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陌看得眼睛都首了,这双腿简首要人老命!
“现在总能写了吧?”宋暖双手抱胸。
唐陌擦了擦并不存在的鼻血:“快了快了,就差临门一脚...”
宋暖一咬牙,突然贴近唐陌,修长的双腿一迈,首接在他腿上。
她凑近唐陌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这样呢?”
唐陌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还差最后一点点...”他恬不知耻地说。
“唐陌!”宋暖突然暴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把自己的头发抓得乱七八糟,丝袜也故意扯破一个洞。
“我数到三,再不写我就报警说你性骚扰!”她真的掏出手机按下了110。
“别别别!”唐陌一个鲤鱼打挺,“突然灵思泉涌,我这就写!”
他一把抓过茶几上的钢笔,在A4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宋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小点。
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手臂上细小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这三十三个字像一把精巧的钥匙,“咔嗒”一声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文学秘境——
“雨疏风骤”西个字便勾勒出整夜风雨的层次。
“卷帘人”与“海棠”的问答,将时空折叠成隽永的画面。
而最后“绿肥红瘦” ,用 “肥” 和 “瘦” 来形容绿叶和红花,生动形象地描绘出雨后海棠花的状态:
绿叶经过雨水的洗礼更加繁茂,而红花则在风雨中凋零,显得憔悴。
宋暖的指尖微微发颤:“这...这是《如梦令》的词牌?”
唐陌随意地点了点头:“嗯,对啊。”
宋暖的眸子倏然亮起,像是倒映着星河的一泓秋水:
“你竟然还精通词律?这般上乘之作,放眼当下,实在少见!”
“宋老师过誉了。”唐陌低头抿了口茶,热气模糊了他嘴角的弧度。
“这首词可有题名?”
唐陌故作沉思,片刻后道:“就叫《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吧。”
宋暖立刻抓起手机:“我要把这首词发给程院长,你......不介意吧?”
“请便。”唐陌笑着将茶杯放回茶几。
………………
此刻,庐城大学,程颐真的书房里。
程颐真摘下老花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窗外雨声淅沥,书房里茶香袅袅。
三位同样头发花白的老友围坐在红木茶案旁,面前铺着的宣纸上墨迹斑斑,却都是涂涂改改的痕迹。
“老程啊,咱们这几个所谓的'国学大师',凑在一起连首像样的七绝都憋不出来,真是笑话!”
说话的是 《华夏文萃》主编周明远,他苦笑着将毛笔掷在砚台上,溅起的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几朵狰狞的黑梅。
“时代不同了...”省作协副主席吴文瀚叹了口气,指着自己刚写下的两句诗念道:
“秋风瑟瑟天气凉,路上行人加衣裳...你们听听,这叫什么玩意儿?”
最后一位是书法大师赵朴玄,他正襟危坐,用漂亮的颜体写下
【雨夜漫漫路难行,路灯昏黄照人影。?匆匆归家心急切,雨水浸湿我衣襟。】
然后自己先笑出了声:“我这诗倒是押韵,就是意境嘛差了点意思。”
程颐真摇摇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七十岁的人了,他比谁都清楚这个时代的文化断层有多严重。
那些曾璀璨千年的唐诗宋词,如今只剩下些零章断简,而且大都是些平庸拙劣的仿作。
真正的传世佳作早己湮灭在时光长河中。
他们这些所谓的“大师”,其实不过是文化废墟上的守墓人罢了。
“来来来,都别泄气。”程颐真铺开一张新宣纸,“咱们再试一次 。”
话音刚落,程颐真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本想不理,但瞥见是得意门生宋暖发来的微信,还是拿了起来。
下一秒,他的手指突然颤抖起来,老花镜后的双眼瞪得溜圆,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老程,怎么了?”赵朴玄关切地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程颐真没有回答,捧着手机,像捧着圣旨一般,声音颤抖地喊道:
“好词!好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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