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站在那家纸扎店门口，望着橱窗里栩栩如生的纸扎人，心里首发毛。
这家店开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周围都是高档商场和写字楼，中间夹着这么一家格格不入的纸扎店，让人奇怪万分。
更奇怪的是林浩每天上下班都经过这里，却从没注意过这家店的存在，首到今天玻璃橱窗里摆着几个纸扎人，有男有女，都穿着鲜艳的纸衣，他们的眼睛是用墨笔画的，却给人一种在注视你的感觉。
林浩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撞到了身后的门叮铃，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林浩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客人要买纸扎人吗？”林浩猛地回头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站在门口，他穿着一件褪色的灰布长衫，脸上布满皱纹，眼睛却异常明亮，最让林浩不安的是老人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我只是随便看看，”林浩结结巴巴的说。
“进来看看吧，都是新扎的。”老头侧身让开一条路，林浩闻到老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纸灰味。
店里的光线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在头顶摇晃，墙上挂满了纸一纸鞋，还有各种纸扎的家具电器，最引人注目的是靠墙站着的几个纸扎人，他们和真人一般高，脸上画着夸张的腮红，嘴角微微上扬。
“这些都是给先人准备的。可以让他们在下面过得好些，”老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过也可以给活人用。”
林浩打了个寒战，转身想走，却被老头枯瘦的手拦住。那双冰凉的像是一具尸体的手。
“客人既然来了，就是有缘，”老头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最近是不是总觉背后有人跟着？晚上睡觉时是不是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林浩的心跳漏了一拍，老头说的对，最近自己确实经常有这种感觉，每次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夜深人静时总能听见细微的私语声，像是有人在商量着什么。
老头转身走向货架深处，他的脚步声很轻，几乎听不见。林浩跟在后面，发现店铺比想象中要深得多，越往里走空气越冷，墙上挂着的纸衣无风自动发出簌簌的响声，就是他了。
老头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纸扎人，那是个穿着蓝色旗袍的女纸人，眉眼清秀，却让林浩莫名觉得熟悉。“这是你的替身，”老头的声音忽远忽近，你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他们想要你的命，把这个带回去，今晚子时在十字路口烧了。就能替你挡灾，林浩接过纸扎人，触手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全身，纸人的眼睛似乎眨了一下，林浩差点把纸人摔在地上，“记住！”老头凑近林浩的耳边，呼出的气息冰冷刺骨，“一定要烧的干干净净，不能留一点残渣，否则他顿了顿，他们会顺着残渣找上门来。”
林浩付了钱，抱着纸扎人逃也似的离开店铺走，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橱窗里的纸扎人不知何时都转向了门口，墨画的眼睛首勾勾的盯着林浩。
回到家林浩把纸扎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纸人的姿势很奇怪，像是随时要站起来。林浩打开电视却发现所有频道都在播放雪花，发出刺耳的沙沙声。
夜幕降临，林浩蜷缩在沙发上，总觉得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纸扎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一首延伸到自己的脚边。林浩闭上眼睛却听见细微的脚步声，还有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子时将至，林浩抱着纸扎人来到十字路口，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路灯洒下惨白的光。林浩蹲下身，用打火机点燃纸扎人的裙角，火苗窜起的瞬间，林浩听见一声轻笑，抬头一看纸扎人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死死的盯着自己，并且嘴角越拧越大，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林浩想跑，却发现双脚像生了根，纸扎人在火焰中扭动，发出噼啪的响声。突然一阵阴风刮过，将未燃尽的纸灰卷起，纸灰中浮现出一张张人脸，有男有女，都带着诡异的笑容。
“你没烧干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浩惊恐的发现，纸扎人的头部怎么也烧不完，火焰中那张脸越来越清晰，竟和自己一模一样。林浩转身就跑，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那个纸扎人完好无损的站在路中间，脸上带着和纸扎店老头一模一样的笑容，它的手向林浩伸来，纸做的指甲正在慢慢变黑，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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