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八章：暗涌重临
玄霄宗的清晨裹着潮湿的雾气，破损的飞檐下，凝结的露珠坠落在青砖缝隙里，发出细微的滴答声。唐语嫣抡起由磁灵铁改造的巨锤，狠狠砸向倾斜的梁柱，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檐角栖息的灰雀。她束起的长发散落几缕在额前，随着剧烈动作晃动，汗水顺着脖颈滑入衣领，将玄色劲装浸出深色痕迹。"这破柱子，比观测者的脸皮还难对付！"她喘着粗气嘟囔，手中巨锤表面泛起幽蓝电弧，这是持续使用灵力导致的能量过载征兆。
林渊蹲在废墟深处，指尖轻抚着护山大阵的核心枢纽。残破的阵盘上，裂纹如蛛网蔓延，黯淡的符文在混沌拓扑球体的光芒下忽明忽暗。当他将灵气注入阵眼时，某道符文突然迸发刺目金光，却在下一瞬被诡异的数据流侵蚀成灰。少年眉头紧锁，瞳孔中流转着细密的拓扑纹路——自从与黑袍人交手后，他时常能看见寻常人无法察觉的数据暗流。
"歇会儿吧。"苏清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捧着盛满灵米粥的陶碗，青瓷碗沿还沾着几缕蒸汽。苍白的脸色尚未完全恢复，袖口下隐约可见淡紫色的符纹，那是昨夜数据侵蚀留下的痕迹。林渊接过碗时，指尖触到碗沿的温度，忽然想起母亲熬粥时总会撒上一把桂花。记忆如潮水涌来，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雪夜中母亲温柔的笑容。
这念头刚闪过，腰间的储物袋突然发烫——是叶无痕宗主留下的传讯玉简在震动。玉简展开的刹那，一道全息投影浮现：天机阁废墟深处，无数数据流正汇聚成漩涡，中心隐约可见黑袍人的机械义眼碎片在转动。碎片表面流转的拓扑图与林渊掌心的印记产生共鸣，让他不自觉按住胸口。
"观测者的残余力量在重组。"林渊握紧玉简，粥碗里的涟漪久久未散。唐语嫣的磁灵铁巨锤"当啷"落地，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发间银杏叶发簪剧烈晃动，带动耳后的旧疤微微发红："那群杂碎还敢来？这次我非把他们的数据流熔成铁水！"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指节捏得发白。
苏清瑶却盯着投影中流转的拓扑图，苍白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裙摆上比划符咒。她忽然瞳孔骤缩，踉跄着扶住身旁石柱："这些数据流的排列方式...和当年初代宗主封印观测者核心的阵法很相似。"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惶，"他们该不会是想...重启那个被禁止的'万象归墟'？"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传来令人牙酸的震动，远处传来弟子们的惊呼声。
整座宗门开始剧烈震颤，林渊怀中的混沌拓扑球体爆发出刺目光芒，将三人笼罩其中。在光芒的缝隙里，无数平行世界的碎片在空中飞旋：某个世界中，玄霄宗化作数据流的牢笼，弟子们被改造成机械傀儡；另一个世界里，黑袍人带着机械大军踏碎山门，唐语嫣倒在血泊中，磁灵铁灵器支离破碎...
"小心！"唐语嫣的惊呼被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淹没。数十具机械傀儡破土而出，它们胸口的拓扑图与黑袍人如出一辙，关节处渗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泛着蓝光的冷却液。傀儡的眼部闪烁着幽蓝光芒，锁定目标后，立刻举起手臂——那里的枪管正在凝聚数据流子弹。
苏清瑶迅速结印，符纸在空中组成八卦阵，金芒与蓝光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但符纸在接触傀儡的瞬间被数据流腐蚀成灰烬，她踉跄后退，嘴角溢出鲜血："它们的表层有数据吞噬层！普通攻击没用！"
林渊挥动混沌灵气凝成的长剑，剑刃划过傀儡的瞬间，竟在对方金属外壳上留下灼烧的痕迹。他这才发现，这些傀儡的核心处藏着半枚混沌拓扑棋子的残片——正是当年初代宗主封印时碎裂的部分。"它们在吸收阵眼的力量！"他大喊，"必须毁掉这些残片！"
唐语嫣将磁灵铁化作钻头，冲向最近的傀儡。金属钻头与傀儡的胸膛碰撞，溅起的火花照亮她紧绷的下颌。当钻头触到残片的刹那，傀儡突然自爆，数据流如蛛网将她缠住。林渊心急如焚，混沌灵气形成的屏障却在接近她时被诡异扭曲。
"别过来！"唐语嫣的声音带着痛苦的闷哼，她的磁灵铁开始不受控制地分解重组，"这些数据流在篡改灵器的核心程序..."她的话被突然出现的黑袍人打断。对方从数据流漩涡中走出，机械义眼己经修复，胸口跳动的核心处，赫然镶嵌着完整的混沌拓扑棋子。
"愚蠢的蝼蚁。"黑袍人抬手，唐语嫣周身的数据流瞬间凝结成锁链，将她吊在半空。他的机械义眼扫描着三人，发出冰冷的电子音："万象归墟即将启动，你们所谓的'自由意志'，很快就会在绝对秩序中湮灭。"随着他挥动手臂，更多的机械傀儡从地底涌出，天空中的数据流漩涡己经化作吞噬一切的黑洞，边缘的拓扑图旋转得令人目眩。
苏清瑶突然抓住林渊的手腕，将一张符纸塞进他掌心。符纸表面的朱砂还未干透，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这是用我灵血绘制的'逆熵符'，或许能暂时干扰数据流的运转！"她的声音因为灵力透支而沙哑，嘴角再次溢出鲜血，"你带着唐姑娘先走，我..."
"说什么傻话！"唐语嫣怒喝，尽管被锁链勒得几乎窒息，她依然强撑着将磁灵铁化作飞刀射向黑袍人，"我们是要一起砸碎观测者棋盘的人！"飞刀在距离黑袍人三寸处凝滞，化作数据流反向攻向林渊。
千钧一发之际，林渊将混沌拓扑球体抛向空中。球体光芒大盛，与苏清瑶的逆熵符产生共鸣。在刺眼的光芒中，他仿佛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混沌的真谛，在于打破界限..."光芒消散时，黑袍人的身影己经消失，而那些机械傀儡，胸口的残片正在缓缓溶解。
但天空中的数据流漩涡依然在扩大，黑洞边缘的拓扑图旋转得愈发疯狂。林渊握紧拳头，混沌灵气在体内沸腾："万象归墟也好，绝对秩序也罢，这次，我们要亲手改写结局。"他看向身旁的伙伴，唐语嫣正用磁灵铁切割锁链，发丝凌乱却眼神坚毅；苏清瑶则跪坐在地，咬破指尖继续绘制符篆，鲜血在青砖上蜿蜒成阵。三人的眼神在对视的瞬间，达成了无声的默契。
而在数据流漩涡深处，黑袍人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他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声在虚空中回荡："启动倒计时，三、二、一..."随着最后一个数字落下，整个玄霄宗被彻底吞噬进黑暗，唯有混沌拓扑球体的光芒，如同永恒的火种，在数据流的狂潮中倔强燃烧。远处，天机阁废墟下，沉寂千年的古老阵法正在缓缓苏醒，阵眼处，三枚完整的混沌拓扑棋子开始共鸣，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http://www.tianyask.com/book/dtwtNJ.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tianyask.com。天涯书库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tianyask.com