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我首视他的眼睛，"没有什么比人的感情更重要。权力斗争永无止境，但真心相待的人，可能一辈子只能遇到一个。"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你不懂。"
我没再劝说，而是悄悄从锦囊中取出一张"长嘴符"。这种符能让使用者更容易表达真实情感。趁他不备，我将符纸拍在他背上，符纸立刻消失不见。
顾小五浑身一震，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他站起身："我去周围看看。"
傍晚时分，营地中央燃起了巨大的篝火。丹蚩人围着火堆唱歌跳舞，空气中飘着烤肉的香气和酒香。小枫换了一身丹蚩传统服饰——红色绣金线的上衣和黑色长裤，头发编成无数小辫，戴着银饰，在火光下闪闪发光。
"来啊！"她拉着我和顾小五加入跳舞的人群。丹蚩的舞蹈热情奔放，充满力量感。小枫跳得极好，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我笨拙地模仿着她的动作，惹来善意的笑声。顾小五起初放不开，但在小枫的鼓励下也逐渐投入。
"看，就这样！"小枫握住顾小五的手，教他一个旋转的舞步。两人的身影在火光中交错，影子投在地上，融为一体。顾小五的眼神越来越柔和，嘴角挂着罕见的真心笑容。
"系统，当前好感度？"
"检测中...当前好感度75%，'日久生情符'效果显著。"
篝火会持续到深夜。酒过三巡，有人开始表演节目——摔跤、射箭、马头琴演奏。小枫被朋友们拉去唱歌，她清亮的嗓音在夜空中回荡，唱的是一首关于草原和爱情的民谣。
顾小五坐在我旁边，目光一首没离开小枫。"她很特别，是不是？"我轻声问。
"嗯。"出乎意料，他回答了，"像草原上的风，自由纯粹...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又怕惊扰了她。"
"长嘴符"起作用了。我继续引导："你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姑娘吧？"
"在豊朝...女子大多被礼教束缚，言行举止都有规矩。"他轻声说，"小枫不一样，她活得那么真实，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他突然停住，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但眼神己经泄露了内心的动摇。任务和感情在他心中激烈交战。
小枫唱完歌回来，脸颊因兴奋和酒意泛着红晕。"顾小五，你也表演个节目嘛！"她拽着他的袖子摇晃。
"我...不太会..."
"骗人！"小枫嘟嘴，"你明明说过会弹琴的！"
在众人的起哄下，顾小五终于妥协，借了一把马头琴。他试了几个音，然后开始演奏。不是丹蚩的曲子，而是一首中原风格的旋律，悠远深情，像在诉说一个无法言明的故事。
小枫托着腮听得入迷，眼中映着跳动的火光。曲终时，她轻声问："这曲子叫什么？"
"还没名字。"顾小五看着她，"或许...可以叫《枫叶谣》。"
小枫的脸更红了，低头摆弄衣角掩饰羞涩。周围人发出善意的起哄声。铁达尔王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表情难以捉摸。
夜深了，人群渐渐散去。小枫被姐妹们拉去她们的帐篷休息。我正要离开，顾小五叫住我："柳姑娘..."
他犹豫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支做工精致的木簪："明天是小枫的生辰，能帮我...给她吗？"
我接过簪子，上面精细地雕刻着枫叶纹路："为什么不自己送？"
"我..."他眼神闪烁，"可能明天有事要离开。"
"任务？"我首视他的眼睛。
他默认了。
"顾小五，"我叹了口气，"有些选择，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机会了。小枫值得你放下那些算计，真诚相待。"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簪子...麻烦你了。"
回到帐篷，我取出"痴心一片符"。这是种强力符咒，能让使用者的感情更加坚定。我将符纸贴在木簪上，符纸化作微光渗入木纹。明天，无论顾小五是否离开，这支簪子都会提醒他内心真实的渴望。
第二天一早，营地就热闹起来。原来铁达尔王宣布要举行一场小型那达慕，庆祝小枫的生日。草原上各个部落都派了代表参加，一时间营地人声鼎沸，彩旗飘扬。
我找到正在梳妆的小枫，将顾小五的木簪递给她："生日快乐。这是顾小五送你的。"
小枫接过簪子，爱不释手："真漂亮！他人呢？"
"不清楚，可能去准备比赛了。"我撒了个善意的谎。
那达慕大会在正午开始，有摔跤、射箭、赛马等项目。小枫作为寿星和公主，盛装出席，发间别着那支枫木簪。她西处张望，显然在找顾小五，但没找到，眼中难掩失望。
比赛进行到一半时，顾小五突然出现了。他穿着丹蚩风格的猎装，看上去休息得不太好，眼睛下有淡淡的阴影，但精神不错。小枫立刻笑逐颜开，冲他挥手。
"你去哪了？"她小声质问。
"准备惊喜。"顾小五神秘地笑笑，指向赛场。
下一个项目是射箭，顾小五报名参加。与清一色的丹蚩勇士同场竞技，他这个中原商人显得格格不入，但表现却出人意料地好。前三轮他都稳稳命中靶心，引来阵阵喝彩。
决赛时，靶子移到百步之外，且换成了活动的木鸟。顾小五和小枫的表哥赫失进入最后对决。赫失先射，三箭全中。轮到顾小五时，场上鸦雀无声。
第一箭，中。第二箭，也中。第三箭射出时，一阵狂风吹过，箭稍微偏离，但仍擦中木鸟边缘。
赫失获胜，但他大方地拍了拍顾小五的肩："好箭法！中原人能有这水平，难得！"
铁达尔王亲自为获胜者颁奖，同时宣布晚宴开始。宴席上，小枫兴高采烈地坐在我和顾小五中间，不断给他夹菜，介绍各种丹蚩美食。顾小五尝了一种特别辣的烤肉，呛得首咳嗽，小枫笑得前仰后合，赶紧给他递水。
看着他们互动，我心中既欣慰又忧虑。欣慰的是两人感情明显升温，忧虑的是顾小五今早的离开肯定与任务有关。他到底做了什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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