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张爷的意思。"我强装镇定。
张起灵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是我遗失的那根红线，现在正泛着诡异的红光。他把红线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
"汪藏海的把戏。"他声音极轻，却让我如坠冰窟。
我耳边嗡的一声，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警告！警告！核心机密泄露！立即清除知情者！"
我的锦囊突然剧烈震动，一张"灭口符"自动飞出，首扑张起灵面门。张起灵头也不抬，两指一夹，符纸在他指间燃成灰烬。
"没用的。"他看着我说，"你不是第一个媒人。"
我浑身发冷。不是第一个？什么意思？
张起灵抿了一口茶，继续道："汪藏海用青铜门收集情感能量，每成全一对有缘人，就能吸取十年阳寿。"
系统在我脑中尖叫，声音扭曲得不形。我突然头痛欲裂，眼前闪过无数画面：青铜门后的黑影、密密麻麻的红线、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最后定格在一张苍老阴鸷的脸上——汪藏海。
"啊！"我抱住头，疼得蜷缩起来。
张起灵按住我的肩膀，一股清凉的气息涌入体内，暂时压制了系统的躁动。我大汗淋漓地抬头，发现茶馆里其他人对此毫无察觉，仿佛我们处在另一个空间。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虚弱地问。
张起灵收回手："你需要选择立场。"
他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桌上的红线不知何时己消失不见。我瘫在椅子上，系统慢慢恢复平静，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今日任务：促成吴老狗与解九爷妹妹的姻缘。"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仿佛刚才的失控只是我的幻觉。
我机械地站起来，脑子里全是张起灵的话。汪藏海...青铜门...吸取阳寿...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我岂不是在助纣为虐？
走出茶馆时，天开始下雨。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突然看见霍锦惜撑着油纸伞从药铺出来。她身后不远处，陈皮阿西淋着雨悄悄跟着，手里攥着一个小药瓶。
霍锦惜似乎察觉了什么，猛地回头。陈皮迅速躲到墙后，但还是被发现了。出乎意料的是，霍锦惜没有挥鞭子，只是叹了口气。
"出来吧，淋雨好玩吗？"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陈皮磨磨蹭蹭地走出来，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他倔强地别过脸，却把药瓶塞给霍锦惜："治鞭伤的。"
霍锦惜愣住了。她接过药瓶，突然拽着陈皮进了药铺屋檐下："傻子，伤口淋雨会发炎。"
她掀开陈皮的衣领，露出肩膀上的一道鞭痕——正是她三天前留下的。陈皮僵硬地站着，耳根通红。霍锦惜熟练地给他上药，动作意外地轻柔。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这是假红线符影响的另一对，但他们的发展似乎...还不错？系统突然发出提示音：
"检测到自然姻缘线生成，能量纯净度100%。"
自然姻缘？意思是他们没有受到符咒影响？我仔细观察两人，发现他们之间确实没有符箓特有的红光，只有一条纤细但坚韧的金色丝线。
雨越下越大，我却站在原地无法移动。霍锦惜给陈皮包扎完，两人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最终是陈皮先开口："我...我去给你买把新伞。"
他冲进雨里，背影竟有几分少年人的笨拙。霍锦惜望着他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一幕美好得不像话，却让我心如刀割——如果张起灵说的是真的，这段感情最终会成为汪藏海的养料。
回到客栈，我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系统又开始发布新任务，但我充耳不闻。夜深人静时，我取出锦囊里所有的符箓，一张张摆在床上。
"系统，告诉我真相。"我低声说，"汪藏海是谁？青铜门又是什么？"
系统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它不会回答。突然，我眼前一黑，再次看到了那扇青铜门。这次门开了一条缝，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抓住了缠绕在二月红与丫头之间的红线。
"继续完成任务..."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再收集五对姻缘，我就能完全苏醒..."
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床上的符箓全部变成了血红色，散发出不祥的气息。
窗外，一轮血月挂在长沙城上空。
血月当空，长沙城的狗整夜狂吠。
我蹲在红府的墙头，看着二月红将一扇扇门窗钉死。丫头坐在内室的床边，眼神空洞得像个人偶。痴心一片符的副作用己经完全显现——二月红变得极端占有，而丫头正在逐渐失去自我。
"红官，我想去看看父亲..."丫头轻声请求。
二月红停下手中的锤子，温柔却不容拒绝地说："外面危险，我己经派人去照顾岳父了。"他抚摸着丫头的头发，"你只要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就好。"
月光透过窗棂，在二月红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不过半月，那个温润如玉的名角己经变成了这副模样。我胃里翻江倒海，这都是我的错。
"系统，解除符咒。"我咬牙命令。
"警告：强制解除将导致姻缘线断裂。"系统冷冰冰地回应，"建议完成当前任务链。"
我攥紧了拳头。系统所谓的"任务链"是要我再促成西对姻缘，才肯给净化符。但每完成一对，汪藏海的力量就增强一分...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我转头看去，张启山的军车疾驰而过，后座上的尹新月被两个亲兵夹在中间。她神色愤怒，正激烈地争辩着什么，但张启山面若冰霜，丝毫不为所动。
"怎么回事？"我心头一跳。
"检测到张启山情感极端化。"系统毫无感情地报告，"血月强化了符咒效果。"
我额头冒出冷汗。连最难动情的张大佛爷都变成了这样，其他被符咒影响的人会如何？陈皮和霍锦惜呢？吴老狗和解九妹呢？
一阵眩晕突然袭来，系统界面在我眼前闪烁："紧急任务：立即前往新月饭店，促成尹新月丫鬟与张副官的姻缘。"
"现在？"我看了眼红府内的情况，"二月红和丫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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