网，墙皮剥落处露出霉变的混凝土。
五束手机照明光扫过挂号窗口，破碎的玻璃后面散落着布满灰尘的病历本。
“先看看一楼。”宋暖提议道，手机照向左侧走廊。
众人小心翼翼地踩着满地碎玻璃前进。
付洋突然踢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那是个被压瘪脸的洋娃娃，金发上积着厚厚的灰，一只玻璃眼珠诡异地反射着灯光。
“卧槽！”付洋猛地后退两步。
唐陌蹲下身，用树枝拨了拨娃娃：“可以啊，这素材够写恐怖小说了！”
他故作轻松地问，“你们有灵感了吗？”
林疏月死死攥着夏知遥的衣袖摇头：“我、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突然，众人头顶传来清晰的“哒、哒、哒”声，像是高跟鞋在踱步。
五人同时僵住，手机照明里能看到彼此发白的脸。
宋暖压低声音：“要不...撤？”
“来都来了，”付洋咽了咽唾沫，“万一是山羊什么的呢？”
林疏月和唐陌均是认同地点点头，毕竟，两人最终目的还没达成，现在就走未免太亏！
付洋一马当先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腐朽的木楼梯在他脚下发出令人胆颤的“吱呀”声。
就在他刚迈上第三级台阶时，一只通体漆黑的野猫突然从楼梯转角堆放的废弃药柜后扑出，“喵”的一声从五人腿间掠过。
“啊——！”付洋的尖叫声在楼梯井里炸开，他一个踉跄差点滚下楼梯，幸亏被唐陌一把拽住。
“呜，吓死宝宝了...差点以为要提前去见我太奶了！”
夏知遥晃了晃手机：“录下来了，你第一个发出了尖叫，晚饭你请！”
“行行行...”付洋揉着狂跳的心口，“不过先说好，就请学校食堂，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勒紧裤腰带买公路车了。”
“便宜你了。”夏知遥翻了个白眼，顺脚蹭掉付洋裤腿上粘着的蜘蛛网。
………………
二楼的走廊比想象中更加阴森。
斑驳的墙面上，褪色的“静”字标识斜挂着，天花板霉变的水渍形成诡异的图案。
不知何处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夏知遥不自觉地往人群中间缩了缩：“要不...还是撤吧！”
“来都来了！”付洋强撑着往前迈步，声音却有点发干。
唐陌注意到宋暖依然神色自若，甚至还有闲心用手机照明观察墙上的药品价目表。
怎么感觉要宋老师扑自己怀里有点困难啊！
就在众人沿着左侧走廊前进时，付洋突然一个急刹车——
透过某间诊室破碎的玻璃窗，赫然可见一道悬浮在半空的白影！
“鬼啊！！”他转身一个熊抱死死箍住夏知遥，把脸埋在她肩膀上。
“啪！”一记爽脆的耳光炸响。
夏知遥朝刘海吹出一口浊气：“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手机光照之下，只见一件挂在输液架上的白大褂正在通风口的气流中轻轻摆动。
付洋捂着脸委屈巴巴：“人家那是应急反应嘛...你下手也太狠了...”
“活该！”夏知遥甩了甩打疼的手。
众人屏住呼吸继续向前摸索，破败的走廊里只剩下鞋底碾过碎玻璃的声响。
突然——
“哗啦！”
配药室里传来清晰的翻动声。
五道手机照明齐刷刷照向声源处，一个黑影猛地撞开半掩的铁门窜出！
“啊——”唐陌抓住机会，发出一声尖叫，同时双腿一蹦整个人八爪鱼似的缠在宋暖身上。
林疏月本能地朝唐陌方向扑去，结果却和夏知遥撞了个满怀。
付洋下意识张开双臂想要抱住谁，却在原地转了个圈——
林疏月正和夏知遥抱在了一起，唐陌整个人挂在宋暖身上。
他可怜巴巴地眨眨眼，最后只能用力咬起了手指。
“哐当！”
只见一位顶着鸟窝般乱发的流浪汉拎着半瓶二锅头，醉眼朦胧地瞪着他们。
他发黄的背心上还沾着酱渍，脚上两只不同款的人字拖“啪嗒啪嗒”拍打着地面。
“大白天吵什么吵！”他踢开脚边的易拉罐，骂骂咧咧地往外走。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吃饱了撑的，来这儿找什么刺激？！”
当流浪汉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梯口，走廊重新陷入死寂。
宋暖忽然抬起食指，不轻不重地戳了戳唐陌的胳膊：“喂，人都走远了。”
她的锁骨正抵在唐陌鼻尖前，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像小刷子似的扫过皮肤。
唐陌这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手，胸口还残留着宋暖骑行服下传来的柔软触感。
宋暖挑眉看他：“没看出来啊唐同学，你嗓门居然比疏月还尖！”
夏知遥摇着脑袋：“《黄泉摸金录》的作者居然怕鬼？你书里那些盗墓情节不比刚才吓人多了？！”
唐陌假装窘迫揉额，夏知遥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有没有可能……我其实是故意的呢！
林疏月咬着下唇揪紧背包带，后悔自己刚才的站位不对，不然唐陌抱的人就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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