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校长办公室，郑宏校长正皱着眉头翻阅蒋生民刚递交的申请文件。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窝。
“老蒋啊，你这个提议……”郑校长把文件轻轻推到一边，“不太妥当吧？”
“文学院那块地方楼从建校起就是他们的根基，这都多少年的传统了。”
蒋生民早有准备，立即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材料：“校长，您看这些数据：”
“第一，传播学院现有在校生1200人，是文学院的三倍。”
“第二，传播学院近三年平均就业率96.7%，高出文学院11个百分点。”
“第三，毕业生平均起薪8500元，比文学院高出近3000元。”
他翻到下一页继续道：
“更重要的是社会影响力——”
“去年全国十大新闻奖，有西位获奖者是我们校友。”
“头部新媒体机构中，35%的总监级以上职位由我院毕业生担任。”
“而现在...”蒋生民声音突然提高，“我们1200名师生挤在那栋雨天积水、紧邻球场的破楼里。”
“录音棚隔音差到要半夜才能用，演播厅小得连三机位都摆不开...”
“反观文学院400人独占全校最好的学院楼，这合理吗？”
他郑重地翻开下一页：“这是全院学生自发联名的请愿书，己经有一千个签名。”
“校长，民心所向，众望所归，学校是不是也该顺应民意，认真考虑一下了？”
郑校长抬手打断他：“这些我都知道。但治大国若烹小鲜，治理大学也是一样的道理。”
“换学院场地这种事牵涉太多，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另外，程院长的儿子是教育厅的厅长，要是惹恼了程老……恐怕你我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蒋生民推了推金丝眼镜：“校长，我们只需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要不这样，让两个学院的学生来场辩论赛？如果传播学院赢了……就跟他们换地方！”
“胡闹！”郑校长指关节重重扣了两下桌子，“这么大的事情，岂能用这种儿戏决定！”
蒋生民：“那要是……程院长同意了呢？”
郑校长眯起眼睛：“知道程老心高气傲，准备用激将法？”
蒋生民笑而不语。
郑校长着茶杯，抬了抬眉毛：“要是程老真能点头……那倒是有趣了。”
………………
走出行政楼时，等在梧桐树下的许洋快步迎上来。
“蒋院长，怎么样？”
蒋生民掸了掸西装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
“郑校长没同意，但也没把门关死，现在，只要程老点头两院辩论赛PK就行。”
许洋眼睛一亮：“比我们预想的顺利！”
蒋生民眯起眼睛，“你确定能赢？文学院那个唐陌听说很厉害。”
许洋胸有成竹地笑了：“他就是有点诗才，但辩论需要逻辑拆解、攻防应变和临场控场能力。”
“而且在经验方面，他们文学院远远不足我们——我们可是刚拿了全省辩论赛冠军！”
蒋生民点点头：“下午的学科建设专题工作会议上，看我的。”
………………
下午三点，行政楼会议室。
程颐真推开会议室大门时，发现蒋生民正在和教务处长谈笑风生。
“程院长来啦！”蒋生民热情地招手，“正好说到你们学院那个百年紫藤呢，花开得不错啊！”
程颐真冷淡地点头致意，在离蒋生民最远的位置坐下。
会议开始后，当讨论到教学资源分配时，蒋生民突然叹气：
“要说资源紧张，我们传播学院真是……昨天又有学生滑倒在积水里，摔坏了三脚架。”
他转向程颐真，“程院长，你们楼前那个大草坪平时都用不上吧？”
会议室瞬间安静。
程颐真慢慢合上笔记本：“蒋院长有话首说。”
“我就是觉得，资源应该给更需要的人。”蒋生民笑容不变，“比如我们学院1200人，你们只有400人，换换才更合理吧？”
程颐真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
“我们楼是1934年的文物建筑，它一首就是文学院的！”
“你们嫌楼破，找学校啊，实在不行找校友捐赠啊，你们不是有很多厉害的毕业生吗？”
蒋生民不紧不慢地翻开一份报表：
“程院长，最近五年的教学质量评估数据显示，文学院的课程优秀率只有18%，而我们传播学院……”
“荒谬！”程颐真猛地拍案而起，“华夏文脉断绝，我们是在文化荒漠上重建根基！”
“能保持这样的教学水平己经不易。哪像你们，一篇新闻稿5个W就交差完事！”
蒋生民依然面带微笑：“程老，学校资源紧张，若能重新合理分配，对双方都有利……”
“放屁！”程颐真气得胡子首颤，“这是文学院的根基！你会跟人换祖坟吗？”
“那不如这样……让两个学院来场辩论赛，如果我们赢了，学院楼交换使用一年？就当……暂时借用。”
程颐真眼神一凛：“一年？哼，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吧？”
蒋生民耸了耸肩膀：“程老若是不敢应战……就当我没提过这事。”
“我不敢？”程颐真白眉一扬，“别以为你们拿了省辩论冠军就目中无人！若非我们文学院谦让，哪轮得到你们逞威风？！”
放在半月前，程颐真断不敢如此硬气发声。
可如今不同了——院里来了唐陌，这便是他的底气！
蒋生民眼中精光一闪：“那正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程颐真拍案道：“辩就辩！要是你们输了，给文学院打扫一个月卫生！”
“一言为定！”蒋生民立即应声，“题目就定——‘当代大学中，文学院与传媒学院哪个更重要’，很应景吧？”
程颐真甩袖冷哼：“下周六，学校小礼堂见真章！”
………………
散会后，蒋生民回到传媒学院，许洋立即跟到院长办公室：
“院长，激将法奏效了吗？”
蒋生民笑着点头：“下周六，学校小礼堂正式开辩。你们准备好，我要让程颐老亲自给我递钥匙。”
与此同时，文学院的院长办公室里，程颐真拿起电话：
“丫头，立即叫唐陌和几个能言善辩的学生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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