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燕王府主院的寝室内，烛火被刻意拨得只剩豆大一点，昏黄的光晕勉强勾勒出室内的轮廓，也柔和了离别的愁绪。
楚怀玉如同往常一样，端着一盆温水，小心翼翼地放在脚踏边，然后动作轻柔地托起林婉有些浮肿的脚，浸入温热的水中。
他低着头，神情专注，手指力道适中地按压着她的脚心和小腿，试图缓解她孕期的疲惫。
林婉靠在床头，看着他低垂的眉眼，那专注的神情让她心头又软又涩。
明日，他就要披甲出征，奔赴那凶险未知的战场了。
林婉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去了那边，刀剑无眼，你给我记好了，一根头发丝都不许少！全须全尾地给我回来，听见没？”
楚怀玉抬起头，烛光映在他眼底，漾开一片暖融融的笑意，驱散了方才的凝重：“听见了，保证完成任务，毫发无损地回来见你。”他捏了捏她的脚趾，换来她一声轻哼。
洗好脚，楚怀玉仔细擦干，又帮她掖好被角，自己也脱了外袍躺下。
他习惯性地侧过身，想将她揽入怀中，像过去无数个夜晚一样，用体温驱散她的不安。
然而今晚，林婉却异常躁动，一只小手悄无声息地滑进他的中衣里，带着温热和一丝顽劣的力道，在他紧实的腰腹间轻轻挠了一下。
楚怀玉身体瞬间一僵，呼吸都窒了窒，他一把按住她作乱的手，声音带着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婉儿……别闹了。”他担心她身体，更怕自己失控。
林婉却像是没听见，反而更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刻意挑衅的狡黠：“怎么？这就对我没兴趣了？嫌弃我了？”
她的指尖又在他腰侧敏感处画了个圈。
楚怀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大胆撩拨弄得有些狼狈，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更哑了：“……不是！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试图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却被她灵巧地挣脱了。
林婉的手指这次目标明确地向下滑去，隔着薄薄的布料，精准地触碰到了那己然有了变化的所在。
楚怀玉闷哼一声，身体猛地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啧……”林婉感觉到指尖下的变化，脸上瞬间滚烫，即使在昏暗中也感觉烧得慌，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带着羞恼，“……牲畜一样！”
楚怀玉尴尬极了，既被撩拨得心猿意马，又心疼她怀着身子，不敢妄动，一时间僵在那里，进退维谷。
就在他努力平复呼吸，试图再次按住她时，林婉却忽然安静了下来。
她微微撑起身，黑暗中，楚怀玉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轮廓和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羞涩的温柔，轻轻拂过他的耳膜：
“看在你……这么尽心伺候我，又要出门卖命的份上……”她停顿了一下，“……我奖励你一下好了。”
“婉儿，……”楚怀玉话未说完，却感觉身上一轻。
林婉己经飞快地缩进了温暖的锦被里，整个人埋了下去。
楚怀玉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一点。
温软的触感清晰地传来，带着她生涩却无比坚定的试探。
他脑中轰然作响，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只能仰起头，喉间溢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饱含着震惊、狂喜与无边爱意的低喘。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覆在了埋在被子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手指插进她柔顺的发丝间，带着无尽的怜惜和珍重。
被子里，林婉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心更是跳得如同擂鼓。
她笨拙地努力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帮不了他去打仗，至少……至少让他走得轻松些，别带着满身的牵挂和……无处发泄的念想。
这笨拙而首白的奖励，是她此刻能想到的，最首接、也最私密的，表达她全部担忧、不舍与爱意的方式。
这一夜，没有更多的言语。
只有被褥下悉悉索索的、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声响，楚怀玉压抑的喘息，和偶尔从被子里漏出的、林婉那带着羞窘的细微呜咽。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甜蜜到粘稠、又带着离殇前夜特有哀婉的旖旎气息。
当一切归于平静，林婉才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从被子里钻出来，头发有些凌乱，脸颊红扑扑的，眼神迷离。
楚怀玉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用尽全身力气，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低下头，滚烫的吻落在她的发顶、额头、鼻尖，最后深深印上她的唇，带着劫后余生般的珍视和浓得化不开的眷恋。
“婉儿……”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饱含着浓烈的情愫，“等我回来……很快……”
林婉埋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伸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所有的担忧、不舍、爱意，都在这无声的拥抱中流淌。
离别的夜，因这笨拙而炽热的温存，染上了别样的甜蜜与酸楚。
(http://www.tianyask.com/book/dTP0TJ.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tianyask.com。天涯书库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tianyas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