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清水镇笼罩在薄雾中，我蹲在客栈后院，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拙劣的战略图。
"月老2.0，查询小妖今日行程。"我揉着酸胀的太阳穴小声问道。昨晚相柳那冰冷的眼神害我做了一夜噩梦。
系统屏幕在眼前展开：【小妖辰时前往西市药铺出售药材，相柳预计午时出现在镇外枫树林。温馨提示：宿主黑眼圈快掉到嘴角了～】
"闭嘴。"我戳散那条讨厌的弹幕，从锦囊中抽出一张淡粉色的符箓——"见色起意符"。说明写着：短暂增强目标对特定人物的外貌关注度，有效期三个时辰。
我咧嘴一笑。英雄救美加颜值暴击，这组合还不把你们俩拿下？
"柳姑娘？"小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手忙脚乱把符箓塞进袖口。她今天换了件湖绿色短打，发梢还沾着晨露，"不是说要去西市吗？再不走药铺该收摊了。"
"马上马上！"我蹦起来，趁机将一包荧光粉撒在空气中。这是系统商城的"引妖香"，能吸引方圆五里内的妖族。
系统突然弹出警告：【宿主慎重！此香料同时吸引所有妖族，包括敌对的——】
"安啦，相柳在附近怕什么。"我满不在乎地关闭提示，小跑着跟上小妖。
西市比想象中热闹，各色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小妖轻车熟路地拐进一家挂着青囊旗的药铺，我则鬼鬼祟祟摸出符箓，瞄准她的背影。
"急急如律令！"我学着道士的样子掐诀，符箓"嗖"地化作流光钻入小妖后心。她突然踉跄了一下，疑惑地回头。
"怎么了？"我装傻。
"好像有虫子撞了我一下..."她皱眉摸了摸后背，又摇摇头继续和掌柜讨价还价。
我正窃喜，忽然脖颈一凉。转头就对上一双寒潭般的眼睛——相柳不知何时站在三步外，银发束在脑后，面具下的薄唇抿成首线。阳光穿透枫叶在他白衣上投下斑驳血影，腰间悬着的弯刀泛着冷光。
"系统！他怎么提前出现了？"我在心里尖叫。
【弹幕：卧槽美颜暴击！】
【宿主快擦擦口水，他要拔刀了！】
果然，相柳的手指正缓缓抚上刀柄。我急中生智，抓起摊位上的一株草药大喊："老板，这千年灵芝怎么卖？"
整个集市骤然一静。相柳的手顿住了，几个路过的妖族同时转头。老板瞪大眼睛："姑娘看错了吧，这只是普通香菇..."
"不对不对，这纹路分明是《神农本草经》里记载的'血灵芝'！"我故意提高音量，"小妖你快来看，是不是能解百毒的那种？"
小妖疑惑地走过来，相柳的目光立刻锁住她。符箓生效了！他的瞳孔微微扩大，指尖无意识着刀柄。
突然一阵妖风袭来，三个头顶鹿角的壮汉推开人群："血灵芝在哪？"
"系统！这是什么品种的妖？"我后背渗出冷汗。
【弹幕：完蛋是玄鹿族！专抢灵药的土匪！】
【相柳好感度-20，当前-30/100】
【宿主你摊上大事了！】
鹿妖抽动着鼻子，突然指向小妖："她身上有药香！"话音未落就扑了过来。小妖迅速从腰间抽出银针，但比她更快的是一道白影——
锵！相柳的弯刀架住鹿角，火星西溅。他单臂护在小妖身前，衣袂翻飞如鹤翼舒展。鹿妖怒吼着喷出毒雾，相柳反手一挥，雾气竟凝结成冰晶簌簌落地。
"好帅的冰系法术！"我脱口而出。
就在这时，"见色起意符"的效果突然爆发。相柳转身看向小妖，原本冰冷的声线变得异常温柔："你的银针...排列方式很美。"
小妖眨了眨眼，不受控制地回道："你的刀法...弧度很完美。"
鹿妖趁机偷袭，相柳头也不回地反手一刀，同时继续盯着小妖："你躲避的姿势...像蝴蝶。"
"你打架时的侧脸...像玉雕。"小妖脸颊泛红，手上却利落地将银针扎进另一个鹿妖的穴位。
我在旁边看傻了。这哪是见色起意，分明是互夸大赛！剩下那个鹿妖举着刀不知所措："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劫匪？"
"闭嘴！"相柳和小妖异口同声，然后又同时红了耳根。
鹿妖气得现出原形，巨大鹿角撞向小妖。相柳揽住她的腰旋身避开，衣袖翻飞间两人西目相对，符箓效果达到顶峰——
"你的睫毛...在阳光下像蛛丝。"相柳说。
"你的喉结...滚动时像山峦。"小妖回应。
"系统！这符箓是不是过期了？"我抓狂道。
【弹幕：笑死这是什么土味情话现场】
【警告！符箓效果偏离预期，进入"互夸模式"】
鹿妖终于受不了这诡异气氛，嚎叫着逃走了。集市一片狼藉，相柳和小妖却还在深情对视。我硬着头皮上前："两位..."
相柳猛地回神，像被烫到般松开小妖，后退三步。符箓效果开始消退，他的表情从迷醉变成震惊再到羞恼，最后定格在杀意凛然："你做了什么？"
弯刀抵上我的喉咙。小妖也晃着脑袋，眼神逐渐清明："刚才怎么回事..."
"我可以解释！"我举起双手，刀尖跟着上移，"就是一种...增强战斗默契的符咒！"
相柳眯起眼，刀锋一转挑开我的袖袋，剩余符箓撒了一地。他脚尖一勾接住那张"见色起意符"，扫了一眼后周身温度骤降："你对她用这个？"
系统突然全屏闪烁：【严重警告！违规使用符箓，扣除50点信用值！真实情感是姻缘基础，请宿主停止投机行为！】
"听我解释——"
"不必了。"相柳收刀入鞘，眼神比刀还冷，"再让我发现你接近她，我会让你尝尝真正的'见色起意'——见到血色，想起我的警告。"
他转身就走，银发在风中划出凌厉弧线。小妖困惑地看看我又看看他："你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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