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踩着最后一缕夕阳走进老城区时,拆迁队的挖掘机正啃噬着最后一栋红砖房的墙角。他皱了皱眉,加快脚步穿过飞扬的尘土。这条名为"磨盘巷"的老街即将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将是崭新的商业中心。
"小伙子,天快黑了,别在这儿转悠。"一个佝偻着背的老清洁工拦住他,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这地方...不太平。"
萧鸣笑了笑:"我抄近路去地铁站。"他指了指巷子深处那个孤零零立着的石磨盘,"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什么..."
老清洁工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千万别碰那磨盘!特别是天黑以后!"说完便匆匆拖着扫把离开了,背影在尘土中显得格外鬼祟。
萧鸣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继续向巷子深处走去。那个首径约两米的石磨盘就立在巷子拐角处,据说是民国时期留下来的老物件。磨盘上刻着些古怪的花纹,在暮色中泛着不祥的青光。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萧鸣经过石磨时,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啼哭。他停下脚步,那声音又消失了。
"猫叫?"他自言自语道,正要离开,啼哭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分明是婴儿的哭声,而且似乎是从石磨内部传来的!
萧鸣的后颈汗毛倒竖。他小心地靠近石磨,发现磨盘与底座之间的缝隙里正渗出某种暗红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黏稠的触感和铁锈般的腥味让他胃部一阵抽搐——是血。
"见鬼了..."萧鸣后退几步,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就在这时,沉重的石磨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然后缓缓转动起来!
没有人力推动,没有电力驱动,那石磨自行旋转着,越转越快。婴儿的啼哭声也随之变得凄厉,仿佛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碾压。更可怕的是,随着磨盘转动,越来越多的血水从缝隙中涌出,很快就在地面上积成了一片血洼。
萧鸣双腿发软,却无法移开视线。在月光的照射下,他分明看到血水中浮现出几个小小的手印,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从血泊中爬出来...
"你在看什么?"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萧鸣吓得差点叫出声。转身看到是刚才那个老清洁工,正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
"那、那磨盘..."萧鸣声音发抖,"里面有婴儿在哭...还流血..."
老清洁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听到了?"他颤抖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香点燃,烟雾在磨盘周围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快走!趁它还没注意到你!"
"到底怎么回事?"萧鸣抓住老人的手臂。
老人看了一眼转动的磨盘,压低声音:"这是'食婴磨'...旧社会用来祭磨的...每三年要喂一个婴儿..."
萧鸣胃里一阵翻腾:"祭磨?"
"磨坊主相信,用婴儿祭磨,磨出的面粉会更白更细..."老人的眼中闪着泪光,"我爷爷那辈人亲眼见过...他们把婴儿放在磨盘上...然后..."
老人的话被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打断。石磨突然加速旋转,血水喷溅到两人脚边。更可怕的是,磨盘上方渐渐浮现出十几个半透明的小小身影——都是婴儿的轮廓,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脑袋变形,全都张着嘴发出无声的哭喊。
"造孽啊..."老人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孩子们...安息吧..."
萧鸣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是地震预警。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地面就开始剧烈震动。石磨在震动中发出轰隆巨响,竟然从底座上滚了下来!
"快跑!"老清洁工拽着萧鸣往巷口冲去。
身后传来石磨碎裂的巨响,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婴儿啼哭声,仿佛有几十个婴儿同时嚎啕大哭。萧鸣忍不住回头,看到碎裂的石磨中涌出大量血水,血水中那些半透明的婴儿身影正一个接一个地化为青烟消散...
第二天清晨,萧鸣带着警察回到现场。碎裂的石磨下露出了十几具小小的骸骨,经鉴定都是不满周岁的婴儿。考古专家在磨盘底座内部发现了刻着的符文和光绪年间的记载,证实了这是一种鲜为人知的邪俗——用婴儿祭磨以求"面粉如雪"。
拆迁工程因此暂停。一个月后,当地政府在磨盘巷旧址建了一座小小的纪念碑,上面刻着"祭无辜婴灵之位"。而那个老清洁工,从此再也没人见过他。
每当夜深人静时,附近的居民偶尔还能听到微弱的婴儿笑声从纪念碑方向传来,轻柔得如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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